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光复军士兵们都惊呆了。大伙都说蒙古人残忍,却没想到,他们连自己人也杀。
“禽兽啊!”一个年纪稍长的光复军都统叹着气,轻轻地摇头。
“比禽兽都不如!”有人附和道。
“杀光这帮禽兽!”光复军士兵心中同时涌上了几分愤怒,这些禽兽也配活在世上,也敢骑在汉人头上作威作福吗?
迅速整顿了军旅秩序后的元军,在又挨了一轮炮轰,付出了近百人的代价后,退出了火炮射程之外。骑兵在低级将领的安排下,分散成几十组十人规模的小队。一个蒙古将领策马在阵前来回跑动,边跑,边用蒙古话大声说着些什么。镇定下来的士兵们,则以嚎叫声相答,将领每喊一句,他们就长嚎一声。“呜――啊―――”“呜――啊―――”连绵不绝。仿佛一群孤狼看到月光,苍凉中透着嗜血的残忍。
“呜――啊―――”随着蒙古人的又一次呐喊,几百名骑兵风一样卷过原野。
城头上,炮弹呼啸着飞起,拖着长长的烟尾砸进元军当中,爆炸开来,把骑兵和战马一并掀翻。弹坑附近,血肉和碎甲散了满地。周围的骑兵却看都不看,头贴着马颈,屁股从马鞍上翘起,手中的弓背不停地敲打着马背。
被逼到极限的战马奋力急奔,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向前,不断地向前。
停留在自认为安全的新附军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喊,转身又向泉州城跑来,跑得慢的又作了蒙古人的箭下之鬼。
“指挥,先停止射击吧,骑兵移动得太快,不好打呀。”贾海涛向许涛问道。火炮移动起来不容易,对付高速移动的目标,炮手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尽量把几门炮的力量集中起来,在敌军中制造死亡地带。然而,在炮弹射击的间歇,死亡地段被骑兵快速穿越,火炮则又要移动角度。
“可以。”许涛简短地回答道,看着贾海涛下完命令,又说道:“鞑子要敢靠近,就用霰弹炮轰击,怎么样?”
“好啊!霰弹炮覆盖范围大,一炮能打他一片。”贾海涛笑着答应道,随后又下达了命令,将所有装填霰弹的火炮都对准了新附军即将清理出来的缺口处。
蒙古骑兵见新附军已被逼回到泉州城下,呼啸着又跑回到火炮射程之外,勒马等候。
这回新附军被蒙古人的冲击吓破的胆,老老实实地冒着弩炮的轰击继续清理木桩。
一个时辰过去后,新附军已经清理出一个宽有百米的区域,从护城河边到城墙大概有一百五十米,蒙古人的弓箭已经能够射到城头了。
元军中的战鼓雷鸣般在远处响起,压过了弩炮炸裂的轰鸣,也淹没了受伤者的哀嚎与呻吟。
三千探马赤军在李静的命令下,齐齐地发出一声呐喊,纵马向泉州城冲来。这些骑兵老远便兜了个圈子,斜斜地向被清理出的缺口冲来。
蒙古人有着扬名天下的驰射之术,探马赤军也精通此道,他们的意图十分明显,用骑兵的快速移动尽量避免火炮的杀伤,在新附军清理的缺口处进行驰射,来杀伤城上的守卫力量。
“霰弹炮分为三批发射,准备封锁缺口。”贾海涛很快地猜到了探马赤军的意图,紧紧地盯着冲过来的探马赤军。
探马赤军骑湛,在马背上已经张弓搭箭,在冲到缺口处时,娴熟地在城下转了个直角弯,接着战马转身的瞬间,弯弓搭箭,准备向城上射箭。
“第一批,开火。”贾海涛大吼一声。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炮声接连响起,十几门火炮每门炮射出上百粒铁砂或碎石,这种近程打击十分可怕,弹雨遮天蔽日,头一批接近缺口的探马赤军,只有寥寥几人射出的手中的箭,便在这一阵炮雨扫过后全然不见了,只有几匹浑身浴血未死去的战马,悲鸣挣扎着,摇晃在铺满尸体的战场上。
后面的探马赤军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反应,高速奔跑的战马已经将他们又带到了这片满是碎肉的屠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