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望㈥(1/2)

过去这件事——

祁津如今的身份是个旅行者,旅行的世界难免文明各异,对各方面的认知都不相同,而作为一个拥有独立文明认知的旅行者,在面对文明冲击时,祁津并不好受,郁望见他还想硬撑,只能从天道下手,强行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抱着祁津回家缓解。

云淮一早就接到了郁望传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等着。

祁津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精气神仿佛都被夺走了,小脸白白的,身形也消瘦许多,云淮心疼极了,把祁津抱进自己怀里,额头相抵:“小津,怎么成这样了?有谁欺负你吗?”

“哥……”祁津把脸埋进云淮怀里,声音很小,无措茫然的求助,“我不知道……我做不到。”

“什么?”云淮没听明白,看向郁望等他解释。

“我们去了几个不同文明的世界,里面对雄性和雌性,甚至是双性等方面的认知都不一样,因为文明习惯认知这方面的不同,我们出了不少岔子。”郁望总结起这期间他们发生的事情,并说出自己合理的猜测,“因为认知的不同做出在那个文明里面属于骚扰或其他不好方面范畴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我猜测一部分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出岔子,导致旅行并不愉快,另一部分则是津津有些很难接受跟他认知不同的文明。”

“小津,我们不是非要接受的。”云淮怜爱的揉着祁津的脑袋,轻声哄着,“这并不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很多时候,我们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只要在对方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尊重对方且挑不出错便可。”

“不是……”祁津摇着头否认,“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知道我是客,我应该尊重,可我做不到,我不理解,我接受不了!为什么要那么多奇怪的认知?”祁津哭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我不想接受,我不理解,我讨厌那些,可我不能,我不能讨厌,我没理由讨厌,是我主动选择过去玩的,是我的认知影响了那里原本的环境,我是被开后门的,我没资格去,可是……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哥……真的好难!”

察觉到数值变化,琉惊推了推无镜片眼镜框,故作正经的观察了下,没看出问题出自哪里,拽着今天休息的云缈去巡查,瞧见前面的哭声,数值变化更大,琉惊很是惊讶:“怎么哭了啊?受委屈了?不会吧,能入选的秩序方面都是很好的,只要遵守每个世界的规则就能玩得很好啊。”

云缈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走上前,拍了下云淮的肩,共享了一段他经历的事,看完,云缈沉思片刻,对着琉惊提议:“我建议你不要管,你把你师……师娘叫来,让他们插手更好。”

“瞧不起谁呢!”琉惊怒目瞪着云缈,“我能力不小的,就你们这个世界,很少有天道会这么管理的,我很牛逼的!”

“但你依旧管不了,这不是这方面的事。”云缈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力的回着,“你跟我不同,我们同时又跟他们不同,只能求你师娘了。”

“……哦。”琉惊没听懂云缈在讲什么,可能是她没了解发生了什么吧,拿出光屏,试探地给景萧发了个消息,得到一个很有威慑力的问号,琉惊急忙把事情报上去,末了又发了一个很可怜的表情包,得到肯定答复,琉惊收起光屏,对着云缈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说说吧,具体什么事。”景萧揉着眼睛靠着椅子问着,珏站在后面无所事事的发着呆,见好像没需要他的地方,变回玉灵的样子落景萧肩膀上,撒娇的蹭着他,“我想不到什么事情需要求助到我。”

“师娘,是这位旅行者哦。”琉惊化作一个梳着双丸子的小萝莉,一身粉红的小道袍规规整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去院子里打太极拳练武,她双手摊开指向云淮怀里的祁津,像是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惹出来的问题哦。”

云缈复杂的看了眼甩责任的琉惊,合着突然换形象就是为了不担责任啊。

云淮简单把情况讲述了一遍,格外担忧的碰着祁津露出的一点脸,等景萧他们过来时,琉惊就先一步让祁津睡了过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应该是有用的吧。

“执念?”珏跳动了下,有些惊讶的出声,“我记得他不是没记忆重新养的吗?”

“你们以前经历了什么?”景萧把珏抓在手心,用力揉捏着,“问题无非出自过去,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有了绝对刻板的认知,即便重新重头开始,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但一旦碰上跟当时差不多的情况,刻板的认知就会出现,两种认知碰撞,自然而然就折磨到他自己了。”

“可他不是?”云缈感觉很是奇怪。

“嗯?”景萧挑眉,“你会不知道?你不就参与了那两个吗?”

听出景萧是在指方安和方稳,云缈一愣,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可那两个是一开始就走了捷径,他可不是,当时他可是几近魂飞魄散……”说着,云缈自己就止住了话,脸上难掩惊诧。

“你这不是意识到了吗?”景萧耸肩,“能留住的都是执念,都是从执念开始养育,重新养育就是他,全新环境便可,另一种就是你参与的那种,更复杂,容不得出错,而执念作基石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见他们思考,景萧把珏扔回肩膀上让他按摩,忍不住嘀咕:“真是奇妙,没想到还能再跟执念作基石的打交道。”

“您见过一样的?能否告知下对方是怎么解决的吗?”云淮抱紧祁津的身子,执念这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以祁津现在的情况看,执念对他来说是不好,得想法解决,急切询问道。

“满足执念呗。”景萧转了转脑袋,“这还能有什么办法,依托执念诞生的意识本就跟随执念存活,得幸亏你们这里没有什么执念被满足就会消散的法则,行事更方便,想让意识独立出来,不受执念影响,就满足执念,让执念消掉便可。”

“那……”云淮大概猜到了点祁津执念的方向,可要满足,那就得舍去一方面了,“您能给我们讲下您接触的那位的情况吗?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景萧淡淡地看向琉惊,琉惊急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师娘,这我可真不知道的,你不能怪我身上。”

收回视线,景萧深呼吸,长叹出声:“执念这方面产生的各自不同,不一定能从别的身上找到办法。既然想知道,那我先说明下,我接触的是碰到了规则边缘,他们既被规则承认,又不被承认,所以跟你们这很不同。”

“我接触的就两个方向,一个是执念不消掉,意识存在,但并不独立,只不过这种不适合你们,因为要外力刺激,你们做不到,感觉更适合那两个来,只不过他们选的是另一条路。另一个方向就复杂了。”想到元稆圳的身份,景萧就头疼,怎么具体讲吧。

“首先他不该出现,他的意识是在他两个父亲的执念里面诞生,他是依托别的执念存活,但后面他这个意识也生出了他自己的执念,目前这个方向是……”景萧沉默下来。

“不能说吗?”云缈试探问道。

“呃……能。”景萧沉吟片刻,“你们可以参考下这个方向,就是自己努力去满足自己执念,执念想要什么,自己就做到那个程度,应该很适合他,只不过如果心不行的话,可能会产生贪欲,导致执念越重。”说着,他指了指祁津,“可以探探他的执念具体哪个方向,如果不算多好,那就试另一个方向,远离。远离算是很好的方法了,只要不触碰,平常就是很正常的情况,意识也独立,自己主动远离或者外力引导远离都可。”

“师娘,怎么第二个这么混乱?”琉惊产生了好奇,她咋没听说这么多事啊?不应该啊,她都进到了四大群了,四大群可是都有景萧他们坐镇,聊天记录是随时能查阅的,她没翻到这些啊,“他都是从父亲的执念诞生,他的执念又是什么啊?”

瞧着琉惊满眼好奇的样,景萧摩挲着下巴弯腰盯着她,半晌才开口:“执念很普通,想跟他爸永远在一起而已。”

场面瞬间安静,原本探讨怎么探明祁津执念的三人身体僵硬的看向景萧和琉惊的方向。

“他说的意思是说,这个执念有他两个父亲对对方的执念,还有他自己对他爸的执念?”云缈解读出来了重点,就是有点难以置信,“执念形成也没那么容易,这个方向还是满足执念,就是,他已经跟他爸???”

“师娘……你在说笑吧。”见景萧没对云缈说的有任何评价,琉惊意识到说的基本不差,她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了,这是她能听的吗?怪不得四大群那么久的记录都没有,合着是秘辛啊。

“这说假的干什么?我又不需要关注。”

琉惊欲哭无泪,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诡异的气氛直到景萧带着珏离开才恢复正常,郁望晃晃悠悠的起身去给祁津准备点吃食,琉惊还僵在原地,云缈叹了口气,起身推着她回她工作的地方。

云淮没让祁津彻底清醒,就趁着他迷糊询问:“小津,你认知里面是怎么区分雄性雌性这些的?跟哥讲讲,好吗?”

“雄性?”祁津眼睛快速眨了眨,试图理解云淮的问题,只是失焦的眼睛,快要合上的眼皮,有种要再次睡过去的感觉,他停顿许久,才出声,“强大,能保护家庭,是……顶梁柱,会,会做玩具。”眼睛不受控制合上,云淮急忙锢住祁津的脑袋,不让他倒下,大概是合上眼舒服了,祁津说话也快了一些,“雌性,温婉大方,会女工织玩偶……是,是顶梁柱的支柱,还会,唱歌,唱童谣。”

“哥……”祁津抓着云淮的衣服哼哼,“睡,要玩……听,听。”

头一歪,靠着云淮的胸口又睡了过去。云淮慢慢抱住祁津的身体,靠着他的肩膀沉默着。

云缈回来就见云淮这样,有些不解:“怎么了,找到了吗?线索也行。”

云淮点了点头:“小津想爸爸妈妈了。”

“啊?”云缈愣住,意识到云淮指的什么,他也沉默下来。

祁津的过去,在云淮求琉惊时他便了解清楚了。

如果没有意外,祁津会和云淮这双生子哥哥一起跟父母生活,木工父亲会给他们雕刻专属的玩具,绣娘母亲会做出每年的新衣服,那会是一个普通但幸福的生活,但没有如果,祁津会在逃亡路上丢失,被抓去折磨,会被折磨到只剩一点执念,然后被云淮找到。

祁津感觉睡了好久,可醒来感知了下时间,并没有很久,也就平常一个午休的长短,拿过郁望准备的豆沙包,咬了一口,又缩在云淮怀里,仰头看着处理事情的云淮,祁津再次低头专心吃自己的东西。头顶被揉了揉,祁津抬头看去:“哥,你不在处理事情吗?”

“你这不是看我吗?”云淮点了点祁津的额头,“无聊可以去玩的。”

想到自己经历的,祁津扁着嘴嘟囔:“不要。”

“有了新的世界可以选择,你先看看。”云淮把新单子递给他,跟琉惊重新申请的,祁津只适合跟远离执念的方向,往后接触的世界只会在他认知的基础上有变化。

接过单子,祁津认真看起详细介绍,不知是不是知道他喜欢玩,好几个世界的娱乐方面发展都很广,瞬间就吸引了他的目光,直接敲定下来要去这个世界旅行玩。

“哥,你会不会想像我一样去玩啊?”祁津拽着云淮的衣服好奇问着,“哥一直在这里工作,感觉很多时候都无聊死了。”

“我都习惯了。”云淮无奈笑着,“这也是我的职责,或许有时候会无聊,但这里不止我一个,也不会无聊很久的。而且你忘了之前了吗?我也是可以去里面玩玩的。”

“哦~也是!”祁津恍然大悟,“那哥有没有想要的,我给哥带回来。”说着,祁津举起手里的单子,指了指一个世界的详细介绍,“这个,瞧这个,有特别的玩具,哥,你要吗?你要我就多买几个。”

刚有祁津长大的感慨,下一秒又被迫收了回来,还是执着玩具的小孩,云淮掐了掐他的脸,很是无奈:“买吧,买多了就放我这里,我给你保存着。”

“嘻嘻~”

楚允是个男妓,一个至今还没接过客人的b。

没接过的原因很多,例如他不喜欢主动,他不愿意在下,他只想躺着当个1,这在一众b里面着实另类,但他命好,管着他的已经如此养了他几年,并不会强迫他去委身接客,如此显得他更加另类。

“小楚,你不是说你爱钱吗?”同事揉着手臂上的青紫,带着些许的疑惑调侃着,“感觉你不像是爱钱,你看我才是爱钱。”说着,他甩了甩这次额外的小费,“瞧瞧,虽然疼得不行,但钱多啊。”

楚允拿起一颗糖塞嘴里,盯着他手里的钱思索片刻开口道:“但我不想主动去,我想钱主动送过来,就像决哥一样,每个月甚至每天都把钱送到我面前。”

“哪有这样的不劳而获啊!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把钱放一旁,他打量了下周围,随后小声说着自己的猜测,“小楚啊,你跟明决具体什么关系?我感觉你好像他给自己养的童养夫啊。”

“还能什么关系?”楚允不解,“就是很普通的,像你跟你姐一样,我是他手里的一个,我听他的安排,顶多就是跟他住一起,被他养着而已。”

“童养夫?”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楚允想了想回着,“决哥也没养我多久吧,也就从我十五岁养到了现在而已,我虽然不像你们一样,但我也跟着送送酒,推销推销也有给他赚钱的。就是很普通的关系。”

“是吗?”他倚着沙发回忆,“可看平常的表现,明决对你跟对他手里其他人完全不同。”

“你姐对你不也不同。”楚允又塞了一颗糖,声音含糊的回着。

“不一样,我姐是因为我是她手里最赚的那个,所以她才对我不同,但你不是啊。”

“我感觉没啥特别。”楚允依旧不觉得有啥区别,“今晚排班我还没看,不知道今天能卖出去多少。”

“不知道啊,不过没听说有啥消息,估计今天又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了。”说着,他就躺了下来,“我正好休息休息,养养身体。”

换下工作服,楚允打着哈欠朝着员工宿舍走去,刚想摸钥匙开门,发现门开了,看起来是回来了,楚允走进房子,把门关上,看了眼房间内,瞧见厨房忙碌的身影,打了声招呼:“决哥,我先睡会儿。”

“我这里快好了,你先洗个澡,吃点再睡。”明决回头看了眼楚允,瞧见他一身的衣服除了折叠多出的褶皱没别的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哦,好。”楚允应了声,去浴室赶忙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明决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见状,楚允也不打算穿点衣服,就围着浴巾过去坐下,接过筷子,“决哥,你最近好像一直出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明决微讶,“好奇我在做什么吗?目前还没弄好,等我弄好了就告诉你。”

楚允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吗?”明决垂眸盯着楚允的头顶,头发湿湿得垂着,刘海挡住了楚允大半张脸,看起来乖乖的,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这会是一个从事b的,还是小小年纪主动找上来的,明决伸手捏了捏楚允的脸颊,“很快我就处理好了,之后就陪你了。”

“陪我做什么?”楚允不解,往嘴里塞了口饭,含糊不清地问着,“你有事就忙你的吧,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是吗?”明决轻摇头,“我可不信,你这么说,我得加快了。”

“明决呢?”

“瑶姐是有什么事吗?决哥请假了,他得明天才能回来。”楚允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回着话,“我可以代转告的。”

瑶姐上下打量着楚允,盯得楚允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睛转了转,她招了招手:“来了贵客,点了所有没被点的,我想问问他要不要让你去,既然他不在……你也去吧。”

“我?”楚允用手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的问着,“我可以吗?”自从他成年后,明决就有意无意的让他远离了很多方面,平常他在这里也就是送个酒,明面上的提成工资不算少,但对比其他人,他连他们的零头都够不上。

“去吧,这次都是年轻的,明决不会说什么的。”瑶姐推着楚允朝包厢走去,“你就在后面看着,学着点。”瑶姐始终认为楚允有一天会成为其中一员,虽然要求不少,但也不是没有,无非受众少,每次来贵客她都想让楚允参与,把所有流程话术学会,但架不住人不是她手里的,还有个明决在阻拦,如今难得能让他去学,瑶姐巴不得快点送进去,“客人没点你,你就安静观察别人的表情,表情也是你该学的。”

“我知道了。”楚允煞有其事的应着。

包厢不是很暗,楚允站在后面也能观察到那边的情况,目测不少于十个人,脸蛋看起来青涩稚嫩,可真是年轻啊,年轻得让他有理由怀疑这些都没成年,想证实猜测,楚允细细打量起来,旁边坐在角落里安静喝着果汁的三人其中一个身上似乎是个校服,胸口那里有个类似校徽的图案。

“煜哥,点个试试不。”

程煜挑眉:“试什么?”

“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啊。”他用手肘顶了顶程煜的手臂,“不然来这里点他们做什么。”

“点来罚站不行?”坐一旁拿着酒单的表情冷漠的女生踢了他一脚反问,“谁说点了就要做些什么,我喜欢看他们站着不行?”

“行行行,大小姐说啥就是啥。”他举手投降,随后继续跟程煜提着,“煜哥,你看看,这里的都不差。”

“咋,你玩过?”捏着女生蝴蝶结的男生饶有兴致的问着,看了眼挑选酒的女生,指了指酒单上的一瓶酒,“这个,我尝过,还不错,你可以试试。”收回视线继续道,“怎么这么想程煜发生点什么?”

“这不煜哥年纪不小了嘛,我们不都有未婚夫妻啥的,煜哥就自己一人,不得开开荤了解了解啊。”

“这有什么急的?”穿校服的女生撑着脑袋不解,“没未婚夫妻只能说明程煜他父母觉得目前不需要罢了。我听着你的意思,倒是想看点热闹,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这群人里面?”

“我感觉你说对方向了。”一旁的女生侧过头,靠在她肩膀上应着,“我们一开始就点了几个陪酒说笑的,剩下的不都他点的嘛,我猜啊,估计他在这上面栽了坑,我们都稳定下来,坑不了,只能起哄让程煜来跟他同甘共苦。”

程煜没在乎他们说的,要真想搞事,肯定不会弄这么大生怕别人查不到的阵仗,不过试试好像可以。他随意的倚靠着,抬手指了指,让他们分别站好,自己则像挑选妃子一般,一个个看。

“你,出来,介绍下你自己。”程煜挑了个不怎么显眼的人。

楚允不觉得有他的事,在明决阻拦前,他也是跟着经历过几次的,脸蛋清秀被人看上过,只不过那时候瘦弱不堪,基本因脸看上,很快就因身体而放弃换人,后面胖了起来,虽没再经历也有意外,明决让他把他的要求都说出来,然后那几次意外因他说的,也没人选他,有经历在,加上他是唯一不打扮且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即便真选了他,等他说完,也会很快换人,他就是个破凑数的。

听客人这么说,楚允意识到他凑数的机会又来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年轻会再点谁了:“我是躺1,您点我,需要客人您自己主动。”说完,楚允就走神起来,等着让其他的都出去。

“煜哥,这个穿的也不好看,长得也不显眼吸引人,还是这,换个吧。”

“换个吧,这个不适合你。”点完酒的女生也跟着附和,“你要想这样,完全可以换个地方的,这里就选点别的。”

“这个怎么了?”程煜侧头,唇角带笑,“我感觉挺好的。”转头他对着楚允继续询问,“喂,你陪过几个?”

“还没有。”楚允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还没换人,急忙开口回着。

“我运气不错,雏。”程煜耸肩摊手,看起来似是在炫耀,只是……

“程煜啊,这个呢,‘雏’其实是指你了,而不是他。”男生表情复杂的打量着程煜,“你真要这个?我还是建议你再看看,换个别的也行,这你可容易吃亏的。”

“问题很大吗?”程煜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上在下能有什么差别,这不跟男女一样,只要自己想,那什么都没关系,反正都是享受。他起身走到楚允面前,拍着他肩膀,“你们这的房间都有什么,带我去。”回头对着几人招了招手,“试试而已,你们先玩,我一会儿过来。”

“煜哥,你要不……”见程煜这样,他也迟疑了,“要不别了吧。”

“让他去呗。”喝了口果汁,她低低笑着,“怎么,自己要拉的,又给后悔了?”

