陆安生沉默了三秒,伸手去摸桌上的手机。
裴疏槐侧目,“你干嘛?”
“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傅致,”陆安生面色严肃,“咱们要砸多少钱,才能让周迹变弯。”
裴疏槐伸手抢过他的手机,反手压在屁股底下,目光充满着看歪脖子树的痛心,“俗,恶俗,这是钱能办到的吗?还有,你干嘛给傅致打电话?”他又想起先前的困惑了,“傅致到底来干嘛的?”
“q是周迹的东家,我又没祁暮亭的电话,当然只能打给傅致。”陆安生抱臂,“所以真的是周迹。”
“不是,我周迹哥是无辜的。”裴疏槐说,“你为什么有傅致的电话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地说出要给他打电话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需要演技。”陆安生继续拷问,“周迹,名副其实的偶像剧绝对男主,别说你们片场,就是圈里比他脸蛋好的同辈艺人都是屈指可数,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又不是只有影视圈娱乐圈才有好看的。”裴疏槐抱着酒瓶,上半身慢慢的前后摇晃,满脸好奇,“你和傅景才打了架,脸上伤都没好,傅致怎么就能进你家门了呢?”
“狗也可以进我家门。”陆安生拧眉思索了一会儿,“不是艺人……你们那影视城里,我没听说过有长得特好的男的,再排除裴逾白和咱们认识的那些孙子,那就……”他的眼神连带整个人都突然僵住,语气艰涩,“你看上傅致了?!”
裴疏槐看着他,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啊……”
他语气又轻声音又含糊,陆安生一时不敢确定他说的是“啊?”还是“啊!”,猛地起身绕着原地来回转了两圈,然后转头瞪裴疏槐,“你自己数数,自从你进了这个门,你说了几次‘傅致’了?”
“干嘛突然这么激动?”裴疏槐抱紧酒瓶,眉心微蹙,“就算我真的看上傅致,也没触犯天条。”
“你触犯‘陆’条了!”
“凭什么?”
“凭、就凭你跟我是一伙的!”陆安生脸都气红了,浑像只醉酒熊猫,“我和傅致有仇,现在你竟然看上他了,咱们以后怎么处?”
“你都把人领进家门不知道干了什么不敢说出口的事情,你还计较这个?”裴疏槐抱着酒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和陆安生对峙,“‘成年人的世界需要演技’——那你可以继续演啊!”
“我演个屁!”陆安生抬头盯着他,“我他妈再跟你说一遍,你看上谁都行,我都帮你,唯独傅致。”
裴疏槐冷嗤:“看上了又不是睡上了,谈恋爱也不是结婚,我以后狠狠甩他一次,叫他在圈里丢尽颜面,给你报仇。”
“就你还甩他?你俩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他就占八百零一个。”陆安生嘲讽,“我他妈怕他把你玩得团团转,到时候我还得去昌江底下捞你!”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象出现。”裴疏槐下巴微抬,“说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