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家伙总是这副唯唯诺诺的衰样。
不过与他不同的是,穿着看守制服的其他人却窃窃私语起来。
门徒?
什么是门徒?
……
另一边,心情大好的莫尔斯已经回到了鬣狗帮的据点,将中午的战斗中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撕裂”轻机枪端在了手上。
他发誓。
他会用这玩意儿给那个扬言要参加他葬礼的家伙,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一想到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他的心中便克制不住的兴奋,恨不得朝着屋顶先来几梭子试试手感。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眉心一阵抽动,接着一股电流般的刺痛感爬向了他的左眼,令他的视域一阵恍惚。
“啊……”
丢下了手中的机枪,莫尔斯吃痛地低吟了一声,手按在了眼睛上。
约克见状连忙走上去问道。
“老大,你怎么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莫尔斯皱着眉头说道。
“……没什么。”
约克仍然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又不敢多说废话。
就在这时,莫尔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约克问道。
“对了,约克……下午的时候,你在那场梦里看到了什么?”
约克愣了一下,那张堆满横肉的丑脸忽然腼腆起来。
这个胸前印着刀疤的光头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声。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梦到了我的老母亲。”
莫尔斯一时哑然,愣了半晌,忽然噗的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
看着嘲笑自己的头儿,约克一脸无奈。
停顿了半晌,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嘿嘿笑着说道。
“对了头儿……以后咱接手了汤尼的买卖,能搞点那玩意儿吗。”
那个启蒙会的大哥只警告他们别做威兰特人的买卖,可没说过不许他们做这桩买卖。
蛇油这个名字起的太随便了。
如果改成“梦想”或者“极光”,他们恐怕能赚的比汤尼更多。
“能不能有点出息妈的,”莫尔斯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脑袋一把,“有了钱什么东西没有?用得着那玩意儿?”
挨了一巴掌的约克一脸无辜的表情,他知道老大为什么教训自己。
他是亲眼见过那帮废人最后的下场的,甚至他自己就拧断了不少只脖子。
可问题是……这特么也不是光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啊。
他其实到没想那么多,就是想把做梦梦到的那顿饭吃完。
黑水巷的混球们并不是总有肉吃,尤其是在他还是个小混球的时候。他的妈妈用晚上赚来的钱给他炖了一锅牛尾汤,那香味儿馋的他直流口水,眼冒星光。
站在厨房门口的他和她聊了好久,说了好多好多事情,包括现在,包括未来……而自从把她埋了之后,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放松过。
眼看着那锅菜就要熟了,他做到一半的梦却醒了。
要是能再来一秒钟就好了……
就一秒。
“头儿,说起来你看到了什么?”约克忽然好奇了起来。
他总觉得头儿比自己有出息的多,应该会梦到更有意思的东西。
然而将机枪上膛的莫尔斯却有些不耐烦,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
“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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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天际线上缩成了一个点,带着黄昏的余辉沉入了海面。
终于等到了下班的时间,威洛比万夫长总算松了口气。
真是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