程煜没搭理,大步流星走出包厢,跟着楚允去房间了。

“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想引导他开荤玩玩而已,谁想到他直接这么搞,要是被阿姨他们知道……”他抱着脑袋嘀嘀咕咕起来,“我要不追上去拽回来?不行,他会打我的,我又打不过他,我就添伤了,不值当。”

“你死定了要,哈哈哈!放心,我会帮你求求的,让你走的好受点。”

楚允不知道该开个什么房间,不过幸好这里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他多思考,拿着房卡去就行。刷卡进门,楚允还是第一次打量这里的布置,除了品牌,其他的看起来好像没啥特别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送人过来,楚允其实是打算走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房间。

“去哪儿?”程煜拽住楚允,把门甩上,一步步把楚允逼进更里面,“你不应该躺床上去吗?”

躺……床上?

楚允呆滞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点了!

“您确定吗?”楚允有些怀疑,在这里几年了,他也是了解的,他的受众少的不行,至少在这一片都是少的,他很怕面前这个年轻且大有来头的人理解错了或者什么,他可赔偿不起的,他都是靠明决养着的。

“确定。”程煜思索了下,肯定的点头应着,“东西都在哪?”问完,程煜就感觉白问了,这又没陪过,会知道东西都往哪里放吗?

回想了下很早以前交代的一些布置,楚允翻了翻柜子抽屉,成功找出来递给程煜。

衣服是楚允自己脱的,因为程煜要求他脱光躺床上,虽然有点怪怪的就是。

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程煜又看了眼自己弄开的避孕套,他记得这两种是同样的来着,他低下头看向楚允的身体,那……给楚允套上,拧开盖子,直接往上淋。

“啊凉!”楚允身子一缩,看着程煜的脸,又默默重新躺好,只是大腿根、腹部又湿又怪的感觉,让他始终不适。

“叫什么?”程煜不理解,手指蹭了点润滑油,滑滑的,没啥问题啊,他做的也是按着他知道的来的,抬腿跨坐在楚允身上,大腿被液体沾上,凉意率先传来,程煜不禁抖了下,怪不得叫呢,出于安慰的心理,程煜掐了掐楚允的脸,“一会儿就不凉了,换个表情,看起来你真像一个要被玷污的大闺女。”

楚允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瞧着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扩张程煜是有所了解,但具体怎么做,他没了解多少,只知道要用润滑油,然后慢慢来,既然是要试试,那用什么来已经显而易见了。程煜一手扶着楚允的阴茎,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支撑着,让被润滑油包裹的龟头贴上自己后穴,自己则慢慢顺着润滑坐下去。

程煜还没啥变化,楚允先喘起来,虽然只是惶恐引起的急促呼吸,好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他下意识只想先远离。刚进一半的阴茎有了抽出的迹象,程煜皱起眉,这个姿势他并不能固定楚允的身体,但不固定,那刚才的就白弄了,想着,程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坐到底。

并没有适应的深处突然被撑开,程煜难受的止不住闷哼,楚允也被突然的紧致和缠绞惊到,慌乱的叫了出来,声音带上了乞求:“您……起来,好不好?”

程煜脸色白了不少,但始终保持着平静,他静静的看着楚允慌乱的表情,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喘声,刘海都滑向了两旁,把蹙起的偏细眉露了出来,那双无辜的眸子慢慢红了起来,水雾罩住了他眼里的光芒,迷离惹人怜,程煜心不由得快速跳动起来,他像是无师自通了玩弄,撑着身子上下吞吐着体内的阴茎,就瞧着楚允更加慌乱,水雾化珠顺着流了出来,喘声都上了哭腔。

“怎么哭了?”程煜明知故问着,他停下动作,听着楚允的哭腔,手指抚上他的唇,大概是哭过了,有他手指按着,唇还是在颤动,程煜伏身贴上他的唇,顺着微张的唇探进舌头,勾过里面的舌头便嘬咬起来。

楚允想推开压他身上的程煜,双手刚放他胸口,手腕就被抓住被压到了头顶,透过朦胧的世界,楚允只能看到程煜放大的脸和他专心的模样,看不出一起玩弄的心思,就像是之前的事都是假的一般。

“不哭了,不哭了。”程煜一边假惺惺的安慰着,一边继续上下起伏,迅速累积的经验堪称老手,又吸又咬的,折磨的楚允下半身如同失了控制一般,只能顺着程煜的行为做出相应的反应。

见他哭个不停,泪眼汪汪的,额头都出了薄汗,程煜才大发慈悲的停下,随即伏身继续咬着楚允的唇吻,亦或是在他胸口用力吸吮留着吻痕。

“你不要贴我……”楚允侧过脑袋想躲开,“你好热……别贴我啊!”

听着楚允又叫了声,不再说话,程煜才心满意足的开口:“不准拒绝我,今天你被我包了,只能听我的。”

“嗯……”楚允嗯嗯哼哼的应着。

“不戴什么感觉?”程煜扯下套套,看了眼一旁打开的包装盒,用一次换一次有点麻烦啊,视线扫过脸颊酡红的楚允,没要求一定要用吧?想着,程煜已经行动起来,扶着直接坐下去,没了套,似乎温度都升了不少,程煜不由也跟着喘了声。

挪着身子,缓慢感受着体内的阴茎,不戴套的感觉有点奇妙,程煜抬手按在自己腹部,用了点力气,指腹能摸出些许的轮廓,眼前有些发白,感觉更奇妙了,程煜呼吸乱了,他试着如之前那般,不知是他关注着,还是何原因,能清楚的感知到阴茎上每一处。

“好热……”楚允热得有些难受了,腹部那里像是被热源包围了一样,他扭着腰想凉快些,可热源始终黏着他,楚允躲不开,只能迷迷糊糊适应着。

“怎么睡了?累了?”程煜把脸贴楚允胸口,仰头用手点着他红肿的唇,语气疑惑,“怎么射里面还能感觉在流?你挺好玩,等我一下,我把你买回去,买回去锁床上,每天就给我哭吧。”程煜痴痴地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那时的美好场景。

楚允睡得并不安稳,热源一直贴着他,怎么能睡得舒服吧。身子突然清爽了很多,楚允有些懵,但舒服了很多,他又累,这下睡得实了不少。

醒来,天才蒙蒙亮,楚允摸索着把灯打开,扭头就看到自己旁边那一沓沓的现金,昨天开房间时,程煜就给了他一沓,楚允拿起来数了下,小十万,就昨天一次就这么多,这些钱上头是要抽走一部分,但他上头是明决,明决不会抽他的,所以他能全部拥有,好像那点不舒服完全可以抛弃了。

他想要更多的钱!

楚允急忙穿了穿衣服,装着自己的钱,直奔瑶姐所在的宿舍,通过他跟更上面联系,商量他之后的卖身的事情。

“嚯,怎么突然要这个?”瑶姐还困着呢,只听楚允要联系人,就把手机递给他了,“想联系明决?可你不是有手机吗?而且明决都给你设置了单独的铃声。回去喝点水,嗓子听着哑哑的。”

“不,我要联系你们上面,能推销的那种。”楚允不清楚怎么描述,不过更上面的跟那些人有一定的合作,会推推这里的人,说是推销也没毛病,只要他跟上面有联系,让他们记住,到时候他们在推推他,他就能拥有更多的钱了。

“你联系他们做什么?”瑶姐更懵了,这灰色地带,楚允跟上面能联系什么?推广这里的酒?搞笑呢这不。

“让他们向合作的人推推我,我就有客人了,我就能赚更多。”说着,楚允拍了拍自己装钱的地方,鼓囊囊的。

瑶姐低头看着那鼓囊囊的地方有些懵,听到客人二字,猛的想起昨天楚允被点且下午一直不在的事,打量了一番,瞧着这眼周的红和这沙哑的嗓音,真成了?心底刚升起开心,毕竟来钱了,虽然单独给楚允的明决不会拿,但介绍费这种,他们基本可以全吞了的,只是想到明决今天回来,瑶姐心情又垮了,她要怎么跟明决说这件事呢?

不等瑶姐找好说辞,明决已经知道了,风尘仆仆的略过想打招呼的瑶姐,直奔自己的宿舍。推门而入,楚允靠在沙发上,一旁是摆放的还算整齐的钞票。

“决哥,你回来了?”听见门开,楚允看了眼,瞧见明决关门的动作,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中午才回来的吗?虽有些疑惑,楚允并不打算好奇,拍了拍一旁的钞票讲着,“决哥,你看我赚的。”

“我不是让你拒绝吗?为什么要同意?”明决的声音很是古怪,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嫉妒,楚允茫然的看着逼近的明决,理所当然的回着:“客人点我了,给了我不少,还是按着我要求来的,同意很正常啊,这里不就是做这个的吗?我赚钱了不好吗?”

明决眼神幽深的盯着楚允,盯着他还红着的眼睛,盯着他红肿的唇,直到看见他肩膀露出的一些红痕,心底的火噌一下点燃了明决的理智,他守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跟陌生人去了,凭什么他要规规矩矩的守着?

“小允不排斥啊。”明决抚上楚允的脸,他没见过楚允有对什么产生过欲望,一度怀疑他说的那些都是瞎编的,现在看起来不是,“既然小允开始了,那是不是只要符合,谁都可以?”

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被程煜又咬又吻本就破了皮,现又被按着,楚允抿唇躲开明决的手,抬眸对上他略显疯狂的神情,楚允只觉不妙,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妙,明决捧着楚允的脑袋,低头吻上他的唇,像是要盖住上一个人留下的痕迹,不住的用牙齿磨着,用舌头舔着,楚允脑袋有些晕,想推开又见明决没别的动作,就乖乖的让他亲,直到一个熟悉的东西被明决扔出来。

透明的瓶子,里面液体的晃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不是有些过于熟悉了?楚允愣了下,反应过来那不妙是什么了,难不成陪客之前,每一个都要跟明决做?

默默往后退了退,嫌弃抗拒的意味很是明显,明决并不知楚允想的,只见他抗拒自己,原本因楚允疑似默许而冷静不少的脑子再次被恼火占据,他逼近把楚允困在自己和沙发之间,低头咬上楚允的侧颈,又想起楚允被他养的格外娇气,默默松口换作吸吮,大手伸进他衣服里面用力扯着。

“你起开!”楚允皱起眉用力推着明决的身体,但他从不喜欢亲自来,整日恨不得一直躺在床上等着明决把一切给他送过来,弱的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根本推不动,楚允被气哭了,捶着他骂,“你起来,你脏!”

明决一愣,侧头去看楚允的表情,泪水就在眼眶打转,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可怜至极,顿了顿,明决重新吻上他的唇,压着他让他被迫仰头接受,楚允说不出话,只有一下又一下的闷哼鼻音响起。衣服被他扯的松的松,坏的坏,最后全都拽走扔地上,有条不紊的摸过润滑油,松开楚允,怜爱的用手擦擦他脸上的泪,楚允再次想推开明决:“你起开!我不要你!”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别人可以?小允不喜欢我吗?”明决抓着他的手腕,眼神哀伤不解问着,楚允的手掌被迫贴在他胸口,砰砰的心跳声传到耳边,掌心的温热让他有些无措,楚允慌乱对上明决的眼神,抬腿想踢开,又被压住:“你脏!我不要你!你起开!”

“我不脏。”明决不明为什么楚允会这么认为,他跪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着楚允下半身,在他耳边念着,“小允,我不脏,我也可以的,不要拒绝我。”

“不脏我也不要你!”楚允滑到沙发上,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恼火的拒绝。

“为什么我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明决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他不解的追问,手里动作没停过,没扩张多好就强行坐下跟楚允交融在一起,后面的胀痛让他回了回神,可身前的推感提醒着他还在被楚允拒绝,“小允,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不喜欢我吗?”

“可我喜欢你。”明决发泄般的堵住楚允的嘴,不让他说出任何一个拒绝的话,听出楚允乱得快喘不上来了,明决才放开让他喘气,“小允,跟我吧,我养你,我会做得很好的。”他恳切的求着,“小允,决哥不好吗?跟我吧?”

不知是耳鸣还是真的,明决听见楚允发出了拒绝的音,他蹙着眉再次吻住不让他说话,泪水流下打湿他们的脸颊,分不清是谁落的泪。

大抵是知道这么做不行,明决握着楚允的手贴上自己腹部,痴痴的带着满足念着:“小允,决哥这里都是小允的,小允能感受到的吧。”

明决上半身还留着一个衬衫,此刻已然皱皱巴巴沾上了不少液体,看起来很是狼狈,楚允低声喘着,随着明决故意的起身坐下,手心能明显的感受到被顶了,骨头从内而外的散发一种奇异的痒意,楚允情不自禁的再次哭泣起来,他握了握拳,想找到痒意在哪儿,就被明决大手包住握住了那颤巍巍的阴茎,茎身流淌着受刺激分泌的液体,手心变得黏腻了不少。

“小允,帮帮决哥,好不好?”明决低头抵上楚允的肩膀,说是请求,手已经包着动了起来,“小允……动动,动动射决哥里面,决哥是你的……小允……”

楚允被唤得脑袋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决要一直叫他,他本来可以浑浑噩噩的自己待会儿,现在倒好,每叫一声,他就被迫清醒去听,听他在叫什么,然后又被他不知羞耻的话给惹的脸热得发烫。

“别叫了……”楚允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哭哭啼啼的求着,“我不要听!”

明决眼里闪过急躁,大概是听进去了,他开始一边上下起伏,一边握着楚允的手给自己撸。

“小允……”明决停下动作,随意的在沙发上蹭干净自己的手,环抱住楚允的身子,蹭着他带着泪的脸,又开始念,“小允,跟我吧,我养你,我们不在这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好不好?”他把楚允抱紧,轻吻着他通红的耳朵,“我们不在这里了,好不好?你想要,决哥满足你,不管什么时候,决哥都满足你。”

楚允靠着明决的肩膀,又是那般热得难受,他抬手推了推明决的身体:“热……”

“热吗?”之前他们也没这么亲密接触,明决也没能发现楚允这怕热的程度,急忙从他身上下来,也不管腿上往下流的液体,抱起楚允就朝浴室走去。

凉水淋到身上,就感觉浑身都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楚允打了个哈欠,就靠明决身上打盹。

瞧楚允信赖乖巧的样子,身上是他留下的吻痕,明决感觉心都化了,他守了几年也算水到渠成了,他拥紧楚允的身体,给他洗干净抱床上,拽过他的被子给楚允盖上,明决感觉做的都值了。

楚允并没有睡踏实,睡梦中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身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房间内很是昏暗,鼻尖不是他房间内的香味,而是一种充满冷意的淡香,楚允下意识拽了拽被子,身上的被子也不是他那种蓬松软软,能轻而易举拽上来,反而是很有重量的样子,他这是在哪儿?

“嗒”

灯开了,楚允下意识闭眼,适应了下才睁开眼睛,扫了眼房间,是明决的屋子,低头看向被子,是明决买的那个什么重量被,据说能睡得更香,意识到这就是让他睡不踏实的罪魁祸首,楚允嫌弃地一脚踹开。

“怎么把被子踢了?”明决刚把灯打开,准备叫楚允起床,就看到楚允醒了,还把被子给踹走了,走上前把被子拽过来,坐他一旁问着,“小允,起床吗?我做好饭了。”

见被子又被拽回来,楚允很是不悦,再次一脚踢飞:“起开,脏被子!”

“小允?”明决有些不安,他松开被子拉住楚允的手,想问又不敢问。

“你再碰这被子试试!”楚允气得要死,这被子一点都不好,是看不出他不喜欢吗?还给他盖。

闻言,明决松了口气,把被子扔一旁,试着抱住楚允的身体,低头蹭着他的脸询问:“这被子这么不好吗?”

“不好。”

“那我重新买。”明决试探轻吻他的侧脸,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小允,我们去吃饭吧。”

楚允点了点头,睡了好久,好几顿都没吃,现在胃里空空的让他头晕,明决转身把他打横抱起,楚允愣了下,歪头靠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个熟悉的姿势就等着到餐桌前吃饭。

“我们明天换个地方住吧。”瞧楚允专心吃饭,明决试探的出声问着,“以后我养小允,可以吗?”

“为什么要换?”楚允仰头不解,他没从明决怀里出来,就坐他身上吃饭,戳了戳自己夹的丸子,咬了口才继续问,“这里不好吗?这里的人都是熟悉的,有事可以直接拜托的。”

“我不打算在这里工作了。”明决放下碗筷,搂住楚允的腰,贴着他讲自己的考虑,“我不是一时兴起,我考虑了许久,重新找了工作,目前走上正轨了,可以负担之后的生活支出。小允,我们不在这里工作了,好吗?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有靠山,但万一靠山没了,什么就都没了。”

“不要。”楚允没有任何思考,直截了当的回着,“这里赚钱很快,我也不用管别的,我喜欢。”

明决抓着楚允的衣服,扭扯着想发泄情绪,良久才继续提议:“那,换个地方住好吗?我之后可能管不了这边了,我怕你被欺负而我不能及时知道。”

“有瑶姐他们,谁会欺负?”楚允完全不懂明决的担心来自哪儿。

“一定要在这里吗?”明决想到自己准备了几个月的房子,又看楚允没有搬家的心思,看起来他只能放弃了,“那……那我也跟着你。”

楚允咬着筷子,转头观察着明决的表情,很是好心地开口劝着:“决哥,你要是工作的地方离这里远,你自己可以搬出去的,我自己在这里又不是不行。”

明决收紧手臂让楚允缩他怀里,咬牙切齿中带着些许的哀怨:“小允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吗?我想你跟我在一起,不要跟别人,怎么我怎么说,你就怎么推开我?这么不喜欢我吗?”

身体被紧紧搂着,楚允怔愣片刻,低头看着明决青筋暴起的手臂,看起来情绪不佳啊,这种程度他好像好久都没见过了,无辜的对着明决眨了眨眼:“哦。”

“就一个‘哦’?!”明决有些怀疑楚允究竟是懂还是不懂装懂了,要是懂,这不玩他呢吗,要是不懂,他都这么直白了,不还是玩他吗?“你不应该说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哦~”楚允拉长声音又回了一次。

“小允……”明决声音低下来,垂头蹭着他脖颈,向他投降,“跟决哥在一起吧,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可以满足你所有要求,达不到我也会努力达到的,跟我在一起吧。”

明决知道自己耍了花招,这在感情里,尤其是他这种如同单相思里面最是忌讳,可不耍,不去利用“哥”这个称呼,他很没底气去赌楚允的答案,至少用了,楚允会看在这个份上多多少少同意点的。

“好吧。”楚允发发慈悲,勉勉强强的应着,“我跟你在一起。”又发觉自己说的不太对,楚允想了想补充道,“我跟你一起住,换地方也可以。”

“那你?”明决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我?”楚允思索两秒,毫不留情的打破明决的希望,“我在这里啊,这里赚钱好多,我喜欢,你赚的我也要,我都要。”

明决眼神又黯淡下来,又觉得如今的结果很好了,便不再多说,应了下来:“好,我听你的。”

“就一间房?”楚允抱着自己路上看上的一个两米高的大企鹅,跟着转了下明决买的房子,是个独栋的小别墅,也就两层,不过地处位置不错,估计这些年明决在那里赚了不少,瞧着只有一间配置齐全的大卧室,楚允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其他的配置好少。”也说不上,卧室、客厅、娱乐房、厨房这几个配置可以说齐全得不行,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明决的用心,可偏偏其他房间就简单的有种毛坯房的感觉,书房算是几个里面豪华的了,有书架,书架有书,有一个配套的电脑桌、电脑。

明决把东西放好,为了这一天,他计划了许久,东西能准备的都准备了,搬家也就不用搬那么多了,只不过没想到路上楚允会看上一个玩偶,还恁大,抽真空还不愿意,车差点塞不下了。

“你都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们肯定是要一起睡的。”

楚允嘟着嘴:“骗人,你这里分明装修了好久,你当时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小允不允许我跟你一起吗?”明决走上前,一副委屈的小模样,“那我可不可以求求小允,同意我跟你一起睡呢?”

