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狙击枪压在木屋子里的他根本不敢冒头往外看,也不知道援军还有多久才能来。
他只知道一件事。
如果再不撤,他和弟兄们会死的很惨!
“撤吧!这声音至少是一只百人队!”藏在另一间木屋里的铁膝,朝着他大声吼道。
和另一名十夫长达成共识,羽当即立断,大声吼道。
“撤退!”
“所有人撤退!”
冬柳营地中。
掠夺者们再也坚持不下去,纷纷抛下掩体和伤员,从占领的木屋和棚子里逃离,朝着北边夺路而逃。
枪声渐渐远去。
藏在柜子里、床板下、废墟里的幸存者们,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望着被毁的村子和散落地上的尸体,他们一脸茫然,很快有人开始哭泣,或者默不作声的跪在了地上。
与其说是绝望。
倒不如说是麻木。
没人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更没人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男孩找到了他的妹妹,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嘟囔地安慰了她两句。
冬柳营地的村长马占丘,在通往北门口的街道上,找到了被掠夺者打成筛子的大儿子。
他的手上握着一只猎枪,双目睁大,手上还握着两颗没装进去的子弹。
喉结动了动,老人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背着机械复合弓的方长,和端着步枪的戒烟,从街道的一侧走了出来。
望着这一地狼藉,还有那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惨状,戒烟吞了口唾沫。
“这游戏一直这么真实吗……”
“一直都是,而且在你来之前,我们还见过更惨的。好在有情感钝化的滤镜,摘下头盔就像做了一场清醒的梦,梦中令你的大脑感到不适的部分会被模糊处理,所以不用担心,”方长拍了拍戒烟的肩膀,“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也有更轻松的玩法。
比如钓鱼打猎采蘑菇什么的。
这游戏并没有规定,玩家一定得怎么玩,事实上,运营商也一直在鼓励玩家,在规则内发现适合自己的玩法。
戒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确实……
如果是在现实里,他这会儿不说被吓得尿裤子,肯定也被吓傻了,哪里还能像这样和队友谈笑风生?
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是歪嘴战神。
不过想想也是,游戏里的身体和现实里的本来就不一样。
真要和现实里的身体一样弱鸡,那还玩个锤子?
就他那被烟酒掏空的身板,跑个二三十米怕是都得喘一会儿,更别说抱着步枪边冲边突突了。
不用怀疑,随便找个拾荒者来,都能把他按在地上锤……
水兄,咱今天去哪里送人头?
远方的枪声持续了一会儿。
掠夺者在留下了总共7具尸体和3名没来得及带走的伤员之后,狼狈地搭乘卡车撤退了。
两辆卡车顶部的机枪朝着森林中扫射,远处另一辆巡逻的机枪皮卡也支援了过来,一边点射一边掩护自己人撤退。
玩家们没有追出森林。
他们交通工具在南侧,而这里是森林的北侧。
出了森林便是一条缓坡,没有快速机动的交通工具,总不可能用两条腿去追四个轮。
“草,这帮狗曰的跑得真快!”
扛着一只铁拳火箭筒,望着远去的滚滚雪沫,瞄了一会儿之后的战地气氛组,最终还是把筒子放了下来。
200到300米的距离,30码以上的车速,不开科技就想打中还真有点难。
可想到留下一辆卡车加100战争分数,他还是忍不住砸吧了下嘴。
可惜了!
刚才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
泉水指挥官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