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发达了!
“哭什么哭……瞧你那熊样,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看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提着裤子的戈温达骂骂咧咧了一句,着急地从兜里数出四枚第纳尔的零钱丢在了桌上,觉得不合适才又补了一枚10面值的。
“拿着……以后有老子一口饭吃,就有你的一口。”
似乎这么说了就能得到某种安慰似的,他胡乱地扔下了这句话,随后便抓起了靠在墙边的步枪,匆匆抢出了门外。
十四枚第纳尔……
特奶奶的!
他得在码头干上两三天才能赚到这么多!
事后的戈温达心中又有些肉痛,但终归不好意思拿回自己给出去的钱,只能加快脚步走向了灯火通明的港口。
趁着“庆功宴”还没结束,他得再去那儿捡——哦不,应该说抢一点!
如此想着,老实本分的他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这天已经变了。
他得学会换个思维方式考虑问题了……
鲜血的结束
“大,大人……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不该……”
西帆港的码头旁。
被五花大绑的纳吉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裤子湿了一片,嘴巴哆唆的求饶,骂着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然而事情偏偏不凑巧,他正“该死”到关键的地方,舌头却打起了结,一时间竟是忘了从哪个“不该”开始骂起。
旁边的火光忽明忽暗,片刻后他终于适应了这儿的黑暗。
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地上浓稠的血浆,挂在破木箱上的肉肠,还有那丢弃在街上的白花花的肉……他的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忍住一口呕出来。
“呕——!”
一阵干呕了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颤抖着求饶了起来。
亚努什戏谑地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在欣赏一条被折断了四肢的野狗。
“对了,对了……奥里萨,”纳吉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名字,一脸哀求地环视着包围自己的人,“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他!我恳求你们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不管人是不是他害死,他也只能把这个罪给揽了下来。
他知道。
这帮人是不讲任何道理的,只有让他们顺了气才能消停。
似乎是看够了他的表演,也似乎是还没享受够威兰特人的滋味,亚努什打了个哈欠,对着旁边的人招了招手。
“把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串上去,就用总督府门口的那杆旗子。”
跪在地上的纳吉还没回过神来,围在旁边的劳工们也没回过神。
不过还是有聪明人反应了过来,脸上立刻或露出狞笑,或露出其他精彩的表情。
“这主意不错!”
“高啊!”
“不愧是老大!”
到最后似乎只有纳吉被蒙在了鼓里,茫然且惊恐的看着那些向自己靠近的人们。
“你,你们……想干什么……啊啊啊!不要——!放开我!”
人们根本不管他的惨叫和求饶,不由分说的架着他的胳膊,拖去了总督府的方向……
……
威兰特人战败之后,西帆港城防军的千夫长立刻跑了个没影。
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什么德性,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更何况,他们本来也只有一支千人队,武器装备什么的比警卫队也强不了多少,顶多有些火炮之类的玩意儿。
光有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爆炸是从堡垒的内部发生的。
且不说他们的火力被叛军死死地压制着,从数量上来讲他们也根本不堪一击。
更不要说,这些叛军里面还混了一些灰狼军的老兵。
亚努什亲自带人进入了城防军的驻地,而且还是在“办完了事儿”之后。
他本想着可能会有一场苦战,却没想到这帮家伙的千夫长直接溜了,剩下的人一看外面人山人海全是人,干脆便举白旗投降了。
把这些群龙无首的家伙缴了械,亚努什倒也没有像对待港口的狮族人一样对待他们,只是将他们打散编进了自己的队伍里,嘱咐那些十夫长、百夫长们盯好了这些城防军出来的家伙,随后便回了港口区继续那场还未结束的“狂欢”。
这场“狂欢”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直到呼呼大睡的鼾声响起,才将那沙哑的惨叫声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