想着是两个房间,正好把这个大企鹅扔地上踩的楚允撇了撇嘴,把企鹅塞给明决,自己则爬上日日被明决打理的柔软充满温暖的床,当然,也没忘回答明决的问题:“你收拾好再说。”

被猝不及防的吻住,楚允有些懵,眨着眼想看懂明决什么心思,不就让他去洗澡再过来吗?

“小允,既然一会儿洗澡,那能跟我做吗?”明决很想以现在这正儿八经的身份跟楚允纠缠在一起,“我……嫉妒那个男的,嫉妒他拿走了小允的初次。”得寸进尺说的或许是他吧,既然都能答应,那他也是可以再贪婪一些的吧?越是如此,明决心里越记恨那天的男人,他就盼着处理好,带着楚允来这里,再慢慢点明感情让楚允跟他在一起,楚允的初次都会是他的,可偏偏天捉弄人,偏偏来了这么一个插曲,楚允不会如他计划中那样干脆的离开。

“好吧。”虽然知道这方面不能频繁来,但楚允觉得算不上频繁,也就一天一次,便应了下来。

“怎么哭了?”明决俯身擦着楚允眼尾的泪,爱恋的用指腹蹭着他水汪汪又迷离的眼睛,真可爱,忍不住低声哄着,“不舒服吗?这里还没准备那些,等结束我去准备齐全。”

楚允眼睛上下转了转,茫然的摇头否认:“我没哭。”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热。

“小允这是受不得吗?”明决有些惊讶楚允的表现,因为第一次是他强硬来的,即便楚允哭了,也只会认为是他逼迫的,没想到还有他自身的反应,他低声轻笑侃着,“小允被决哥养得好娇气啊。”

明决伏身抵着楚允的额头,对上楚允不开心的眼神,笑意更浓,眼里的纵容宠溺没了阻拦,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浓烈得哪怕对这方面不敏感的楚允也不由得躲闪起来不去看他,见状,明决吻上他的唇,慢慢往下移吻着他的喉结,依旧不忘调戏一句:“小允好可爱啊~”

“不准说!”楚允轻推着明决的身体,虽然听着没问题,但他就是听出了明决声音里的不怀好意。

“我听你的。”明决握住楚允的手,十指跟他交握,轻吻他手背。

“小允?”明决碰了碰楚允的脸,见他没反应,凑近贴上去,大概是淋浴的缘故,先是水的凉意,其次才是他那热热的脸蛋,听着他平缓绵长的呼吸,这是又睡着了?

擦干身体,把楚允抱上床,明决看着手机,预约了个上门医生,去医院的话就有些困难,楚允并不怎么喜欢出门,可能是他渴望不劳而获的天降横财而影响的习惯,他习惯的地方,是很不乐意换的,这个房子他做了很久的准备,装修的跟之前的基本一样,除了更暖色调一些,只要不出去,基本发现不了变化。

“呃……先生,您有没有想过,这位小先生呢……呃,身体很弱,所以才很容易睡着。”医生说话有些结巴,为了方便,今日上门诊断选的中医的把脉,只是这结果有些难以表达。

“什么意思?”明决说实话没听懂,回头看了眼咬着面包看电视剧的楚允,没看出些啥。

“就是他需要锻炼身体,他这身体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他似乎甚至都比不上我那未成年的侄女,而且需要禁欲,房事过于频繁,他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精力,其他的问题没有。”

明决:“……”

糟了!

他急忙回头看去,楚允没在沙发上,急忙看向别处,他端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借着投进来的阳光,明决看到了在杯子里面起伏的冰块,还好还好,没听到这医生在说他。

“我知道了。”明决急忙结束,半赶着送医生离开。

“怎么走了?”楚允喝了口冰水,好奇的问着,“我还没问结果呢。”

“我给你问了,没什么问题。”

“哦。”闻言,楚允应了声就不再在意了。

接下来一个月,楚允接到了两个客人,一个二十多岁可以称为同龄人的,一个貌似是跟第一次那个客人同圈的,目的明确的要点他。

楚允相比更喜欢二十多岁的那个,成熟,做事有条理,不慌不忙的,不会像那两个年轻的,又急又躁得让他不舒服,还总让他哭,不过二十多岁的出手就没年轻的出手阔绰了,也就价值五万左右的礼物,那个年轻的给的比第一个还多,三十万现金,还不算抽走的所谓十万介绍费。

“决哥,他们有钱人都这么玩吗?”楚允在太阳下举着钞票看来看去,很是好奇问着,毕竟这方面不能放明面上,给他们的小费基本都是能给现金就是现金,或者礼物折算,“三十万现金啊,他怎么带来的?就这么当小费给我了?”

“年轻。”明决把卫生收拾好,才坐阳台的鸟笼沙发上抱着楚允,“这行除了年轻,也就上了年纪的能给这么多,中间年纪的基本都是往上爬或者需要成绩的,不是要考虑公司方面,就要考虑流水等方面。”

“为什么除了年轻就是年纪大的?”楚允有些好奇,“也有中间的给的多的啊。”

“年轻的还没接手,上头有爹妈在管,不用考虑公司这些方面,年纪大的已经掌权许久,手里有不少忠心的,也有不少帮着处理的,甚至已经放权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考虑太多,这两者即便闹大了,都有手段压下去,且不是现任管理的,影响不大。你说的那种很少,名声这东西,他们都是要的,这个年龄段的,即便能压下去,但还不到退位的年纪,只要上一次新闻,压下去的事情就会被八卦提起来,传广了就容易影响到市值股票等方面。”明决把他手里的钞票抽出来放一旁,用衣袖擦了擦他的手,才握紧,“反正小允拿到了不少就够了,我们就不管他们了。”

“你知道的好多。”楚允感觉哪里怪怪的,“说的就像是你是其中一个一样,不过我感觉没区别,年轻的也会成为接手的,当时闹的事不就重复了中间这个了吗?”

“不一样的,年轻的出名也是带的爹妈的名字,很少是自己的名字,只要接手时候是自己的名字,两种事就已经分开论了。不过小允是发现了?”明决很是惊讶,这怎么发现的?“我还想再等等,等生意更大了再告诉小允呢。”

“啊?”楚允愣愣的看着明决,“你在说什么?”

“等我再努力努力,我就带着小允跻身上流了。”明决轻笑解释着,“到时候,小允要是很好奇,我就带你去瞧瞧这类人。”

“哦。”楚允并不在意,“就是说,年轻的和年纪大的即便因为这方面上了新闻,也有例如谁谁之子、前什么什么的代称,问题聚焦的就不容易是他们自己,后果很容易被代称给分散变小,但中间这段,就容易聚焦到他们自己身上,后果就大了,对吧。”

明决点了点头,就听楚允一拍手:“那多来点年轻的,钱多、好看,就是累了点,虽然中间的不累,但钱少,还是礼物,卖了才有钱,麻烦。”

明决不由被沉默良久,他还以为楚允对这方面感兴趣呢,想着或许可以带着楚允参加年会什么的,合着只是想要钱啊……

“您好。”楚允打量着面前点他的客人,他听瑶姐说了,这个客人三十出头,据说有什么未婚妻,其他的没记清,只是这次估计又是什么礼物了,他又没卖的渠道,摆家里又奇怪,他真不想要,可又不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就是楚允?”男人眼神平淡的上下打量着他,平淡得让楚允有种这人好像只是过来问他点事情的,可偏偏这里是套房,平淡也只是个错觉,他们是会在床上交缠的。

“是的。”楚允点头应着,“您是想现在,还是一会儿?”

“过来。”男人招了招手,楚允迈步过去,还没站稳,衣服就被攥住,他被迫弯腰对上男人的眼睛,古井无波的真的不像是来做的,还是要他主动被人插的那种,楚允心里有些发毛。

“你喜欢钱?”

“是的。”楚允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其他b发生关系也会被这么问吗?

“一个月一百万,我包养你,你要跟着我。”

一个月一百万?

是多是少啊?

楚允没算过,但直觉告诉他,这价钱不高。

“不行吗?”男人微弯头,“少?”

楚允摇了摇头:“不行,少,很少。”他可听过包养,什么随叫随到的,可累了,一点也比不上他这跟客人睡一觉来得轻松。

“一千万一个月。”

一天就是三十万?!

楚允惊住了,这次不少了,一千万啊,他得天天碰上年轻且阔绰的才行。

“需要我做什么?”楚允为钱委身。

“跟在我身边,有事找你就得过来,有时会有宴会要参加。”

“好的,先生慢走。”

“走?”男人抓住楚允的手腕,“你还没,做呢,我走什么?”

不是?还要做啊?

楚允懵了,他以为这么正经就是谈那个包养的,没想到既要还要啊!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男人拿出看了眼:“不巧啊,今天有事,这次的就推到下次,具体的事情,我会让秘书发你。”

目送男人离开,楚允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他记得明决说给他隐藏了很多的,这难道就是阶级吗?

“小允,怎么不开心?”明决把楚允抱怀里,“跟决哥讲讲,今天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有插手,这些日子楚允能碰上的虽然不多,但都符合他要求,不会出事的啊。

“有个人一千万一月包养了我,我同意了,但是在另一个城市,我得飞过去时刻准备。”楚允后悔了,想到要飞过去,就感觉浑身累的难受,只想缩在床上,“但是好多啊,这些日子,我满打满算也才百万点。”

“小允是舍不得我吗?”明决低头轻吻他的唇,“要是不想去,我给你想法处理了。”

“去,我要钱。”楚允还是更心动钱。

“好,我给你准备好物品,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飞到你身边的。”明决轻叹,“小允,你要记得,这边还有我在,可不能被那人给迷了眼。”

“我才不会。”楚允冷哼,他只爱给他的钱,人什么的,他才不在意。

入住新地方,楚允打量着这个努力营造温暖氛围的比较阴冷的大平层,这该不会是临时修改的吧,真……这客人还挺照顾他啊。

“顾总平时基本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不在家时基本是在飞机上或异地谈生意,您觉得哪里不好,可以联系我,我让人按着您的心意更改。”秘书领着楚允,一边介绍着,“顾总交代,之后的宴会会带您参加,之后我会带人来给您量身材,赶制衣服。”

“好的,我知道了。”所以,他的工作就是充当“女伴”这个身份?

楚允探索着这个房子,差不多了就瘫沙发坐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回了回明决发来的消息,该吃饭了,他要自己做吗?可他没碰过,点外卖吗?讲实话,他没记住他这是哪里,定位也不确定能不能这么精准。

门被敲响,楚允起身开门,是刚离开的秘书,手里提着一个抹茶绿的饭盒。

“顾总交代,您的一日三餐由我负责,为了不让佣人影响您的生活,我会在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和下午五点亲自送来。”

“啊,谢谢。”楚允接过秘书手里的饭盒,好奇怪的包养,怎么跟瑶姐那里听说的不同,跟明决讲的也不同,这上面圈子这么多花样的吗?

楚允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钱倒是打他卡里了,就是没见过这个顾……顾岘里面,不是在去赶飞机,就是在赶生意,楚允有时候怀疑这种异市忙人,是怎么有时间有兴致来那里点他并要包养他的。

“今晚有个晚宴,需要您随顾总一起参加,衣服已经给您送了过来……”

望着夕阳,太阳的余晖照在身上依旧是暖洋洋的,只不过相比正午的阳光,此时多了一丝凉意,楚允蹙着眉,耳边是中午秘书交代的事情,观察着天边云,外面的风大抵不小,云移动的很快,一会儿就遮住了一半的太阳,楚允挑眉:“决哥……”

房子很是空荡,楚允愣神时,回声传来,带着欣喜的呼唤,像是没来这里前跟明决的日常,思念的情绪瞬间占据心头,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他靠着墙滑落坐下,拿出手机看着和明决的聊天记录,记录停留在一小时前,明决语音说他要去个处理一个关于程序方面的棘手事,手机可能会一直占线,有事可以给他打语音。

盯着语音电话的字眼,楚允迟疑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按下去,他想按下去,可又不想影响明决的工作,最后还是没按下去,秘书催促,要抓紧做造型了,删删减减,楚允打了四个字“我想你了”,发送就收起手机,穿上送来的衣服,让造型师给他打扮。

不自在地学着前面的女伴挽住顾岘的手臂,楚允垂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这么安静?”顾岘低头小声问着,“衣服不喜欢吗?”

楚允摇了摇头:“没有。”

“那怎么不开心?”顾岘不解问着,“之前还好好着呢,怎么今天就不开心了?”

楚允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

“顾总身边这位有些熟悉啊。”声音有些熟悉,楚允抬眸看了眼,是熟悉,他第一位客人程煜,身旁还有更熟悉的一个,给他三十万现金的那个,且后面又来了几次,还帮着他专门弄了一张能让小费过明路的卡,瞧着他跟程煜很像的脸……兄弟???

“这位是我爱人,年纪还小。”顾岘脸上挂上微笑,装作不经意的谈起之前的事,“小程总才接手公司多久,就断了我们的合作,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忙碌,都没时间陪家里这个小孩。这不好不容易有时间,带他见见你们,认认人。”

“哦?”程煜捏紧手里的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允的脸,“顾总这位怎么称呼?二位认识多久了?怎么一直没听说呢?顾总先前不是有未婚妻吗?”

“别瞎说,未婚妻只是家里长辈的玩笑话,他可听不得的。他姓楚,小程总可以称呼个哥,半年肯定有了。”顾岘脸上的微笑不变,像是没看到程煜的表现,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只不过之前一直异地,最近才成功同居,不过也是拜小程总所赐,虽同居了,但没能好好陪陪,心情都一直不好。”说着,顾岘抬手轻轻捏了捏楚允的脸,轻声哄着,“笑笑嘛,很快我们就回去了。”

楚允抬眸对上顾岘的脸,虽然不清楚,但也能听出来顾岘包养他好像是为了挑衅程煜,唇角轻勾,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真的吗?”

“真的,很快能回去的。”顾岘松了口气,还怕楚允当场落他面子呢,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着,“我们不是主角,可以提前离场让秘书善后的。”

“这些酒别混着喝,容易醉。”顾岘交代了几句,“我离开下,你在甜点这里转转,很快回来。”

“我知道了。”楚允应了声,拿了杯酒就在周围转了起来,这个尝点,那个尝点的。

“楚允。”程煜抬手碰了楚允酒杯一下,身影逼近,阅历带来的威压让楚允不禁后退,“你跟他在一起了?我成小三了?”

楚允沉默着不知该回什么,他要顺着顾岘的说吗?可他万一接错了呢?

酒杯抵着他的唇,楚允诧异的看去,程煜阴险的笑着,抬手掐住楚允的下巴,强迫他张嘴,猩红的液体全部灌入口腔,楚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直接呛咳起来,程煜把楚允逼到角落:“你的初次明明是我的,怎么我倒成了三?楚允,你不联系我,就是因为那个老男人?”

“什么?”楚允咳嗽个不停,他听不懂程煜在说什么,他只想离得远远的。

程煜抢过楚允手里的酒杯,把里面的酒都倒嘴里,捧起楚允的脑袋就吻上去,酒液顺着唇角溢出,楚允想挣扎,程煜像是有所准备,提前抓住他的手臂抵在上面,用手臂压住,楚允只得被他搂着强吻,口腔里只剩下酒水的气味,楚允没喝过多少酒,喝的这点加上被强吻,脑袋已经晕乎乎了。

程煜手往下探,裤腰是相对松垮的,探入的轻而易举,挑逗的握住楚允的阴茎,程煜爱抚的上下撸动着,听着楚允低声的喘息,程煜不禁想起那天楚允被他玩得哭泣的模样,他凑到楚允耳边调戏道:“瞧,你有反应了,说明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别跟那个老男人了,跟我吧,我年轻,体力好,耐肏的。”程煜咬着楚允的耳朵勾引着,“你可以无套在我里面射,你射多少都可以的,那老男人可不能像我这样,他要这么做,就得进医院了,你说是不是?”

楚允听着很奇怪,但他并不想回答。

“是不是啊,你说,我耐肏的,楚允,跟我吧,那老男人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甚至更多。”没得到回答,程煜显然耐心不够,声音都急切起来,“看看我呗,我当时都给你联系方式了,可你不联系我,我想买你出来,但你上面那个只是挂名的,联系他没用,只能跟你亲自说才行,但我的人等不到你……我不能是小三,我才是那个初。”

“你想干嘛?”楚允听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只是客人和陪客的吧。

“我想干嘛?让你跟我啊!”程煜理所当然的回着。

“小程总压着我爱人做什么?”顾岘大步走来分开两人,半搂着楚允,挑眉半质问,“我爱人应该不认识小程总吧。”

“他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程煜磨了磨牙,憋出一个正经但解释不通他行为的理由。

目送程煜气愤离开,顾岘才低头询问楚允:“没事吧?”

楚允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周围,指了一个放果汁的地方:“我去拿个果汁。”

“好。”顾岘应了声,看着楚允朝那边走去,片刻才看向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楚允的程煜,不枉费他调查许久,把人给弄了过来,才刚上任就敢对他的合同下手,就别怪他更不道德了,兔崽子得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

喝了杯果汁,楚允只觉身体又热了起来,他扭头寻找着疑似服务员的身影,找见一个急忙走过去询问:“有没有房间可以用,我想洗洗脸休息下。”

得到回答,楚允急忙道谢:“谢谢。”随后急忙顺着指的方向走去。

“你在看什么?”程煜扭头注意到程贺盯着一个方向,顺着看去,什么都没有,疑惑问了句,就见程贺想离开,顺势拉住他的领子,“你要去哪儿?你可不能随便离开。”

“可我……”程贺直直的盯着那边,想拒绝,程煜全部拒绝:“什么理由都不行。”

顾岘收回视线想看楚允,就发现原本去拿果汁的人直接没了,下意识看了眼程煜的方向,他在跟程贺说着话,那边没楚允人,那人呢?顾岘急忙朝着候场的人去询问,实在不行就调监控找人。

热得楚允浑身难受,他扯着衣服,想通过透气的方式缓解,但还是没用,他拿出手机想跟顾岘说一声,发现他没退出跟明决的聊天界面,明决拨了几次语音和视频,全部没接就语音和文字轰炸,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楚允只感觉更委屈了,按下想按的语音,顺接的,不等明决开口,他先开口哭了起来:“决哥,我想回家,我好难受,我不想在这里……”

没有任何回应,楚允下意识看向屏幕,黑的,他按了按开机键,没反应,手机没电了。握着手机,楚允无助的看着周围,房间只有他一个,他挪到床边坐下,盯着地面,楚允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他谁也联系不了,他现在一点也不舒服。

“楚允。”

顾岘急切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楚允循声看去,顾岘扶着门喘着气:“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热。”楚允眼泪砸下来,“难受。”

把门关上,顾岘把灯全打开,楚允通红的脸映入眼帘,抬手覆上他额头,温度有些不正常:“哪里难受,我叫医生过来。”

“就是难受。”楚允咬着唇,他没有别的感知,难受就是难受,浑身都难受,这让他怎么说。

这表现不像发烧,顾岘皱起眉,下意识低头打量,触及到楚允裆部鼓起的地方……这是谁在酒水里下药让他给喝了?顾岘蹲下身,拽下他的裤子,一边安抚着:“放松,发泄出来就好多了。”

凉意传来,楚允不由得双手撑着床,脑袋后仰起来。

顾岘手指微动,盯着在他手里跳动的物什,他花了一千万,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吧,虽然程煜的反应也不错,但不够。他思索片刻,单膝跪在地上,挤进楚允两腿间,双手握住面前的阴茎,很是虔诚地凑近含住。

楚允皱紧眉,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只能顺着身体的本能去做,该动的时候挺腰,但始终不到想要的点,缠着龟头的那柔软的物体总是能很巧妙的擦过,他垂眸想看清究竟怎么回事,眼里都是刺激的泪水,朦胧得并不能看清,楚允只能腾出一只手,按住那一直在动的,挺腰在里面射出来。

“咳咳!”

