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实验岂不是白做了?
也几乎就在这时,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爬上了他的背脊。
来不及仔细甄别那股恶寒来自哪里,夜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枪口指向了门口,想也不想便扣下了扳机。
即便那里什么也没有!
“突突突——!”
橙黄色的火舌从枪口喷出,扑向了那空无一物的门口。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攒射的弹雨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空气墙上似的,火花迸射的同时,撞开了一圈圈透明的涟漪。
空气中显出了外骨骼的轮廓。
结结实实挨了一梭子的那人踉跄地向后倒退,险些没有站稳。
这家伙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明明装备了几乎毫无破绽的光学迷彩,也压低了脚步声,竟然还是被看破了行踪。
勉强站稳的那人抬起枪口正要还击,然而刚扣下扳机砰砰地开了两枪,一道劲风便刮向了他的面门。
那是一柄沾满血迹的短刀。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住了头。虽然这个动作保住了他的小命,但却也意味着他的胳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啊——!!”
刀刃径直剁开了外骨骼的护具,割破皮肉砍开了那人的桡骨,疼的他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嚎,血和汗液一股脑的往外涌。
将那人按倒在了地上,夜十将短刀咔的一声拔了出来,步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狞笑着咧了咧嘴角。
“好家伙……老子正想抓个活的,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火炬的裁判庭
黑夜笼罩的松果木农庄,喧嚣的枪声如同鞭炮一样,洒在地上的月光看不到丝毫的皎洁,被照亮的地方都是触目惊心的碎肉和鲜血。
如潮水一般的行尸走肉门,朝着驻守在庄园宅邸内的联盟士兵扑去。
在纷飞的曳光中,他们如被收割机卷入的麦子一般倒下,又如拍在滩头的浪花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很快便前赴后继地补上了缺口。
区区二十人的火力,根本不足以抵挡这群悍不畏死的家伙。
那些活死人一样的信徒们很快冲破了火力网的封锁,从大门和窗户撞进了别墅,疯了似的见人就咬。
不止如此,一些穿着军服的家伙还会开枪,投掷手雷。
这是最要命的!
“卧槽!这帮家伙开挂了吧?”击毙了一名端着步枪扫射的活死人,好狗的脸色一片煞白。
他没少玩过丧尸题材的fps,但还是头一回听说丧尸会开枪的。
“一楼守不住了……老白!你们还有多久!”一边更换着弹夹一边退到了楼梯附近,方长咬着牙在通讯频道中喊了声。
通讯频道中只有沙沙的电流音。
海鸥无人机坠毁之后,对方便不再遮掩,直接启动了电子战,首先切断了他们的通讯。
不过方长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在那电流噪声中,他隐约听见了其他的声音……那似乎不是单纯的干扰行为,还包含有其他某种东西的无意识扰动。
无论如何,一楼已经被攻陷了。
联盟的玩家们不得不放弃了一楼的阵地,朝着二楼撤退,并借助路障和房门,在狭窄的走廊上与那些活死人们展开短兵相接的战斗。
就在宅邸内的战况正激烈的时候,距离庄园不远处的一座宾馆。
四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五楼的某个房间,眺望着窗外那座正处在暴风中央的赵府,面带笑容地交谈着。
“一般实验体的战斗力还是太弱了点,说到底它们也只是普通人,纳果并没有根本上改变它们的身体机能。”
“果然啊,如果无法善用手边工具的话,人的战斗力还不如动物。”
“确实,要说直接战斗力,果然变种人是更合适的选择……但相对的,那些绿皮肤的怪物不怎么听话就是了。”
坐在这里的四位,都是火炬教会的使徒。
不过和那些从废土客们中归化来的使徒不同,他们无论是地位还是权限,都要比那些只负责传教的神棍儿们高上许多。
他们不但很清楚的知道“火炬”是什么,而且很清楚的了解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其实和他们创作的信仰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情况在久远的历史中并不是没有先例。
一些远离教权核心的基层人员对自己的信仰深信不疑,对各种经文和理论更是信手捏来,兢兢业业地为自己的信仰奉献一生。
然而少数接近教权核心的人士却很清醒的知道,信仰和教义本质上只是他们驱使仆从的工具,虽然这与他们的虔诚与热忱并不冲突,但他们会让工具发挥出它该有的价值。
所以常有以神灵的名义发动的战争,实际上并不是为了神灵,而是为了世俗的权力和财富。
那些真正接近火炬教会权力核心的使徒们便是如此。
要说惟一的区别,那便是他们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世俗的权力和财富,废土上也没有那种东西可以追求。
他们真正追逐着的东西,可要比古典时代的教徒们高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