顾岘眼角直接冒出了泪花,嗓子眼被阴茎直接挺进去,让他下意识抗拒,但脑袋被按着,肩膀被楚允的腿夹着,他退不到哪里,只能忍着生理反应让楚允在他喉咙里射出来。

抬眸只能看到楚允在颤的喉结,脖颈上沁出了薄汗,顺着往下滚动。

手松了力,顾岘往后退了退,不知是下意识还是带着挑逗的心,舌头又舔着茎身龟头刺激着,楚允本就刚射,还处在敏感阶段,如今又被调戏,口腔内的阴茎又跳动几下,脑后的手又按住他,又在他喉咙里抖动射了些精液才松力。

“砰”

门被撞开,顾岘愣了下,谁会这么做?

“小允。”明决彻底联系不上楚允,这之前又听楚允在哭,在说想回去,焦急地恨不得脚踩筋斗云,一个翻身直接到楚允身边,索性他做齐了准备,借着联系不上之前的位置信息找了过来。

重新把门甩上,无视蹲在地上的顾岘,明决快步上前抱住楚允的身体,一边检查一边问着:“小允,哪里不舒服?跟决哥讲讲。”

眼前多了一个熟悉的轮廓,楚允下意识抓住,把明决拉到他面前,闻到熟悉的气味,楚允的泪彻底失控,他死死抓着明决的衣服,哭得一点话也说不出来,明决只能观察这里的情况,估摸出原因,对上顾岘的眼神,瞧见他嘴角的不明拉丝液体……下药???

他的小允怎么会被下药?

明决先把楚允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见楚允不愿意撒手,只好强行撕开,抱着他往床上挪了挪,低头吻着他的唇安抚着:“小允,放松放松,决哥来了,不怕了,决哥帮你解决,放松,别太紧张。”

“你在找什么?”程煜见程贺心不在焉,很是疑惑,当时他自己说好的,怎么又反悔了,“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下次也行。”程贺嘀嘀咕咕着,见程煜松手了,急忙朝着自己关注的方向跑去,程煜愣了下,急忙道歉,随后追了过去,想把人拽回来,就跟着程贺追到了房间门口。

程贺看不到楚允去了哪个房间,只能一个个试,还没试几个,就看到了一个房间门明显坏了一些,说明发生了点什么,程贺急忙推门进去,入目地上便是散乱的衣服,往上是混乱的床,楚允上半身被明决抱在怀里用力吻着,下半身被顾岘骑着,全打开的灯让细节变得明显许多,程贺看不到套的影子,只能看到黏连的液体。

“这是我的!”程贺恼火的叫着,“这是我给我自己准备的!”

程煜虽然被这三人行给看愣住了,但还是观察出了不对,他那天青涩的折腾了楚允那么久,他身子都没这么红过,现在却红的不正常,又听程贺的话,一下子就猜到程贺动了什么手脚,一巴掌直接甩他后脑勺。

“决哥……”

明决放开一瞬,楚允的哭声就响了起来,他第一次见楚允这般,往常这般折腾,他早已经累了,开始昏昏欲睡了,现在却像是绷着神经,不让自己放松,明决用力抱着他,让他靠着自己胸口,黏腻又灼热:“小允,放松好不好?决哥在这儿呢,决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等你睡了,等你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顾岘年纪摆在这里,加上忙着工作,身体好不到哪里,折腾了几番,腰就有要抽的趋势,他只能退下换人,程煜看出程贺做的手脚不小,一脚直接踹他屁股上,踹得他直接踉跄跪地上了,随后拽了拽自己的领带,故作正经的:“我可不是趁人之危,楚允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程贺揉着发疼的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再次嘀咕:“这明明是我的,凭什么你们要拿我的成果。”

“闭嘴!”程煜骂了一声,手放在楚允腹部轻轻撩着,这还是他折腾的时候发现的,在这撩,就跟找到了控制开关,可以适当延长楚允射精的时间,如果在这里展示出来,他就没啥特别了,只能忍着,装作不知道。

楚允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阳光很是晃眼,他侧头躲开,又觉得哪里不对,大平层卧室的窗帘他始终拉着的,怎么会是拉开的呢?他转回去,适应了下才打量起来,看见熟悉的风格,楚允不敢置信的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他回来了?他怎么回来的?

明决把晒好的衣服拿进来,对上床上坐着的身影,愣了下,身体已经大步迈过去,侧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身体:“小允,感觉如何?”

“啊?”楚允有些茫然,什么感觉如何?“决哥,我怎么回来了?”

说完,楚允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怎么这么哑,他捂着嗓子求助的看着明决,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小允昨天说想我,我就去找你了,我怕坐飞机时你跟我发消息我接不到,就开车去的,找到小允时,小允哭得好可怜,一直叫我呢。”明决思量片刻,没说实话,蹭着他的脸侃着,“没想到小允心里这么想我,不抱着还不行,松点力气就哭着叫我。”

楚允脸噌红了,他手足无措的想拽下明决的手臂,但一个多月没见,很是想念,放在手臂上就没了动作,明决了然,拥得更紧:“小允要再休息休息吗?决哥陪你一起再睡会儿?”

“……好。”

明决躺好,轻拍着楚允的背,低头看着他乖乖闭眼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处理。楚允放松下来,阖眼昏睡的时候,他就抱着他洗澡,换上衣服踏上回程的路,那边的三个人他还没问过什么情况,不过他们只要重心不在这里发展,他现在的能力还是能把楚允的信息藏好,但就是怕那三个人来这里发展,他肯定抵挡不住大家族的,他得做好带着楚允出国生活的准备,同样的装修风格现在得开始准备了。

“咚”

明决茫然的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和床,默默爬起来扒着床边看床上躺着的楚允身影轮廓,可怜兮兮的出声:“小允,让我上床吧。”

“滚!”楚允喊了一声,抓着一旁的枕头直接朝着明决扔了过去。

“赚的钱都在你那,我身无分文的。”明决躲开飞来的枕头,“这次的拍卖会有事,我们看下次的,买下次的东西好吗?”

“不要!”楚允把自己的枕头也抽了出来,直直的朝着明决扔了过去。

“那我试试,让我上床好吗?”明决小心翼翼的提着。

“不行!”

明决把枕头捡回来,把楚允的枕头推回原位,把自己的枕头放旁边,扭头看着房间里伫立的大企鹅,他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这并肩作战。叹着气把企鹅拖过来,照旧靠着床放置,躺上去把毯子盖好,整个人缩在玩偶里面酝酿睡意。

晃着腿摸索拖鞋的位置,脚碰到软软的一团,楚允茫然的低头,看到那个大企鹅,中间都被明决睡塌了许多,沉默思考了下,想着最近变热的天,或许可以往上面放个凉席,这样也热不到明决。

这可得好好挑选一个才行。

夜幕降临,哪怕身处闹市,此刻也静谧起来。

楚靳跟好友到附近的清吧玩乐,年纪并没有很大的他们还不到接手家里公司的事务,时间充沛便乐衷寻些开心事做,有家教在,寻欢作乐都雅致了起来。

“这个小酒吧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投资开的,不是特别熟,但品味这方面差不多。”

楚靳听着好友的介绍,打量周围的装修,认同的点头附和。

音乐低缓,如潺潺溪水流淌,柔和的灯光衬得周围更加安静,吧台坐着一些客人,调酒师在吧台表演调酒,隐隐能听到客人在跟调酒师谈话,似是在问要不要一起做游戏。

走神片刻,几人也到了吧台,照着单点了几杯酒,便坐下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都跟旁边几位客人聊了起来,楚靳对他们谈的内容不感兴趣,欣赏了一番调酒师帅气又利落的动作,略微惊讶他被工作服勾勒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接过自己的酒便满场观察起来。

角落相对昏暗地方坐着个人,身形瘦削但肩膀宽阔,轮廓像极了倒三角,基本可以断定是个男人,灯光稀稀碎碎落在他身前,长发打下的阴影盖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露出的高挺鼻梁能瞧出基因不错,他怀里抱着一把看起来不菲的吉他,时不时用拨片拨动一下。

手肘抵在台面上,楚靳跟调酒师询问:“那边那是?”

调酒师瞧了眼,把手里的工具擦干净,随意介绍着:“前不久招进来的人吧,可以点歌的,平常他也自己唱一些,挺好听的,不少人拉着他一起玩游戏,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开始工作就没几个人点过歌让他唱,奇怪。”说着,他摇摇头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点歌需要多少?”楚靳起了兴趣,他咬着酒杯含糊问着,冰块随着他的动作碰撞杯壁发出声响,险些盖住了他的说话声,“什么都能唱吗?”

“您可以亲自去问他,点歌的价格是走他自己制定的,我没太了解过。”调酒师摊了摊手表示不清楚,看了眼时间,他歉意地说明,并把场内游荡的琳琳抓过来当驻台调酒师,“抱歉,我得去看后厨一趟,您有问题可以问琳琳。”

琳琳愣了下,送走人,瞬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她轻声询问着:“客人有什么需要了解?”瞧着他杯里的酒,又问道,“需要给您再调一杯吗?”

“暂时不用。”楚靳把杯里的酒喝完,杯子推给琳琳,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言微重新调试了一番麦克风,昨天意外被客人泼上了点酒,及时处理并没发现什么问题,结果今天再用,竟然没声了。把调好的麦克风放好,食指轻轻敲着,低缓的音乐声多了一道不和谐的空气声,言微挑眉,看起来不是进水的原因。

把麦克风对准自己,言微把吉他摆好,拨片就要触碰到吉他弦了,楚靳走了过来:“点歌多少?”

“什么?”言微瞧着面前的人影,半仰头对视他的眼睛。

“点歌的价格是多少?”楚靳走到灯光范围里,低头询问不知为何坐这么低的人,“我要点歌。”

视线落在面前人低调的衣服上,看不见任何品牌标志,随着他的靠近,隐隐的香水味传来,言微只觉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了,不过显而易见这位最低是个富二代。

“288一首,您点什么歌?”言微收起放空的心思,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就准备现搜。

楚靳心里并没有什么想听的,他思索两秒,目光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分辨出热榜上的歌名,便提了其中一个。

言微按下播放,音量调到适中,看着歌词跟着节奏弹奏起来。

楚靳蹲下身子,这个高度让他只能仰视,长发随着他的弹奏在面前晃动,时不时挡住他那双认真的眼眸,许是角度的原因,楚靳瞧着他似乎心情称不上多好,带着些许烟嗓的颓废声音响起,让这个感觉更上一层楼。楚靳垂下眸打量起别处,一身黑的套装在相对昏暗的环境下并不起眼,离近了才看见藏在外套里的银链和破洞。

说唱?

脑海里蹦出一个词,楚靳笑着摇头,瞧着就不像搞说唱的,这样貌、这音色,一首半情歌都变的忧伤起来,倒像是情场失意,再次对上那双眼眸,认真的只有音乐,楚靳又觉得他这一番胡乱猜测是在玷污他对音乐的热爱。

“客人,您点的歌结束了。”言微把音乐关掉,出声唤着楚靳,“我不怎么谈这种风格的,可能不太好。”

“挺好的。”楚靳下意识夸奖,即便他一点没听进去,见他准备继续弹奏,他起身指了指吧台,“喝一杯吗,我请你。”

“不用了,客人,我喝不了多少酒的。”言微摆摆手回着,他倒是经历过邀请,过去了无非喝几杯,就聊天,再不济就是一起玩酒桌游戏。

被拒绝了,楚靳略带尴尬的回到吧台,重新点了杯酒,便抿着酒望着那边。

“干什么去了?”一旁的好友疑惑问着,“才一会儿就没影了。”

“点了个歌。”

“刚才的歌你点的?”好友很是诧异,“你被夺舍了?这风格可不是你会听的。”

“咋就不是了?”楚靳虽没听多少,但也从伴奏上听出点意思,无非就是涉及情情爱爱的,他也听过几次的。

好友一脸懵逼,他望了望唱歌的人,又看了眼楚靳:“虽然他的嗓音听起来忧伤,但这首歌最近上过小热搜,一个古风改dj的,你会听?”

好像还真不会。

楚靳无言以对,继续沉默喝酒看那边自弹自唱的人。

见叫了几次楚靳没反应,几个好友一同投去不解的视线,见他的样子,又跟着看了几眼,没看出啥特别的:“怎么一直盯那边?那边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什么。”楚靳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杯里打转的冰块上,“就是起了点兴趣。”

提到这,可就不困了,几人围过来追问:“什么兴趣?哪方面的?难不成你要搞音乐?”

清吧的场地并没有特别大,吧台和言微所在位置并没有多远,这么一闹,即使有音乐在,也能清晰的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言微扫了眼那边,瞅见几个人围在一起吵闹,动作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处处都能看到礼仪的影子,光瞧着就印象极佳,让人徒增好感,他不免惊奇起来,隐约瞧见刚才点歌的客人在笑着回应那些人,言微又了然起来,猜测准了,有这种家世背景,行事风格确实如此。

收回视线,言微继续自己的工作,他可是要一直弹到下班的。

凌晨三点,言微下班时间到了,见吧台那里的人还在喝,他用肢体动作询问琳琳,琳琳指了指门口,指着自己摆了摆手,言微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把麦克风等收好,安静地离开了这里。

楚靳本想过去再点一首歌,顺带深入聊聊,但好友从琳琳那里得来了一个游戏,拉着他要一起玩,虽起了兴趣,但终究还是陌生人,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而驳了好友的意,只是明明自己一直在盯着那个方向,怎么他再抬头,那边的灯灭了,人也没了呢?

好友搭上楚靳的肩,脸颊红彤彤的带着酒气问着:“怎么失魂落魄的?难不成我抢了你的酒?”他推搡着楚靳的身体,没推动,又趴吧台嘟囔起来,“玩游戏呢,怎么你没喝多少,心情还不好呢?你想喝,那你输给我啊!”

“他醉了,别搭理他。”另一位好友喝得少一些,他拍了拍趴吧台的男人,转头对着楚靳说着,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走走走,回家。”说的那叫一个有冲劲,身子倒是倒吧台一动不动,楚靳瞅了眼,无奈跟着其他几人扶着他上车回家。

虽说还没接手公司的事,但如今这年纪,也是得了小公司来历练的,楚靳几人实际上能寻欢作乐的时间算不上多,也能称得上是挤出时间来玩的。

周末不需要言微上班,本想着在家度过这周末,但父母一早来了电话,说最近天气不错,附近公园风景不错,可以去写生,言微坐在床上,眼皮打着架,脑袋一点一点得似乎马上就能睡过去,手机贴着耳朵,听到那边没了声音,言微急忙嗯一声跟上,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言微也慢慢清醒过来,挂断电话后便起床洗漱。

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餐桌上摆着早饭,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根据电话打来的时间,早饭现在应还温着,言微走过去摸着碗边,热的。

把父母送来的早饭吃完,餐具洗刷干净,言微带着画板出门去了父母说的公园。

春日的阳光不如夏日的热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言微瞧着周围的绿意,远处能看到一些年轻人在踏青野餐,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把画板放好,言微就在周围散起步。

公园在小区不远处,这些年他来过这里不少次了,路线他已熟记于心,只是不知怎么父母突然提起这里,还让他过来写生,虽学过点绘画,但他的水平还不到吧。

晒着太阳,言微的瞌睡虫被晒了出来,看着远处的人造湖泊,波光粼粼得很是晃眼,脑袋清醒了一瞬,又被阳光晒模糊了,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附近的鸟叫不多,很是安静,余光中他甚至看到了躺在野餐布上睡觉的人,更是催眠了,他急忙转头朝着自己放画板的阴凉地走去。

看着被阳光照射的椅子,言微呆住了,仰头看向上面的树枝,相比前几年明显短了不少……谁闲的没事突然修剪这个啊!好多年都没变过,为什么要突然变!

心里嘀咕了几句,言微也不想动椅子换个位置,把画板搬到椅子旁,调整好位置,便躺上去,画板的阴影正好挡住了照脸上的阳光,椅子被晒的同样暖了起来,后背挨上,暖意便在体内流窜,通体畅快,因情绪变动而压下的睡意再次反上来,言微脑袋里只蹦出两个字,就没了其他印象。

“你好。”

身体被推得晃动起来,言微勉强睁开眼睛,一个年轻男人弯着腰看着他,不清醒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只能从睡前的记忆搜索线索,不确定问道:“我挡你路了?”但不应该啊,这片被修剪了,太阳正晒着,现在的年轻人可没几个会选择在太阳底下晒的。

“你不是来跟我相亲的吗?”男人一脸不解地反问着。

“什么?!”言微瞬间清醒,直接坐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你说我?你认错了吧。”

男人皱起眉,拿出手机点开聊天界面,并递到言微面前,是个相亲群聊,一眼,言微就看到了他父母的头像和昵称,内容是关于在哪里相亲,甚至说明了他会在公园先转一圈,才会回椅子上坐着,建议推迟十几分钟再过来,即便他想对着一样的头像和昵称来一句否认,但这关于他的习惯描述和位置,否认不了。

言微尴尬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他抓了抓鬓角的头发,相亲的事他不是没经历过,毕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但这么突然,还没跟他讲实属罕见,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试探问着:“你叫什么?多大了?我的信息,我爸妈应该早说了吧。”

“我叫韩敬,敬礼的敬,今年二十四。”韩敬坐到放平的躺椅一侧,他侧头打量着言微,“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些,好看些。”

“二十四不着急相亲吧?”言微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韩敬的话接,“你完全可以找同龄的人。”

“不着急。”韩敬双手往后撑着,语气随意又熟稔,自来熟得用肩膀顶了下言微的身子,“不过我性取向男,家里的联姻肯定就不行了,为了以防孤独终老,我得自己去找个伴才行,正好对相亲起了兴趣,就尝试了下。”

见言微想问,韩敬补充道:“同龄的有,但不管性取向是哪种性别,门当户对也是基础,这一片的能供我选择的没几个,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跟你父母谈合作时,想着他们是从另一个城市过来定居的,应该有不少人脉,便提了一嘴。”

“所以,我就被推了?”言微还是不太信,他父母应该没这么不靠谱吧。

“那倒没有。”韩敬摇摇头,“他们给我推了几个不错的,但太远了,我就说我家给我算过命,说我未来的对象是个距离近的,不知怎么,他们就提起了你,于是就聊了几天,多了解了下你。”

算命啊,言微了然,有些东西不信不行。

“你现在是做什么的?时间充裕吗?”韩敬往言微那边挪了挪,眼里带着好奇询问着,“你父母说你搞起了艺术,应该充裕吧,我手里目前就管着三个小公司,不用太费心。”

“不算吧,艺术只是玩玩,放松心情的。”言微一时也不清楚该怎么讲他自己的工作,“我工作算是自弹自唱,到点就下班,夜班的,白天需要睡觉。”

韩敬点点头,低头看着言微放在身侧的手,他抬手轻轻放上去:“那你是同意跟我相处了?”

“都行。”言微扭头便对上韩敬放大的脸,脸被贴了下,默不动声地拉开些距离,不让气氛诡异起来,“你应该知道我过去谈过两段,我没那么多精力去做那些情侣会做的事,我父母对我这方面也不怎么太在意了,主要在你,你若是想,那便可以,不想,就各回各家,权当认识了个朋友。”

“叔叔。”

“嗯?”言微蹙眉望着他。

“叫你呢。”韩敬颔首,瞧起来倒是年轻人的做派,见言微想开口说些什么,韩敬伸手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你比我大,人都是三十就是一个坎,过了心态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称呼没毛病。”

“随你。”言微并没有在意这个称呼,更早些,他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就被人叫过,如今也是习惯了。

韩敬起身,做出一副邀请的姿态,语气却有些吊儿郎当不正经的味:“那叔叔要跟我这个年轻小子试着约会吗?”

不愧是年轻,一下午都在走,面色依旧如常,言微撑着墙短暂的休息,瞧着思索看什么电影的韩敬,抬手看了眼时间,指了一个并不在韩敬挑选范围内的:“这个吧。”

顺着看去,韩敬疑惑望向言微:“为什么要这个?这个看着不好看啊,也没这几个有趣。”

“约会重要的可不是有趣。”言微抱起手臂,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传授经验,“刚开始以及热恋时,主要目的是增进感情,看电影就是提供一个能互动的氛围,至于什么互动,你应该懂吧,像拉拉小手,有趣这种之后看更适合。”

“所以,这个就是爱情电影?”韩敬抛出自己的疑问,他打量着电影的海报,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但确实有道理,便拉着言微买票。

借着荧幕光瞄到阖眼的言微,韩敬凑过去不解道:“你怎么不看啊?”

“我看过,这算比较老的了。”言微眼都没睁,听起来都有些敷衍,“你怎么不看?”

“我没看过这种,代入不进去。”韩敬顺势靠上言微的肩膀,他仰头望着他的侧脸,见他依旧阖着眼,伸手抓住他侧边的长发,“言叔叔,你跟我讲讲。”

言微睁开眼睛,侧头半挑眉看着韩敬:“讲后面的剧情?”

“讲……你那两个前任。”

“一开始约会就提前任,你这是想继续,还是想提前结束,让对方对前任念念不忘,然后复合啊?”言微被这个问题给无语到了,这个话题,什么时候都不适合提起来的,这小年轻怎么这么莽。

“但……坦诚不更好吗?”韩敬思索片刻回着,“我们要结婚的话,无非就是联姻,有感情还好,没感情就各玩各的,坦诚说明白,也方便彼此,不是吗?”

“但你现在是在约会。”言微低头贴上韩敬一张一合的唇上,见他呆住,又拉开距离,慢条斯理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不同场合存在不同的禁忌话题,你参加那些宴会也该体会到的,这种提之前的问题,一出现基本就冷场。”

“啊……哦。”韩敬傻愣愣地应着,身子没什么反应,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言微,良久,在言微以为彻底安静下来时,他才开口,“你怎么亲我?”

“约会的流程,很正常的。”

说的很冷漠,韩敬不满意,他抓住言微的衣服,盯着他荧幕光下闪亮的眼睛,神情莫名的执拗:“你跟以前相亲对象也这样?”

言微扬眉,依旧是一副传授经验的模样,稳定的姿态衬得韩敬不愧是个毛头小子:“瞧你的反应,都说了这种话题是禁忌话题,怎么还问。”

“所以,你跟他们也?”韩敬不喜欢他这种随意的态度,“你们都不熟悉,不可以!”

“你醋了?”言微难以置信的发出惊呼,他颇为复杂地笑了声,无奈中透着一丝无措,“放心,我没相亲几次,相亲的那几次,也没更进一步,聊完就各回各家了,你要醋,不应该醋我谈的那两个前任吗?”

“前任有感情基础,但相亲的没有。”韩敬垂下眸嘀咕着,“我也没有。”

言微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韩敬的脑袋:“你这年纪还是更适合找个同龄人谈恋爱,而非相亲。相亲都什么存在,基本都是搭伙过日子,没什么情情爱爱。”

韩敬抿起唇,这些他还是知道的,虽相亲的开始是因好奇和兴趣,他也是相过几个的,见识过相亲的乱七八糟,但面前这个长得漂亮的男人,他不信会是其中一个。但又不得不说,他那两段感情确实是个未知炸弹,他从他父母了解过,两段都是已经到了见家长谈婚论嫁的程度,却没了任何结果,他同样不信在言微心里他们什么地位都没有。

就这么放弃?

韩敬拒绝,他从小到大,还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这个他也要得到。

想着,他抓住言微的衣领,强迫他侧身过来跟他接吻,在他带着震惊的目光中,把扶手收起来,倾身将他压在另一边的扶手上,犹豫一下,韩敬顺着他的腰往下摸去,摸到衣摆位置,迅速钻进去抚上他的后腰。

“那叔叔跟我先婚后爱吧,明天谈谈结婚的事,抓紧办了。”

对于韩敬的吻,言微没抗拒,他又没从他身上感受到别的想法,无非贴一贴,但跑他身上作乱的手,这他可不接受,韩敬刚在他后腰上流连,他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悦地盯着他,本以为他松开他会把手收回去,没想到直接蹦结婚上去了。

“你……认真的?”言微感觉自己好像处在狂风中,吹得他浑身凌乱,脑子也被吹没了。

“叔叔是同意了?”韩敬眯起眼睛,言微莫名的瞧出几分危险的意味,但又觉得他做不出什么,便没在意。见他因为自己扮乖而松懈下来点头应着,韩敬俯身在他脸上轻吻,侧头亲昵蹭着他脸,等彻底不在意,便挣开他的手,趁机搂住他的背,让他上半身腾空靠向自己。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言微下意识抓住最近的来稳住自己,等反应过来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人,言微瞬间恼火起来,他不明白这人在做什么,总不能是年轻人一会儿一个想法吧,他这个年纪也没这样啊!

“叔叔同意了,我做点过分的也正常吧。”韩敬无辜地望着他,像小狗一样贴上他脖颈,低声呜咽撒娇,蛮横又不讲理,“你都同意了,你都同意跟我先婚后爱了,不能后悔。”

爱情片的音乐总是恰到好处的让气氛更加旖旎,两人本就挨得很近,韩敬又这一副作态,哪怕言微没什么反应,气氛也依旧暧昧,此刻到了男女主诉说情意之时,荧幕光也暗了几分,言微盯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呼吸不知何时交错起来,暧昧到了极点,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言微才回神,想拉开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但并没有多少空间供他推开。

唇被舌头抵开,唇齿交缠间,言微依旧保持着理智,感受着韩敬的手在他身上随意游移,他皱起眉,在电影院进行亲密行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但不是多过分,即便监控看得再清,衣服也还在,一次两次也还能接受。

“乖些。”

韩敬埋在言微肩膀上,急促的呼吸中夹着他的低声嘟囔,言微听不真切,他平复着呼吸,脑袋被韩敬的衣服挡着,瞧不见什么,只能从乱糟糟的声音里去听外面的情况,努力分辨出是片尾曲,他抬手推了推韩敬的胸膛:“起来吧,亲了这么久,电影都结束了。”

闻声,韩敬不情不愿地从言微身上下来,看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韩敬跟在他身旁,挽着他手臂半靠着他:“我发个消息。”

说完,韩敬就拿着手机打起了字,打字音效不小,言微光听就听他按了不下一百下,也不知打了些什么,不过聊天算是隐私的一部分,他目不斜视地带着韩敬走出电影院,时间不早了,约会最后一个流程,晚餐,结束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晚饭你想吃什么?”言微听他还没打完,便拿出导航问着,“这边我来过不少次,知道一些不错的特色店,忌口不多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或者选个西餐厅,选个烛光晚餐?”

“去你喜欢的吧,我忌口不多的。”韩敬手指依旧没停,他回了句,很是无力道,“我还没解决完,他们似乎不理解我明天就要商量结婚的举动,还得解释,好累哦。”说着,他抬头想冲言微撒娇,结果对上了被他吻得的红肿的唇,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留下的牙印,韩敬咻一下没声了,直直地盯起来。

“那行,你喜欢什么口味呢?看你一时间也处理不完,到了我就先点几个。”言微没太在意韩敬说的,本身他年纪又不大,家世又不俗,相亲可以说就是一个玩闹性质,没几个会当真,更没谁会相信他会因此定下对象,更别说什么第二天就直接商量结婚的事,当然,他也不信的,只不过既然他说了,那就做个心理准备应付应付,“甜口、咸口、酸甜口还是咸辣?或者每种都来个尝尝?”

手里一震,韩敬急忙回神,低头继续打字回着,听言微问,他思索片刻回道:“酸甜的吧,都说晚上吃清淡一些,这应该算清淡吧。”

言微摇摇头,没继续回。

到了店,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因为来的次数不少,也算是老熟人了,服务员把点菜单放下就继续跟其他客人确认去了,言微先根据口味选了几个份量不是很大的菜,又按自己平常会点的添了几个小菜,便把菜单推到韩敬面前。

打字音效还在响,言微一时也起了好奇,这种情况,他依稀记得是相亲不行才出现的,毕竟他见过当场语音骂媒婆介绍不三不四的人,跟韩敬这打字频率差不多,扫了眼,一大段一大段的绿色,就像是……小作文,更像他见过的那骂人场景了,他沉默片刻,出声提议:“要不,你别解释了,就说瞎说的,剩下的之后再说。”

“不行,我都快说服他们了。”韩敬快速摇着头拒绝,“我不要之后,我就要明天去谈,谈了最好一周内办婚礼,国内也有地方允许同性领证了,办了就去。”

“你……很急吗?”言微不理解韩敬怎么非要这么快,不是被催婚的,也不是迷信需要冲喜的,更不是重金求子的那种,他们两个之间也不是正经恋爱的,没理由这么急的,这么急,让他有些怀疑韩敬的目的。

听出言微语气里的怀疑,韩敬借着手机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对上言微疑惑又平淡的眼神,对视片刻,韩敬心虚的垂下眸,不敢再去看,他想转移话题,但刚开口,又不自觉去偷瞄言微的反应,见他似乎冷淡起来,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分明是热闹的餐馆,此刻却安静得诡异,韩敬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跳动得异常快速猛烈,嗓子干涩,让他有种下一秒他的心脏就要从喉咙跳出来的错觉,良久,他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空间里响起:

“言叔叔,我……骗了你。”

韩敬低下头,偷瞄的心思升不起来,他没有多说什么,既是怕慌乱解释不清,又怕言微认为他说谎,便干脆等言微对他的判决下来。

“骗了什么?”言微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他任何情绪,他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视线落在韩敬的头顶。

“我……我不是跟你相亲,但,但我确实是喜欢你的。”韩敬吞咽着口水,意识到言微在等他解释,因快速跳动而不适的心脏得了平缓的空,怕他误解,一句话讲完就跟一句解释,“我跟你爸妈确实是那样认识的,确实是有想借他们的人脉相亲的想法,介绍的人还行,但不合我心意,我确实提了一嘴算命这方面的,但他们没说介绍你,不过我从这了解到了你。”

“他们说跟你算过命,估计是我相亲让他们想起来了点其他的事,就说多了一些,我从他们那看到了你的照片,我……”

“见色起意?”言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多了一丝兴味,似乎是没意料到会是这么个发展。

韩敬点了点头,随后又快速摇头否认:“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我想要你,但你父母不打算让你再相亲,我就……就借着你的爱好,说想认识你,交朋友……”

言微轻点,接着韩敬的话说着自己的猜测:“但我父母知道我的性子,不会交,所以你没多大的进展,但你却借着什么,得到了个机会,让我父母同意了你这个想法,但他们同样清楚我的性子,如果同意你,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们只提供一个场地,其他的不管。”

说完,言微对上韩敬抬起的脑袋,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补上最后的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父母会突然让我在周末这一天出来,却不提其他的,而你也从他们得到了关于我的习惯信息,那一片的树枝是你让人修剪的吧,公园的人从不管这些,而你利用这,杜绝了其他人过来的可能,因此,你创造了一个二人世界,而我对此了解甚少,有我父母的信息作证,会先入为主选择相信。”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韩敬自认为表现得很可以,或者说,他觉得他表演隐藏得很好。

“跟我父母聊得怎么样?”言微指着韩敬的手机问道,“你考虑得确实挺全面,你把我的信息打探得一清二楚,表现得也没问题,但你只考虑了我这边的因素,而没有考虑你自己,你觉得一个踏入相亲的人,家里会不理解突然结婚,即便不理解,会需要讨论这么久吗?”

讲着,言微懒散地托着腮,阖上眼轻叹:“或者说,你考虑的只是你想搞定的方向,忽略了我的年纪经历,相亲本就是一场交易,谈好了,下一秒去领证都很正常,我有过一次差点谈好领证的经历。”虽然最后还是莫名其妙没了后续就是,不过也是了解不少关于相亲的情况。

“至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其实,即便发现了,我也不在意,我只是觉得你太着急了,我不喜欢这个表现。”言微轻飘飘的回着,忽然一道热气扑面而来,他愣了下,下意识睁开眼睛,韩敬放大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不知何时他站起来并“扑”了过来,后脑勺多了重量,唇上温热,相比之前,这次显得格外强硬。

韩敬小心地松开手,轻搭在言微肩膀上,犹疑打量着他:“你怎么没推开我?”

“我说了,我不在意。”言微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他后靠,把韩敬的手臂甩开,“你太着急了。”

“言叔叔,之前说的……是不是不作数?”韩敬握紧拳,一时不敢轻易行动,他怕,但又不知在怕什么,可能是言微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现,也可能是怕得不到他看上的人,但本质其实都一样,基于欺骗的现状维持不了多久,不管他怕什么,一旦结束便都没了。

言微没回答,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垂眸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是他父母发过来的,瞄了眼这紧张又惶恐不安的矛盾年轻人,把消息点开,瞧着那一段文字,言微只觉恍惚,天啊,请告诉他,韩敬给他父母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说出了让他跟这人再交流交流的话——虽然这并不代表同意韩敬跟他在一起等方面的事,但韩敬打的什么心思他们应该知道了吧——以他对父母的认知,这种情况不会这么讲。

想起那一片又一片的绿色,少许才出现一点别的颜色,言微似乎明悟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韩敬的理由是交朋友,而他的目的是跟他相亲——或许说是结婚,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差得太远了,他再怎么讲,也讲不通啊,难不成直说自己见色起意?

疑惑的目光在韩敬身上打量,他不自觉挺起胸膛,试图用这个行为表达他的真心。

言微眉毛斜挑,这动作,好像一种鸟求偶时的表现——以现状瞧,还蛮符合的。

“……那,之前说的,能不能作数?”韩敬犹豫下,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作什么?”言微抬手借手机挡住自己下半张脸,无辜反问他,“做朋友吗?”

“做……朋友也行。”韩敬情绪上来想重复摆明,吐出一个字后,又蓦地冷静下来,意识到从一开始主动权就不在这里,沉默两秒,他吐出后半句话。

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让言微莫名想笑:“你在不甘心什么?”

这话摆明了意思,要么韩敬如实交代全部,还有转机,要么就此打住。

“我想跟你在一起。”韩敬咕哝着,声音倒是不小,能让言微听清楚,“我都调查清楚了,这个计划应该万无一失的。”

“啊……那确实。”言微拉长声音感慨了一句,“你太急了,这个时间按进展,是约会,结束你可以送我回去,以此得到我的住址,基于我对你观感还不错,你甚至可以说服我留宿——你那个理由,我父母是不可能告诉你我们真正住哪儿,我的画具也是让人送回去的,你也不一定能从那打听出来。”

“但可惜,你在本该约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你跟我父母打听时,也该听到过他们对我的评价吧,比如一些我只会选择按着我节奏来的,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再者你提出‘约会’这个词时,你不应该知道接下来的发展重点吗?”

韩敬沉默下来,无措地想说些什么,又怕说错话,让本就不好的情况更差。

但不说更不行,韩敬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他还在输入的聊天框:“我没希望了吗?我可以改的。”

“并没有。”主动权在手,言微有些恍然,这种感觉在他目前生命里并不常见,“虽然你很急,扰了我的节奏,但你很会审时度势,该诚实就诚实。”

说着,前菜被服务员送了过来,等服务员离开,言微才开口继续:“现在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对此还是那句话,我已经过了可以为了心中感情而奋不顾身争取的年纪,我并不在乎之后有没有人跟我在一起,也不在乎那个人是怎样的,只要我觉得可以,那一切都没问题。”

“你的目的和计划是如今唯一的变动,说句不好听的,我只需要知道你可不可以,而你需要为了你的目的去迎合我,做一些你可能根本不会去做的事,这对你可不是个容易事。”

韩敬眼神亮了起来,语气忐忑:“那,我吃完饭,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你想留宿?”言微挑眉,虽说相亲不会这么急,但他不在乎,韩敬又对他有心思,这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

“……可以吗?”韩敬感觉像陷阱,只要表现不合适,在言微那里他就不可以了。

“到时候再说,先说晚餐。”言微收回情绪,指了指送上来的食物。

夜晚的永宁街很少有人出没,一方面本地人休息很早,一方面永宁街位于小区之中,商铺不多,不过此时街上有着零星几人。

言微抬头看着小区建筑,同样的外墙颜色很难分辨出他住在哪一栋里面,在韩敬请求送他回家,他又特意选了另一条比较远的路——虽然不在乎,但不代表他对这方面没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接下来出行都能撞上,只是没曾想没麻烦到韩敬,他自己先懵圈了。

“你家在哪儿?”韩敬暗戳戳凑上来轻声问着,见他没回话,试探牵住他的手。

他提出送回家确实有打主意,一路上他始终跟言微并肩同行,这种情况按常规来讲,是可以牵牵小手的,但他没有一点能靠近的机会,就好像言微在他身上装了监控,他刚准备行动,他就拉开距离,任由他尴尬在那里。

望着小区牌上的字“北小区3栋”,言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有记住这些信息,他只知道按原来的路线第四个路口左拐第二栋是他住的,但现在……言微侧头看向远处的各个岔口,他认不出了。

小区原本只有一条明确标明的出行路,后来遇上城市建设,小区正巧在建设范围内,一条新修主路横贯小区,由此便被分为了南北两个分区,原来的出行路规划没多大用处,栋与栋之间便也多了方便出行的分路。

见言微没回答,韩敬疑惑地靠近,把他脸掰过来:“叔叔?”

“啊?”言微茫然看向韩敬。

“你家在哪栋?”韩敬指着身边的楼问,“或者,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

“我家啊……”言微心很虚,想他三十了,怎么连家在哪儿都记不得了呢!他就低头拿出手机,没办法了,他只能祈祷他父母在家,能出来解救他。

只有半句话,韩敬满脑袋问号,很难说吗?还是不想他知道?

“小微?”

言微正打着字,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他急忙回头看去,他妈妈正捧着一束花站在路口,远处是刚停好车往这边走的爸爸,言微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手指不自在的捻着花瓣:“妈,下班了,这是爸送你的?”

“怎么还在外面?”言母没瞧见韩敬的脸,便没在意,她上下打量着言微,好奇询问,“那位是你朋友?妈妈好像没见过。”

“我……”言微嗫嚅着,脸慢慢红起来,他要说他不记得家吗?“算是。”

“阿姨晚上好!”韩敬没想到会今天会遇上,“我们刚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家呢。”

“小敬啊,来家里坐坐吗?”言母眉微挑,额前的碎发半挡眉眼,即便有路灯,也依旧昏暗,让人瞧不清她的神情。

直觉告诉韩敬好像不太对,但机会摆在他面前,哪能拒绝呢,他笑着回应,做足了一个小辈该有的反应。

言父走到言微身旁,瞄了眼交谈甚欢的两人,低头轻声道:“你是不是答应了什么?”

言微诧异地猛偏头看向他爸,什么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言父面无表情,平淡得好像他刚才什么也没做,只是停好车走来陪着家人,言微心不自觉加快跳动,他感觉事情或许不是他想得那样,也不是韩敬所讲述的。

毕竟父母在,其他的不好提,韩敬记下位置,简单做客便告别离开。

“那我睡觉去了。”言微指了指隔壁,“明天工作日了。”

“小微,你对韩敬什么看法?”言母叫住言微,抬手把头发上的配饰拿下来,任由头发散下,她半撑着脑袋,不等言微回答,“韩敬对你什么心思,妈妈也是能看出来的,他那见色起意的表现,我见多了,他折腾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通过我们把他介绍给你,我知道你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只要我们提,你一定会接受,就没回应。”

“这孩子挺有耐心的,见这种不行,就提想跟你交朋友,长得也挺符合你喜好的,今天相处应该还行吧,你觉得还行,之后可以试试,你觉得不好,那我找个理由处理了,反正也只是交个朋友没成。”

“妈……”言微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

“或者就真当个朋友,他的能力也是可以的。”言母声音低下来,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因为当初的事,言微是打死也不会再碰公司的事,接班人的事他们需要考虑,“主要在你,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不要将就。”

“我知道了。”

……

韩敬起了个大早,为了弥补昨天的错误,他出来前特意搜索了一番约会交流事项,确保自己不会再说错话、做错事。

按下昨天去的楼层,他观察过,这一层只有两扇门有门牌号,还是邻居,依他套出来的信息看,旁边那个便是言微住的。

昨天进入的房门紧闭,韩敬低头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已经到了公司,今天他应该会有不小的进展,抬手敲门,静等言微开门。

言微从床上爬起来,依稀记得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摸索着把手机按亮,瞅了眼时间,屏保是睡前他换的工作日时间表,对着上班的时间,言微计算自己该什么时候再睡一觉,把作息调回去。

脑袋运转一下,言微就把手机扔床上,他算这个做什么,反正他就弹弹唱唱,又不会像上次一样有人点歌,他在那里睡了也不会扣工资。

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餐桌上照旧摆放着早饭,言微顺手拿起一个小包子塞嘴里,思考着要不要再提一次不想吃饭,想到提了家里会突然多出一个佣人来照顾自己,言微光速丢掉这个想法,父母送就送吧,总比多了个佣人好。

刚收回神,言微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物业吗?

疑惑走到门前,如果是物业的话,他们应该知道房子这些都是他爸妈来管——虽然大多都是派人去处理,也显得自己像是个啃老的,但没办法,他没加着小区那些东西,收不到任何信息,工作日白天他得休息,怎么会开敲他的门?

至于猫眼,言微没想到,实在是没用过。

把门打开,对上韩敬的脸,言微愣了下:“有事?”

“我可不可以邀请你今天跟我去约会?”韩敬急忙表明自己的来意,“我做了一个小计划,我们可以去马场骑马,今天天气不错,我……”

不等韩敬说完,言微直接打断拒绝:“不行,工作日了,我有工作要做,我只有周日休息。”

“啊……”韩敬没预料到自己的邀请会被拒绝,大脑瞬间空白,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不适合说了,“那……那我跟你一起工作?”

“你要是想,你就带着你的工作来吧。”言微不理解一起工作是什么鬼提议,但只要不妨碍他,那随便了。

“不,我的工作目前不需要我去特别关注,我的意思是,我在你身边,嗯,跟你一起做你的工作。”

“哦,随便,我现在要吃饭,一会儿睡觉,晚上我要上班,晚上再见。”言微应了句,准备关门,韩敬见状挤进来,把没能拿出来当邀请的一束花递给言微:“呐~叔叔,这就当我进门的代价,好吗?”

“你……有点不要脸,我都没让你进门。”言微把门关上,接过韩敬递过来的花束,还可以,都是他比较喜欢的,估计是从他爸妈那得到的信息,“你吃饭了吗?吃了你就去看看电视,我还没吃完。”

“还没。”韩敬凑过来,试探从身后抱住言微,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我特意起了大早做笔记,我记了不少约会注意事项,可惜叔叔要工作,不能用上,叔叔可不可以因我的表现给点奖励?”

带着人到餐桌旁,言微侧头询问:“你要什么?我这的早饭可不多,要不你点个外卖?”

“我想……”韩敬犹豫起来,他有好几个想法,想现在就接吻、想直接进卧室、想借此确定更明确的关系……好像哪个都可以,又好像哪个也不行,他不能只止渴,他得从源头解决,“我想叔叔表明你对我有好感,剩下的我会来,我想跟你结婚,你跟我可是头婚。”

言微坐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那好说,你能跟我接触,也是我爸妈促成的,无非我表个态。”

“诶?”韩敬怔住,两眼懵懵懂懂起来,他听到了什么,这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这么顺利。

想着,韩敬干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得言微手里的汤匙都差点掉了。

言微左手捂着心脏,感受着手下不太正常的跳速,眼里带上一星恐惧,声音不稳:“你……要干什么?”

韩敬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又疼又热的脸,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唰一下掉了出来,眼圈红了不少,声音带上哽咽,看起来好不可怜:“没……我没事,我只是感觉有点像做梦。”

本是惹人心疼的模样,但见此,言微只想笑:“活该。”

言微的形象大多都是冷淡,带着颓废感,让人下意识想远离,如今唇角微勾,清浅的笑意和高高在上的轻蔑嘲笑,不再有疏离感,反倒让人想破坏掉他这层伪装,让他露出慌乱的神情,让他无助得只能向自己恳求。

韩敬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他想把他拉下来,顺势把他压在地上,让他因刚才说的话得到属于他的惩罚,但理智让他压下这些想法,地上凉,虽然言微表现得随意,但可很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他敢这么来,他就别想有别的进展了,甚至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什么都不做吗?

不可能。

韩敬不可能拒绝这似有若无的勾引。

右手抓住言微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上摸,左手搭在椅子边,借力让自己起身,韩敬往前倾身,脑袋抵着言微的腹部,逐渐往上抵住他胸口,右手按在大腿上,轻轻按压,隔了一层布料,有些可惜。

韩敬缓缓抬头,对上言微皱眉不解的神情,左手移至他身后,他侧头,似乎什么也不做,等言微垂眸,韩敬扑上前,咬住他的唇,左手按着他后背,不让他离开,右手抓住他想推开自己的手,右腿曲起挤进言微两腿之间,让他左腿挤在椅子和自己右腿间动弹不得。

见他没了推开的想法,韩敬松手不再禁锢,右腿也腾出位置,他双手捧住言微的脸,眉眼间尽是专注,神态多了一分信徒对神明的虔诚。

言微保持着睁眼,无言看着韩敬,见他双手开始往下移,多了放纵的意味,言微觉得差不多了,抬手甩韩敬另一边脸上,声音不比韩敬自己打自己的小。

韩敬再次滑落地上,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努力无辜地看向言微:“叔叔……别打我,丑了带出去没面子的。”只是明显的动情反应让人无视不了,这般故作无辜倒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瞧着他肿起来的脸,言微觉得没地方回应这“挑衅”,便不再搭理他,专心吃自己的早饭。

见言微不搭理他,韩敬便努力缩小存在感,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没再坐回椅子上,一直蹲言微身旁,等他停下,他扒着桌子瞧了眼,见他弥补的机会来了,韩敬急忙起身拿过来:“我,我去洗碗。”

“我去睡觉。”言微没拒绝,人家都这么主动了,就遂了他的意呗,说了声,便回卧室继续睡觉,虽然已经睡了,但有习惯在,阖眼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卧室门没锁,韩敬轻手轻脚地打开偷窥了会儿,毕竟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脸还肿着,便把门关上,去冰箱翻找了一圈,啥也没有。

韩敬瘫在沙发上,这个房子真是东西又多又少,多在生活需要的家具物品,该有的都有了,少在生活需要的食物调料,除了水,该有的都没有。叹了口气,韩敬只能拿手机点个外卖,顺带还有他该消肿的冰袋。

房间内的气味很淡,隐隐约约得很舒适,韩敬猜测这气味是言微喜欢的,为了不影响房间内的环境,外卖只点了清粥小菜,怕不够吃,也只多点了几份别的粥品。

吃饱喝足,把垃圾都收拾好,脸也恢复差不多了,韩敬又摸到卧室门前,小心翼翼打开门,床上言微盖着薄被熟睡,他要做些什么呢?好像没什么要做的。在外面等?韩敬不想,他想进卧室躺言微身边,但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没那么……

韩敬思索着,虽然关系没,但目前他们是在发展,而且言微是默认了他提的结婚这个想法,所以,只要他表态,结婚就很快了,那他进个卧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理由,韩敬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卧室。

察觉到身边多了人,言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韩敬的头顶,大脑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韩敬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处好地,挪着身子往言微怀里拱了拱,把位置清出来,半搂着言微的身子阖眼,见没了动静,大脑迟钝地传给言微什么事都没有的结果,便直接关机。

下午三点,言微醒了过来,如往常那般,先摸索手机看下时间,结果手机没摸到,碰到了一大片温热柔软的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言微坐起身,疑惑看向身旁,身上的被子滑下来,把韩敬的头露了出来,以及原本搭在他腰上,现在滑到他腿上的手臂。

呆了会儿,言微面不改色地把韩敬的手臂扔下去,下床收拾自己,准备去工作。

“嗯!”

韩敬抱住自己的手臂,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是在睡觉吗?他手臂怎么感觉要折了?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一些属于他自己的身体部位,他那左手在不住颤抖,仿佛在说它受了多大的苦。

疼痛也只是片刻,等不疼了,韩敬也清醒不少,把脑袋上的被子拽下来,小心观察着周围,言微的身影不在,他从床上坐起来,试着呼唤:“叔叔?言微?”

没回应,这是已经出门了?

韩敬从床上下来,刚打开卧室门,就听到了水声,他扭头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门,在洗澡吗?

收回手,韩敬转身走向浴室门口,试探按下门把手,淡淡的水汽随着打开的门缝飞出,浴室里的气味钻入鼻孔,和在外面闻到的一样,只不过这里更浓郁。看着打开的一条不大的缝,韩敬又把门轻轻带上,只留下一点,抬手敲了敲门上的磨砂玻璃:“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把淋浴关掉,言微把湿发抓到脑后,就这样走到浴室门口,拉开门和韩敬对上:“你都这么大胆进我房间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问可不可以。”

韩敬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虽然有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但没想到言微连浴巾都不拿就开了门,只是……视线对上顺言微脖颈往下流的水珠,韩敬不由跟随往下看,看着水珠飞快滑过白皙的胸膛,并落入腹肌上方,有了平台,滑落速度慢下来,这可给了韩敬观察的时间。

不知哪又滴下来一滴,正巧落入韩敬观察的那滴里面,平台过于狭窄,并不能存下这么大的物体,水珠再次往下掉落,韩敬头低得更甚,言微抬手挡住他的视线,推了他脑门一下,让他懵住,顺手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浴巾,给自己擦拭身体。

“为什么挡我?”韩敬有些不满,“叔叔都知道我本性了,不该让我瞧瞧吗?我都没看到。”

“我一会儿上班去。”言微没回他的问题,自顾自讲着,索性房间内的窗帘他不怎么拉开,把浴巾盖头顶上,就裸着身子走到床边坐下,无视身后那紧紧跟随的视线,拿出手机点好外卖,才打开衣柜挑衣服,“我点了外卖,按着我口味来的,两份,你要不去浴室洗洗脸?”

把衣服穿上,言微拿着浴巾把头发带过,见韩敬没动作,便把浴巾扔过去:“扔洗衣机里面,我吹头发。”

“好。”韩敬应了声,把浴巾扔进洗衣机里面,按下按钮。

出来就看到言微拿着夹板在做造型,还单独弄出一缕做反向呆毛……什么工作的夜班需要这么做造型?

脑袋里的警铃响起来,韩敬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小声询问:“叔叔,怎么还需要做造型啊?”

“工作需要。”言微专注自己的行动,没有在乎韩敬这搂腰的动作,“我怎么说,也能算是个门面吧。”当然,只有周一值得他这么折腾,之后能用发胶或者手抓,他根本不会再用夹板夹头发。

门面?

韩敬呆住,傻愣愣得一点反应都没了。

言微没在意,或者说虽然有些疑惑,但他不想去思考,把饰品该带的都带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意料之中,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有来自半个小时前未接的外卖电话。

把做造型的物品都收起来,言微把挂在外面已经凉了的外卖拿进来,微波炉又热了一遍。

韩敬亦步亦趋地跟在言微身后,他站便跟着站,他坐便跟着坐,活脱脱一个木偶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言微给他下蛊了呢。

“先吃饭。”

“叔叔怎么去上班?我可以送叔叔吗?”韩敬觉得不能这样,他得抢过来才行,这带着不妙色彩的工作,他得想法让言微辞了,不都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抓住现在和未来才是正事。

但万一……是言微喜欢才呢?

韩敬想到之前套信息时的情况,言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始终是跟随自己的喜好来,所以这个不妙色彩的工作,真的有很大可能是言微喜欢才选择的……不行,韩敬不接受自己未来有绿帽子,喜欢那他就让他再也喜欢不起来。

言微莫名打了一个冷颤,有些茫然地搓了搓手臂,天凉了?收回发散的思绪,他懒洋洋回道:“步行去,不远,正好当消食。”

不远?

韩敬手一顿,内心忍不住咆哮,警察干什么吃的!市区这么明显的地方竟然有这种存在!

言微蹙眉瞧着韩敬,他是怎么做到又失魂落魄又咬牙切齿又悔恨不已又看淡一切的,这么复杂多变且剧烈的情绪,他是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韩敬不断地做出预设情况,试图用各种方法来让言微放弃这个工作,但还没决定选用哪个,就看到言微走进一家熟悉的小店。

抬头对上店名,这不那谁弄的清吧吗?

所以是在这里工作?

可清吧也不用这么做造型吧?

带着不解疑惑,韩敬急忙跟上去,清吧的灯光还没调整,整个空间很是亮堂。言微朝着乐器的方向走去,他拿着专门的擦拭布给乐器做清理保养,简单调试音色,确定白班的人没改过,言微顺势往后一仰,靠着就近的墙壁跟附近的人简单打了声招呼。

“难得啊,我竟然看到言哥收拾自己了,可惜我要下班了,见不到了。”

“我周一向来这样。”言微随意倚着,“谁叫你的排班总是在我懒得弄头发的时候。”

“呦,怎么有客人?”把吧台打扫干净,小水准备离开,就看到和店内形象完全不同的韩敬,她急忙走上前,“客人,现在我们不营业。”

“他跟我来的。”言微抬手招了招,见她疑惑的眼神,耸肩回应,“算是相亲对象,试着相处发展,你懂的。”

既然不是客人,小水也不管了,揉了揉肩膀,支在吧台:“真想像言哥你一样轻松,反正有音响和自带的音乐,不弹也没事,也不影响工资,就是一周六天的夜班,作息干不来。”

韩敬找了个挨言微近的位置,乖巧得靠着他,安静听他们谈话。

“琳琳姐昨天请假了。”小水叹了口气,“周日人最多,哪怕白天也多,还要表演调酒,我感觉我两条手臂都要废了。”

“人多不好吗?有提成拿。”言微有些不解,“我就拿个基本工资,没客人点歌。”

“一天也还好,但可惜,我周末连班,伤不起。”

“小水,不回家吗?”琳琳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有些疑惑问着,“一会儿可就到了晚上营业的时候,你要是不走,可就得帮我们了。”

“嘿,不可能,我先走了,琳琳姐拜拜,言哥拜拜。”小水急忙拿好自己的东西,招了招手飞快离开。

琳琳把视线转向言微,像往常一样招呼,便注意到言微身旁的人,她很是诧异:“言,周末……咦,这位是?”她认真打量了一番,惊讶问好,“小韩总啊,这次怎么没跟小楚总他们一起?”

清吧老板毕竟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他们这些做员工的都做过功课,更别说言微也是那个圈子的,对这方面了解可谓不少。

“对象。”韩敬眯起眼睛,这个女人,不像上次见到的琳琳啊。

“洛琳,你从国外回来了?”言微愣了下,这熟悉的腔调,“你哥知道你来他这吗?”

“这不是有琳琳在吗?”洛琳弯腰,借着吧台撑着脑袋,她抛了个媚眼回着,“小琳琳被我折腾过了,昨天请了一天假,今天还没恢复好呢,就我来替班了,反正我化个妆,跟琳琳很像。”

她视线挪到韩敬身上,不由轻笑一声:“小韩总是相亲对象吧,言真正谈过的只有两个。不过,你们两个年纪相差有些大,你怎么成为言的相亲对象呢?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吧。”

气氛随着洛琳的话逐渐诡异起来。

“琳琳,今晚你跟老成暂时管理下,我去找下我妹。”洛老板急匆匆走来安排着事情,“听说她回家一会儿就没影了,今晚提成,我就不抽了。言,你也帮我看着点,你知道的,洛琳什么性子,满世界乱跑。”

洛琳眼神幽怨地盯着洛老板离开的背影,等没影了,才抱着手臂哼了一声:“什么哥哥啊,竟然这么说亲妹妹,我只是喜欢旅游而已。”

“啊对,喜欢像盗墓贼一样去墓里旅游。”言微挑眉,“你或许该是个道士,这样你就能合理进去了。”

“有道理,你等我去学。”

“叔叔,你喜欢我吗?”韩敬危机感上来了,不是有人会跟他抢,而是言微这个状态,看起来不需要他,“可不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对象?”

言微侧头看向韩敬,眼里带着一丝不耐:“或许你知道什么叫作弊吗?我的态度之前跟你讲了,我不想再说一遍。”

韩敬瞬间明悟:“叔叔,我看看你手机,可以吗?”

把手机递给韩敬,言微便阖眼暂时休息,等着营业。

颤抖着手点开聊天框,韩敬知道言微的意思,他对他的感觉只能处于中等,但他又接受一切不差的情况,只要他有所行动,言微就会欣然接受他所安排的未来。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不,或许他们能猜到,韩敬老老实实看了一遍之前的聊天记录,记下一些言微会用的词汇,斟酌着把想要的结果打下发过去。

虽然很像他自己的独角戏,但言微他默许了,他接受,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就是互相奔赴。

韩敬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他试探抱住言微的身体,轻声带着期待:“叔叔,我能成吗?”

“看你准备。”言微轻声回着。

声音很轻,许是环境安静,多了一丝缥缈之意,韩敬像是身处梦境之中,聆听神谕,“你准备足够,或许就能应你之前说的,马上结婚。”

准备吗?

他确实有,但好像并不足够。

“叔叔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盛大的吗?”

不知想起什么,言微睁开眼睛,猛的摇头拒绝:“不,两家人就行,办完再公开,省得有什么不好的人。”

“也是,我听叔叔的。”韩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时没注意到言微这个反应的特别。

订婚在韩敬的提前准备下,如言微说的那般,第二天就同意了,但因为准备并不足,只两家参与的婚礼并不会如他所想那般快速举行,这些天韩敬一直在忙婚礼各方的准备。

当然,他搬到了言微那里,方便了不少事。

言微也算是体验起上班有人送、下班有人接的感受,虽然距离并不远,虽然这也让他增重了几斤,但毕竟不用管路程,还可以指使司机小韩,言微没理由拒绝。

……

瞧着来他面前的男人,言微放下自娱自乐的吉他:“要点歌吗?跟上次一样?”

楚靳有些惊讶:“您还记得我?”

“在我上班时,很少有客人点歌的,您值得我记住。”言微轻笑回着,借着昏暗的灯光,面前男人眉眼间带着散不去的忧愁,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情,“或者说说话,清吧主打的也是这个,或许我能给您提点建议。”

楚靳垂下眸,思索片刻,出声倾诉:“我有个朋友,他发现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熟悉的开头,言微了然,见客人没注意他,他借着这里独特的优势——洛老板觉得晚上不能让乐器太明显,会转移客人的注意力,于是夜晚乐器这里的灯光是最暗的,甚至会融入环境,言微没客人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这——都看不见人,更别说点歌了。

现在却很方便言微更细致的观察客人,身上的服饰有些熟悉,好像是哪个品牌的定制,他衣柜里有一套相似的。年龄目测二十左右,不到二十五,这个年纪、这种打扮,估计是哪家的正在接手公司的少爷,还碰上了喜欢的人,但却忧虑……

他这是碰上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情节了?

“但我那个朋友因为工作,没跟喜欢的人有更多的交流,想尽快处理好去找,但我另一个朋友突然传出订婚的消息,这让我那个朋友的父母起了心思,他们觉得我那个朋友可以晚结婚,但不能没有订婚对象。”

“他们的理由也很合理,我那个朋友之后参加的事会很多,需要女伴,定下一个女伴对这方面有帮助,而且还能借着女伴那边的让自家发展更上一层楼。”楚靳心很乱,“如果他没有遇上喜欢的人,他或许会同意他父母的提议,但他遇上了,他想摊开讲明,但又什么进展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爱人,就一个单相思的情况,他怕他父母又因为他单相思,而产生更多别的想法。”

“你说他该怎么办?”楚靳近乎乞求,渴望言微能给他一个回答。

言微有些失望,这么简单的问题啊,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担心父母会有更多想法,你们这个年纪,谈个恋爱是很正常的,跟父母说说自己的想法。可以试探问问喜欢的人有没有爱人,如果没有,在跟父母讲明后,可以试着追求人,不过前提也是你说的,把工作处理好,不过这时候父母是会给帮助的。”

“我当时的初恋就是这样,我父母帮我解决了不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是难题的事。”

“你跟初恋结婚了?”楚靳愣了下,脸白了一些。

言微摇摇头:“没啊,分了,不过也算保持了一个朋友关系,据说她已经结婚了。”

说起这,言微有些感慨,心也有些空落落的。

“你还喜欢她?”

言微又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声:“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了,我的感情经历,是说出来都不一定有人信。你放心就行了,你这个年纪,不用考虑太多的。”

“是吗?”楚靳点头应着,只是依旧有些疑虑。

看了眼时间,言微起身告别:“客人,我下班时间到了,这里也快打烊了,回家吧。”

今天轮到他打扫了,言微刚拿起工具,就看到地上格外干净,像是被谁打扫了,他扭过头,韩敬靠着墙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怪。

“叔叔,你还跟你初恋保持联系?”韩敬知道轮班情况,特意提前过来帮忙,没想到刚准备去找,就听到了他们在谈初恋的事,真是让人心情不好,“你还记着她?”

韩敬知道更多的事,言微跟那个初恋是校园恋爱,正儿八经地走流程踏入订婚的,虽然不清楚最后为什么分了,但就这,谁能不说一个白月光呢。再碰上他们谈初恋,言微语气里明显的怀念,他真的怀疑言微没忘记。

这是听到了啊,言微把工具放下,歪身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保持联系很正常啊。你应该问,我是不是还爱着她。”

“叔叔!”韩敬的情绪被“爱”这个字点燃,他扑上前抓住言微的肩膀,一副恶狠狠的恨不得当场要了言微的模样,却吐出恳求的话,“你应该爱我的,你不要爱她,都过去了。”

韩敬侧头靠在言微肩膀上,双手下移,抱住他的腰:“叔叔,言微叔叔,我都快准备好,我们都要结婚了,爱我吧。”

“傻子。”言微仰头笑着,“我都保持联系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后面你没听吗?不会喜欢,过去就是过去,我不会停留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是不是这件事刺激到了韩敬,原本还需要几天时间,愣是在他的催促下,准备齐全了,言微也是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礼,很……奇怪。

是的,奇怪。

虽然说只邀请了两家人,人数不多,但韩敬还是准备的有些盛大,导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了,尤其中途他差点因为激动晕厥过去,言微一度怀疑或许这个婚礼会办不成。

至于新婚夜……

韩敬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若非窗户等物品上贴着的红色小囍字、床上的红被在提醒他,他真以为这或许是个普通夜晚,不然为什么本该共度春宵的另一位怎么跑去上班了!不是说好请假了吗?

“言,你不是请假了吗?”老成有些疑惑问着,索性客人不多,聊聊天也不碍事,“不过也是让人惊讶,你竟然会请假,是生病了吗?”

“请假……”言微愣了下,低头看着身上没怎么换的衣服,因为婚礼不大,且双方都是男性,所以相应的服饰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喜气,“我今天结婚……我忘了。”

“叔叔,跟我回家!”

“结婚……忘了?”老成微微后仰,不可置信地瞧着他,也旁观韩敬把言微拉回家。

“言哥呢?”琳琳记得刚才还看见了呢,怎么眨眼就没了?

“他结婚对象拉他回家了,估计要共度春宵了。”

“结婚?什么时候?!”琳琳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酒杯甩出去。

“今天啊。”

“不是……没请我们吗?”琳琳眼里带着泪,不敢相信她竟然没被邀请,“我们一起工作也挺久了啊。”

“等明天再看看吧,说不准人就是两家人特意先举办一个,之后再另举办一个,毕竟也不是没人在婚礼当天闹事。”老成感觉事不简单。

“也是哈。”

“叔叔,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们该共度春宵,要洞房花烛的。”韩敬从后面环着言微的腰,埋怨地咬着他耳朵嘟囔,“叔叔,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嗯……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言微沉思片刻出声问着。

韩敬有些茫然,但只觉得言微是在拖延,就是不愿意跟他进行更亲密的事情,他吻上后颈,用唇磨着,舌尖不时探出舔蹭:“没有。”

言微微挑眉,想说些什么便被韩敬的行动打断,他缩起身子,整个人被韩敬搂在怀里,双脚踩不到地,他努力挤开韩敬的脑袋,折腾了不少时间,他的声音带上了喘:“你确定吗?你是下?”

闻言,韩敬愣住,他眨巴着眼,拉开一些距离:“叔叔是上面的?你跟第二个对象做过?”

“那没有。”言微摇头,随后补上一句戳韩敬心的话,“我只跟初恋做过,还是因为准备备孕。”

“……叔叔!”韩敬承认自己又一次被这初恋气到了,为什么他不能再早一些……哦,再早也没用,他们的年龄差摆在这里,如果真能成,言微估计得进去待个几年。

“所以你是?”言微丝毫不慌,把歪掉的话题重新拽回来,“你是上也没关系,反正不用做了,跟之前一样就行,你要是有欲望,你找人也行,反正这方面也彻底禁不了,别扯上我就行。”

“我只是个工具吗?”韩敬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现在还在街道上,他真想压倒这个男人,剖开他的心,让他瞧瞧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现在说句话都是在刺他?

难不成这是他本性?

韩敬眯着眼睛沉思,如果是本性,那……

言微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之后就会像他说的那样,跟之前一样,韩敬继续处理他的公司,然后送他上班、接他下班,反正时间差摆在这里,除了周末,他们两个其实很少会一起在床上睡觉的。

老老实实地洗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时不时看一眼韩敬在做什么。

刚到家,他就急匆匆下楼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现在又带着那些东西去了浴室,搞不清楚,他现在只想擦头发,懒得凑近看,只能时不时瞄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把头发吹干,言微抓了抓,准备换上睡衣睡觉,韩敬也从浴室出来,只不过这脚底打滑的样,这是摔了一跤?

“叔叔。”韩敬再次从身后抱住言微,把他手里的睡衣重新扔回衣柜里,在他茫然的目光中,干脆地把人扔床上。

虽然不疼,但人很懵,言微抬头望着韩敬:“干什么?”

“洞房花烛。”韩敬把他买的东西拿出来,言微这次看得一清二楚,避孕套,很熟悉啊,好多年之前,他似乎买的也是这种。

“所以?”

“我做好准备了,叔叔,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韩敬声音阴森森的,言微没在意,他在上需要做什么准备。

言微伸手想拿过韩敬手里拿的盒子:“这方面,我也是……”

话没说完,韩敬便欺身压上来,唇舌猛烈地攻占言微原本的地盘,空气迅速减少,大脑开始发晕,言微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在上吗?他在上不应该他来吗?怎么是韩敬来?

“叔叔乖一点,我会让叔叔舒服的。”

韩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言微模糊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出声,可出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泣音,他在哭?

“叔叔怎么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韩敬伏身贴着言微红润发热的脸,无辜又挑衅地询问,他伸手把眼尾的泪珠擦掉,侧头用唇蹭着他的脸,听着他呜咽着想回,又不知要回什么,韩敬不由笑起来,“乖一点,叔叔,下次可不准再这么讲了。”

讲什么?

言微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些身体本能,明明大部分身体都在外面,他都能感受到些许的凉,可为什么还会感觉下半身仿佛置身于一片温热湿滑的地方。连续的抽出挺进,言微不由绷紧身子,本能告诉他在做什么,可为什么总有种他在被呢?

抬手想推开眼前的,却发觉手被握着,手心灼热,他想甩开又甩不掉,只能让人握着。

他张嘴想问,但又不知要问什么,哼哼胡乱发出几声,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韩敬便再次吻上来,相比记忆之前的猛烈,这次显得挺温柔。

混乱的大脑最后在疲惫中关机。

韩敬抚摸着昏睡过去的言微,手指在他胸前打转,他跪坐在言微身上,一手托着腮,有些疑惑:“叔叔体力这么不好吗?”

他侧头看向被他扔掉的套,这才几次啊,这就睡了?

不过竟然不像他预料的那样,他还以为言微如果本性是刺人,那床上他这么做,不得很有情调,结果不知是因为他一开始用力过猛,导致双方都有些短暂窒息,大脑跟不上还是怎么,他还记着事,言微已经半晕过去,除了本能,完全不跟他回话。

爽了吗?

韩敬问自己,毕竟新婚夜,说实话,心里爽了,身体还没——谁叫他想弄清楚,一直在弄言微,没管自己的身体反应。

但又不可能继续,言微都睡过去,那不多少带上睡奸猥亵意味吗。

把床简单收拾了下,韩敬踩着拖鞋,小心翼翼把言微抱怀里,把淋浴打开,韩敬一手箍着言微,一手给他清洗,艰难得很想提一句,要不去他家,那边有浴缸。

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言微只觉空气清新了不少,捏着自己头顶的被子,好多也好厚,怪不得睡着睡着,感觉要呼吸不上来了。

下意识摸索手机,往常的位置什么都没有,言微愣了下,急忙坐起来掀开周围的一切,他手机确实没在,哪去了?

刚想爬床边看是不是掉下去了,视线便被手里的红被抓住,言微晃了晃,他这怎么有红被?他这不都是浅色的吗?

记忆开始回笼,言微身子不由一抖,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他红着脸把被子重新盖自己身上,转头看向周围,没看见韩敬人,他愤恨咬牙,这个狗男人!

韩敬推门而入,就瞧见言微缩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身体一部分,身上留下的红痕在红被和白皙的肤色对此映衬下更加夺目,原本想说的话卡住,韩敬把门带上,轻声爬到言微身旁,轻轻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在他气愤的眼神下,韩敬低头吻上他的唇。

言微正气着呢,想发火,但不知是不是昨晚韩敬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身子莫名得发软,让他潜意识选择接受。

“叔叔,我做了饭,先吃点吧。”韩敬没纠缠太久,缓缓拉开距离,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讲着,“我想让你见见我朋友,但他们跟我一样,还在处理事情呢,我只能先通知他们我结婚了,等他们有时间,就让他们过来见你。”

“哦。”言微应了声,并没有在意,他的社交圈很小的,他也不想再扩大,浪费心神不说,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又是想帮忙,又什么都帮不到,“先处理好再说,反正我目前就在那工作,其他地方你也知道,周末要么在家,要么出去转转画画,再不济也是弹弹琴,陶冶情操。”

韩敬手不老实地上下轻抚言微的身子,时不时嘟哝一声:“叔叔圈子好小,感觉我骗骗叔叔,就能得到全部。”

“你觉得小,只是我现在表现出来的而已,这个圈子里,我认识的人也不少的。”言微哼哼一声,拍了下作乱的手,“你不应该去弄你公司的事吗?”

毕竟最近一直在忙这方面,韩敬又是接手公司历练,新手难免会出点小问题。

“我爸妈安排人帮我看着呢,在那人回总公司之前,我能问不少事,学不少呢。”

拉着言微亲密相处了一会儿,韩敬也不得不去公司,毕竟那人是他爸妈手底下的,不是他的,他不太能命令得来,言微请了假,又睡了挺久,并不困,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让自己再次昏昏欲睡,调整好自己工作的作息。

晚上照常上班,一来便撞上小水,似乎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他结婚的事,从他进来就撑着脑袋,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他,一副期待他说出来的样子。

“看我做什么?”言微明知故问。

“言哥,你结婚了,是吗?”小水瞬间破防,她就等着言微来宣布事儿呢,结果还反问她,她急忙询问,“怎么突然就结婚了,怎么没邀请我们呢?”

“没有突然,之前不是说了吗,相亲对象。”言微挑眉摊手,一副格外无辜的模样,他想了想继续反,“我不喜欢很多人,所以我们只有两家的亲戚在。”

说着,言微从身上摸出韩敬准备的喜糖,准备了不少,光他们两个得吃好一阵的,他放在吧台上,和旁边那些一对比,鲜艳的红和外面带着“囍”字的二次包装格外引人注目。

“吃糖吧,他准备了不少,家里也好多,吃不完。”

小水随手拿了一个拆开,瞧见里面包装上的牌子,有些惊奇,这可是按粒卖的:“言哥,只邀请亲戚的话,这架势也不小啊,这牌子都当喜糖了!”

“啊?”言微没理解到意思,只以为是喜糖比较独特,韩敬考虑到只有两家亲戚,喜糖什么的基本只有小孩子和他们吃,口味基本都是按着他的来,少部分是奶糖,“还可以吧,我父母也帮忙准备了一些,只不过只准备了我爱吃的,相比其他人,可能就比较特别。”

何止啊!

小水无声感慨,这哪里是比较,这简直就是非常。她急忙塞嘴里,入口是淡淡的苦味,苦味中夹着一丝可能是水果或者植物类的清香,微微回甘,里面似乎有坚果碎,口感层次分明,这难道就是贵的道理吗?

瞧见来人,小水急忙招呼:“老板,言哥的喜糖,你要吃吗?”

洛老板刚把自称学成道士的洛琳抓回家,过来看看自己的小酒吧,就听员工这么讲,他诧异地看向坐在乐器间的身影,快步走到吧台,一眼就看到了喜糖的身影,上面欢喜气息浓郁得令人不会想到别处——当然,就那“囍”字也不会。

“言,你怎么结婚了?不是说好跟我一起不婚吗?”洛老板脸白下来——单纯追洛琳累的,他右手紧紧攥着心口的衣服,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珠已然成了冷汗意味,他一脸痛苦、不可置信地质问,“你背叛了我~”

“我从来都不是不婚,老齐。”言微敲了敲鼓,敷衍地回着,“我只是两段想踏入婚姻的恋情结果不好,才对这方面没了太大兴趣。至于不婚,那不是你单方面认为的吗?”

“哦!亏我这些年给你收集了不少乐器,我的心,好痛!”洛齐还是不愿意相信,脑袋都要被他摇成拨浪鼓了,“我不相信!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哦~我的言,你怎么能踏入婚姻的坟墓呢!”

望着脸色逐渐红润,甚至隐约带上造作的男人,小水脸色有些复杂,眼神瞧着莫名的呆滞,语气意味不明,似是惊讶似是惶恐似是茫然:“老板,你这么戏精吗?”

“正常。”言微出声安抚小水那糟糕的心情,他知道小水对洛齐很有好感,但因为他不婚众所周知,一直没表现过,“他妹可是从小就想盗墓,受他妹的熏陶,他要是还能正常,那就说明他有更大的不对劲,戏精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你怎么能结婚呢!”洛齐质问着,一把抓过喜糖装自己口袋里,顺手拆开一个塞嘴里,“还可以,你家里不少吧,送我点,就当你没邀请我过去的赔礼了。”

“行啊,明天给你装一些,直接送你那?”言微继续敲着鼓,找着自己的节奏,“我感觉还是拿这里,你再亲自拿吧,洛琳不刚被你带回去吗,估计得闹几天,我结婚的事没打算用手机来公开,要是送过去,让她瞧见,估计又得闹。”

“都行,她没关我那,我抓到了就直接送我爸妈那去了。”洛齐摆手,一脸放心的样。

言微手一顿,他记得很久之前,洛琳就已经从那逃出来数十次了,更别说他记得洛琳还特意在他面前炫耀过,她把洛齐房子的钥匙给配了十几把,能把洛齐藏起来的车都盗出来。

希望洛齐看到车库空了的时候别高血压,他那边可只有定时打扫的佣人,没别的,救治容易来不及。

……

言微看着点,准备下班,不知道韩敬又注意到了什么,有时间就缠着他,下班不仅更加准时,甚至都提前了,得亏老板是认识的,不然就这早退频率,基础工资都得没。

正收拾着东西,言微发觉他这来人了,疑惑看了眼,是个熟悉人,这是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客人,点歌还是聊天?不过我快下班了,聊不了多久的。”

“怎么这么早就?”楚靳感觉自己几天没来,好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言微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家里有要求,可能是觉得我会认识不好的人。”

他想弄明白韩敬到底注意到了什么,但韩敬不说,或者说他说了,但他没明白,所以还是他没说。不过他没觉得有什么过多的影响,无非平常身上多了个人,韩敬这表现甚至可以用来回拒一些邀请或问题,便不在意了。

“好吧。”

“之前问的问题解决好了?”言微好奇问了一句。

“嗯……就是怎么追人?”楚靳应了声,含糊问了句,“我……他父母就是,怎么说呢,虽然允许他去追人了,但下了一个要求,没追到就要定个未婚对象。”

言微双手合十,放在脸侧,他努力站在楚靳的角度想,但他做不到:“我觉得你父母提的要求很正常,客人看起来家里就不简单,更别说朋友了,肯定讲究门当户对,感情什么的,在利益牵扯下,无非就是锦上添花。”

“追人不着急,又没非要你在期限内追到,慢慢来。追人的话,一边先跟对方认识,打好交道,一边可以通过对方的朋友、同事来了解兴趣爱好,了解差不多,便可以尝试邀请对方。”

“时间选在周末,在关系不亲密之前,远离节假日。地点就依照对方的喜好来定,可以特意选个人少的地方,方便促进感情。不过这种邀请不宜次数过多,隔一段时间再来,平常就普普通通的,像什么去海边、散步、看电影、看日出这些。”

言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好了,我初恋就是这么谈的,绝对有……对了,根据年龄段,准备一些情话,比你年轻的,对爱情的看法更纯粹,更青睐一些唯一、独一无二的话,跟你同龄应该更青睐一些共同成长的,比你成熟的呢……”

言微摩挲下巴认真思考:“根据我自身的经验和身边人的情况来看,比你成熟的大多经历过前面两段,对待感情,要么选择相敬如宾,要么选择孤家寡人,要么处处留情,话语没什么大用,行动才是王道。”

“根据情况来吧。”

话毕,言微看了眼时间,招了招手:“我下班了,拜拜,下次见。”毕竟也是个熟人了。

楚靳急忙拦住言微,把手机拿出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叫楚靳。”

看了楚靳两秒,言微垂下眸,把手机拿出来:“言微。”

望着言微离去的背影,楚靳走到吧台,准备实践下,从调酒师那里得知一些言微的爱好,视线落到吧台,便看到了为数不多的几颗格格不入的糖,包装上是显眼的“囍”字,这是……喜糖?

琳琳顺手把剩下的几颗塞自己口袋里,撕开一个塞嘴里,声音有些含糊:“先生,喝点什么?”

楚靳点了杯酒,喝了几口,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们这的言微最近怎么提前下班了?”

“他啊,家里要求呗。”琳琳耸耸肩,虽一开始有些懵,现在也习惯了,“估计是知道他有些招蜂引蝶吧……呵呵,我觉得应该是言哥无奈选择的。”

真是怪啊,那个男人竟然视她为潜在的情敌,是不是有病啊!乱他妈吃醋,要不是她身高不够,她真想暴起打他一顿,他眼里是只有爱情吗?她跟言微可是妥妥的革命友谊!

言微缩在副驾驶上,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

“没,估计有谁骂我。”言微摇摇头,“背后坏事做多了,正常。”说着,他拿着手机,点开跟洛琳的聊天框,把今晚琳琳的表现总结发了过去,把洛琳给的报酬收了,转头又点开洛齐的聊天框,把洛琳的一定情况汇报了过去,再次收了洛齐给的报酬,最后手指停在琳琳的聊天框上,许久没动作。

良心有点痛,但真的难得啊,非常稳定的铁三角。

言微默默唾弃了自己一下,光速丢掉所剩无几的良心,把洛齐接下来的一定行程报了过去,虽说琳琳工资不高,但洛琳卖洛齐的车卖了不少给琳琳,他记得小金库不少,给他的报酬不会低的。

“叔叔做什么坏事了?”韩敬有些疑惑,言微的日常很普通啊,他黏了这么久,也没发觉出他有时间干别的。

“一点网上兼职。”

琳琳突然浑身一颤,茫然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没洛琳的影子啊,手机震了一下,拿出看了一眼,洛齐的行程安排,她可以跟其他人调班了,避开洛齐出差那几天,洛琳也会安生一些。

……

包厢里,楚靳跟几位好友随意坐着,安静听着几人讲话。

“韩敬那小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突然订婚,突然结婚,领先我们好多年。”洛熙格外不平衡,“他着什么急啊,不知道我上面那俩哥姐,一个不婚,一个女同吗,我成了我家的耀祖了都!”

“你家给你催婚了?”齐睿难以置信,“不是吧,你比我们还小一点的啊,这就催婚?”

“没办法,剩下几个还小呢,甚至还未成年。”林易啧啧摇头,“不过韩敬怎么还没来,照他的性子,要不是因为我们都处于忙的阶段,巴不得结婚第二天就让我们见的。”

“说我什么呢?”韩敬有些无语,刚推门就听到在说他,把手里提着的八寸蛋糕放桌子上,“我就路上买个蛋糕,耽搁了会儿。”

“嫂子生日吗?”林易歪头看向韩敬身后,没有人,他有些不解,“不是说让我们见嫂子吗?”

“不是,单纯买个蛋糕吃而已。他啊,去卫生间了,让我先点上菜。”韩敬低头看了眼蛋糕,透明的包装盒,上面也没写生日快乐,就一个普通的草莓蛋糕,怎么就想到是生日呢?

洛齐推开门,对上韩敬和楚靳,愣了下,下意识叫了声:“洛熙?”

“我在这!”洛熙急忙招手示意,“这我堂哥,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清吧,我跟我堂哥一起弄……好像还有我堂哥朋友。”

洛齐走到洛熙旁边坐下,整了整衣服,拿出被迫带过来的另一个手机,打开那尽是相亲对象的聊天框,把屏幕转到洛熙那边:“洛熙,你故意把我叫过去吸引火力的事,我暂时不追究,这你看看,你爸说给你特意选的。”

洛熙脸垮下来,抢过韩敬手里的菜单:“我点菜呢。”

“放心好了,我知道,所以我特意跟你爸说,这么逼,可能会让你不喜欢。”洛齐拍着洛熙的肩膀安抚,在他那充满希望的目光下,洛齐点开另一个聊天框,补上最后一点,“所以,这是你妈给你选的,男性,男女都有了哦~”

“哇!洛熙,你好幸福啊!”林易格外夸张地感叹着,“瞧,幸福得都哭了。”

“洛齐?!”言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你怎么让洛熙哭了?”

“言?!”洛齐有些茫然看去,惊讶起身,“你怎么在这?我可没欺负他,是他故意让我去吸引火力的,我只是在他爸妈那里提了一嘴而已。”

“言哥好。”洛熙拿纸巾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

言微走到韩敬身旁坐下,指了指他回答洛齐的问题:“见韩敬他朋友。”转头他看向韩敬,“你跟洛熙是朋友啊,你结婚这事,对他打击不小啊。”

韩敬侧身搂住言微的腰,语气里尽是醋味:“叔叔,感觉好像不是你见我朋友,而是我见你朋友了。”

“哈哈,我比你大,这圈子的人,我比你更早认识熟悉。”言微眉眼弯弯,他戳了戳韩敬的脸,“给我介绍一下吧,让我认识认识你朋友。”

“言哥,你……你跟他结的婚?”洛熙咬着唇,跟洛齐一样如同被背叛的神情,“你怎么能跟他呢!他混啊……”

林易赶在洛熙嚎之前捂住他的嘴,带着歉意解释:“嫂子好,我是林易,洛熙被韩敬坑了不少次,有点记仇。”

见告不了状,洛熙直接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得流,林易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同时也看着自己的袖子,因为是见人,他特意穿了一身比较正经的衣服,见眼泪要顺着他手往袖子里流去,林易急忙收回手,赶忙拿着纸巾擦拭着自己。

“言哥,你得给我做主,他欺负我!”洛熙直指韩敬,脸上带着不甘,不清楚的都要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气氛实在古怪,齐睿起身介绍自己:“我叫齐睿,我旁边这位是楚靳。”

“我叫言微。”言微介绍了下自己,他看向洛齐,“你家因为他结婚这事,发生了什么?”

“还能有啥,这小子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会是异性恋的,还是能领证的,自然就被催婚了。”洛齐摊手,无所谓讲着,“就是催婚比较,你懂的,小年轻扛不住。”

韩敬撇撇嘴:“我遇上我爱的了,我肯定要抓手里。你催婚,明显原因更多是你哥姐啊。”

“我不要被催婚!”洛熙哭得更惨了。

“谈个恋爱吧。”齐睿沉默片刻出声提议,“你谈个恋爱,说不准就不催了。”

“他这情况,怕不是有阴影。”林易翻了个白眼,“谈也谈不长久的。”见楚靳始终安静,林易疑惑看去,“楚靳,你怎么半天不说话?”

言微跟着看去,见又是熟悉的人,微挑眉:“可能因为私事吧。”

韩敬蹙眉,侧头低声询问:“叔叔,你认识他?”

“他找我询问过感情经验以及怎么追人。”

“他怎么找你?”韩敬不理解,他们好像没交集吧。

言微倾身过去,离韩敬更近,瞧起来像是亲了上去:“之前他找我点过歌,不过他就找过我三次,一次是点歌,一次是问怎么处理家里和感情,一次是问怎么追人。”

“哦。”韩敬放下心来,“他有喜欢的人?”

“听着像,应该还没任何进展,可能跟洛熙一样,被你刺激到了。”言微食指戳着韩敬胸口,眯起眼睛带着些许调戏意味,“这么看,做你朋友不太好啊。”

“我们两个不是朋友,叔叔不会像他们一样的。”韩敬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楚靳从言微进门就在注意,见言微坐韩敬身边,虽有所预感,但还是不愿相信,奈何言微紧随其后的介绍打破了他那点希望。

齐睿眯起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见楚靳抿着唇看着一个方向,他跟着但并不明显地看去,是韩敬和言微,两个人挨得很近,是常见的新婚甜蜜状态。

但是,他兄弟在盯着这一对新婚夫夫看啊!

心里不由一咯噔,楚靳喜欢谁?韩敬,不可能,他要是喜欢,不可能他没感觉,他可对这方面敏感,所以……楚靳看上韩敬的对象了?

fuck,他就知道,他知道越多,死得就越快,看起来林易他们没看出这点,说话可就不会注意了,到时候他就得想办法解释,来维护他们这突然变得脆弱的兄弟情。

洛齐没太关注那边,他跟他们不太熟,也不适合关心,他把纸巾铺洛熙脸上,漫不经心地讲着:“我觉得那个建议挺好的,你谈个恋爱,我在帮你说说,说不准就没事了。”

“我跟谁?”洛熙任由纸巾盖他脸上,他迷茫地隔着纸巾看向洛齐的方向,“你一个连爱情都没接触过的,你就别提建议了,反正没用,还不如直接推荐个人。”

“我不行,那你找言微去。”洛齐还不愿意多这么个责任呢,干脆地扔给言微,反正他谈过的男女都有,且都是奔着结婚去的,经验十足的,要介绍人,他认识的也不少。

找谁?

洛熙控制不住自己略显抽搐的五官,他堂哥这是要让他当小三?真不道德,但……好像有用,毕竟他都宁愿去当三了,都不愿意去见相亲对象,足以说明问题,只要他到时候再顺坡下驴,美好生活,马上就到!

当即,洛熙就打定了主意,把脸上的纸巾拿下来,起身坐到言微身旁,拍了拍言微和韩敬的肩膀:“言哥,我跟你们商量个事,为了我美好的生活,帮帮我吧。”

洛齐看着洛熙那急不可耐的背影,有些稀奇,他不会真以为那么容易吧。

都说逼太急了,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发疯,洛家本身子嗣并不多,如今这一代成年的就三个人,在面对他和洛琳一个不婚、一个出柜后,直接选择发疯,就差无差别攻击一切了,圈子里的名声直线下降。

哪怕言微能介绍到人,在知道身份后,绝对会避而远之的。更别说不同圈子的了,说不准在经历一次疯癫的洛全家,直接留下心理阴影,不敢再谈恋爱呢。

希望言微别给他希望,对谁都好。

“齐睿。”林易拉了拉齐睿的衣服,看着楚靳小声问着,“楚靳是不是喜欢言微?”

“你看出来了?!”齐睿内心狂喜,天可怜见,这是知道他内心的苦楚,所以送来一个队友帮他考虑如何维护这脆弱的兄弟情吗!

“不是,他之前说过,就之前去清吧的一次,他说他看上那里那个弹琴的了,想追。”林易摇摇头,“他前几天还问过我,怎么邀请人去跟他看画展,我问谁,他说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弹琴的。”

“现在看,言微就是在洛熙那个清吧里弹琴的。”

推理出来的啊!

不过他怎么没听说楚靳有喜欢的人?

齐睿忍不住回想,从记忆找了出来,回忆着楚靳的措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易,天,合着林易对话敏感,他对表现敏感啊,他们真不愧是好兄弟!

楚靳收回神,全程格外安静,只有提他的时候才应一句。

不知洛熙他们说了些什么,洛熙表情格外高兴,言微有些无奈,韩敬咬牙切齿又没有办法。

整个聚会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齐睿和林易因为知道楚靳的感情,怕他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这些天除了工作,一直带着或者跟着他一起,就是不知为何,总是很巧的碰上言微他们……三人,是的,三人,多出来的那个是洛熙。

“奇怪啊,洛熙怎么总跟韩敬他们一起,人俩夫夫,他跟着算什么?”林易虽对这方面不敏感,但也懂距离分寸,洛熙表现太奇怪了,但他又看不出什么。

“洛熙表现有点像个……三?”齐睿不太信自己从表现里得到的信息,这哪里肯定不对,先不说洛熙跟言微认识不短,就当时他也知道言微跟韩敬办了婚礼的啊。

楚靳靠着二楼围栏,看着那边在抓娃娃机前的三人,意外的是,抓的人是言微,反倒是韩敬和洛熙在旁边看着。他远远望着那张专注的脸,眼眸里是对势必拿下娃娃的信心,隔着不远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夺目。

听到两人的疑惑,楚靳沉默着:“……洛熙之前问过我约会要做些什么,我把我做的计划分享给了他。”

洛熙在做计划内容,而他只能妄想计划如果实施会是什么场景。

瞬间周围鸦雀无声,只有远处言微失败泄气的声音。

楚靳的计划,林易讲过,是根据言微兴趣爱好来的,齐睿听说后看过一眼,现在一提,这些天洛熙的表现分明是照着计划一个一个来的,也就是……齐睿的猜测是对的。

“真难抓,以前也没觉得这么难啊。”言微叹了口气,敲着按钮准备继续。

“叔叔,我试试,说不准我能给你抓个大的。”韩敬的手刚放在言微手背上,洛熙就推开了他。

洛熙赶在韩敬生气前开口:“你们答应我的。”

“你确定有用?”韩敬抱起手臂,倒也给洛熙让开了位置。

“有用,他们派了私家侦探还是什么,反正有偷拍的。”洛熙肯定应着,“奶奶的,打得真狠,你能看出来我最近走路不对吗?我感觉我差点就被打废了。”

“你真是……”韩敬无法评价,找人要来了一把椅子,示意,“坐吧,叔叔,你正好坐他腿上。”

言微刚挨上,洛熙就不由吸气,言微准备起来,洛熙急忙搂住他,疼得脸瞬间白了不少,他忍着痛:“没事,等我扛过去,我就不用了。”

“你哥姐当时做了什么吧?”韩敬有些好奇。

当时洛熙提出要伪装成他们的三时,韩敬本想拒绝的,但洛熙说洛家人的状态在他的拒绝下,似乎更不对劲了,可能会把矛头转移到他身上,甚至是言微身上,私下可能会做些什么,还不如直接摆明面上。

韩敬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会转移到他们身上,依旧想拒绝,言微因为对洛家了解不少,提了一嘴。无非因为洛齐和洛琳两个人性取向的问题,本来放其他家里,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偏偏洛家早些年遭受过绑架事件,人员所剩不多,他们计划着让洛家重新发展起来,结果俩孩子都没了希望。

洛熙紧接着又补充,洛家对其他性取向格外仇视,他借着洛齐的手机看了一眼所谓的相亲对象,女的统一白富美,男的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歪瓜裂枣都在了,就是想借着差距,让他产生幸好不喜欢男的想法,进而打破心房,同意相亲催婚。

说到这里是,韩敬其实还不是太懂,怎么跟他和言微有关系的,洛熙这时候才点明重点,言微比洛齐大,他们认识时,言微正在第二段恋情,也就是跟男的谈恋爱,此时也间接跟洛琳认识了,在疯了的洛家人眼里,洛齐和洛琳的表现是受言微影响的。

而韩敬又在这个年纪结婚,又是同性,又跟洛熙是朋友,平常或许只会是,怎么韩敬可以,洛熙不行,但如果更疯,可能就是韩敬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结婚,是不是不想让洛熙结婚有孩子。

由此,洛家人可能会选择暗地里下手,而这时无辜人员韩敬和言微是绝对猜不到谁会对他们动手的。

听到洛熙对洛家人之后的猜测,韩敬冷不丁打了一哆嗦,他不太信,但他虽对洛家知道不多,圈子里对洛家的评价他可听说了不少,有一些可能是传言,不可信,但洛家人都亲自说了,他可以不信,但不会不做准备。

斟酌之下,他便同意了,毕竟洛熙牺牲自己,把这些摆在明面上了,出了事也能立刻锁定,他也跟两家人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他跟言微若是没躲过去,他们也能及时来救人。

“我不清楚。”洛熙轻轻摇头,虽缓解了一些,但脸还是苍白,“我只知道我哥是突然说自己这辈子不会结婚的,我姐是直接带着对象回去的,叫什么琳琳。”

“后面我哥走了,我姐被送一个地方去了,有精神病疯了据说,后面我姐又被接回来,重新让她上学,因为精神病没好,没人提相亲的事,依旧单身。”

言微垂眸,回忆起一些片段:“洛齐不是突然,他当时其实有个暧昧对象,他准备表白的,但对方实际已婚有子,他只是其中一条鱼,因为转账多,那对夫妻轮流跟他聊。”

“洛琳的话……”言微想到洛琳这期间做的事情,心里多了了然,怪不得呢,“洛熙,你这个求助做得不错,你再忍忍,忍一段时间,洛齐和洛琳已经做好局了,你快解脱了。”

“啊?”洛熙有些茫然,余光多了闪光,他倾身靠在言微肩膀上,侧头不解道,“言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你的存款,全部自愿赠予给我。”

“啊?”洛熙更加茫然,他蹙着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机拿出来,把余额里的七万分次转给言微,并贴心的备注上自愿赠予,“我就这些,因为我拒绝,他们已经不给我钱了,公司一些周转都还是借我哥他们的。”

“之后需要钱跟我说,我给你转。”言微拍了拍洛熙的手背,安抚回着,“你现在只要忍,我跟韩敬就等,估计很快了,你这个刺激不小。”

齐睿表情尤为复杂,他怔怔看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自己得到的结论:“韩敬这是同意三人行了?”

“谁上啊?”林易茫然询问。

“这不显然韩敬上吗。”

“三人行……”林易念着这结论,“不过真要说,好像没多少能说的地方,同性不能领证,婚姻说法在法律上好像不算,所以三人行不犯什么重婚罪。”

“道德上,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对这结果满意,并不是什么插足,所以……只能说不符合大众的道德,但人过人的日子,咱们也不好评价。”林易有些畏畏缩缩,毕竟他主要目的是不让楚靳做出插足的事,但现在看,“齐睿,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不止三人行,可能四人行、五人行,甚至更多。”

“那他妈叫聚众淫乱!犯法的!”齐睿抬手扇了林易脑袋一巴掌。

“可人是打的过日子的想法,也不影响别人,而且,你是会举报自己的兄弟吗?”林易抛出一个疑问。

“这……”齐睿声音没了,他嗫嚅半天,也只吐出跟这个问题关系不大的话,“但,我们得有这个认知。”

……

楚靳似乎更沉默了,甚至公司都要顾不上了,楚家父母来了数次,甚至请了心理医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询问齐睿他们发生了什么。

“小睿、小易,抱歉突然请你们过来,小靳最近的状态很不对,我想问问你们,这些天小靳是发生了什么吗?”妇人眉眼尽是忧虑,她带着求助问着儿子这些朋友,“我本来也叫了小敬和小熙,但他们正在陪对象,并不清楚小靳发生了什么。”

“阿姨,您要听实话吗?”林易内心格外焦灼,他不知要怎么处理朋友这件事,能拦着他不去做不道德的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他觉得这件事或许家人插手会更好。

“什么意思?”妇人不由一怔,“小靳是生病了吗?”

“不是。”林易把齐睿拉着他的手扯下去,“他有喜欢的人了,但他喜欢的那个人前段日子刚结婚,他……”

妇人松了一口气:“这啊,确实需要调整心态,阿姨拜托你们带小靳……”

“他那个喜欢的对象同时跟两个人在一起!”林易是喊出来了,齐睿掐得实在太疼了,一个没忍住。

齐睿被林易的回答吓到了,急忙松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林易咽了咽口水,补充完成:“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他看见了好多次他们一次出去。”

妇人表情相比之前平淡了不少,好像这似乎是个小问题:“还有吧,应该还有更重要的没说,比如这里面有他朋友。”

齐睿一怔,难以置信:“您怎么知道?”

林易想捂嘴都来不及,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除了小睿外,有人知道这件事,说明这件事你们这几个人可能不清楚具体是谁,但都对此了解一些,但小敬和小熙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小靳自己也不愿意开口,加上你们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妇人叹着气,“或许,那两个人就是他们两个,对吗?”

齐睿忍不住点头应着。

“那家的孩子啊,惨啊……”妇人垂下脑袋,语气不明,“不过也幸好,幸好是那家孩子,你们不用多管小靳了,他要做什么就做吧,如果他有疑惑,你们替我告诉他,他成功不了,便是命不让他成。”

“阿姨,什么意思?”齐睿没听懂,但看妇人的表现,言微似乎哪里有不对的。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们,跟那家孩子扯上关系,成功不了便是命,适可而止,早些认清吧。”妇人眼里带着怜悯,这种怜悯像是看蝼蚁那种,极度让人不适。

“阿姨……”林易大概猜到了什么,想再问些确定自己的猜测,妇人已起身离开。

“什么意思?”齐睿急忙追问林易,“我知道你有思路了。”

“我们或许可以调查言微的过去,或许能知道指的具体是什么。”林易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楚靳从楼上下来,听到林易这么讲,他皱起眉:“你们想干什么?”

“没!”齐睿急忙甩清关系,脆弱的兄弟情直接断了,“是林易说的,他想调查言微过去,不知道要干什么。”

林易瞳孔放大,不敢相信齐睿就这么把他卖了,他想直接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又感觉刚才的事本身就怪怪的,楚靳说不准会因此往别的方向上去想,犹豫片刻,他解释:“我只是好奇,他们三个人怎么就这么快……呃,三个人一起,而且貌似没听说父母有意见,我就想调查是不是有隐情,或者他们其实过去有过一段。”

“哦,刚才阿姨来过,让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告诉她你发生了什么,就等有了结果再讲,不管成没成功,都是你的命,她不打算再过来问你情况,也不打算派医生给你做检查了。”林易把意思转述出来,他瞄着楚靳的表情,似乎没有别的变化,好像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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