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与得失㈤(1/2)

趁人之危?

楚靳用指腹捻着手里的布料,随手丢在旁边。伏身用唇蹭着言微的红脸,左手食指轻点着他眼尾,那双被泪水染的雾蒙蒙的眼睛下意识追着手指看去。

轻咬他的唇,让他把注意力重新收回来,瞧着眼里泪水又多了一些,楚靳出声问着:“你想要我吗?”

言微眨着眼,意识似有似无,意料之中没有答案,楚靳垂眸看着这具赤裸在他身下的身躯,近在咫尺,只要他去做,这个人就是他的了。

可他还有一丁点道德,他若做了,也只会是一次。在言微那里,他是一个心有所爱的,对他并没有其他印象,自然会被看作畜牲。他跟韩敬也会彻底玩完,他的公司好久没怎么管过,韩敬能直接让他灰溜溜地回家,然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

可那句话又时时折磨着他,他注定成功不了吗?

是他做了成功不了,还是什么也没做?

楚靳不清楚,但他又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机会就摆在他面前。

“言微,我占你便宜,行吗?”楚靳再次把问题抛给目前并不理解的言微,他企图利用言微混乱的意识来安抚自己不安的良心,“你应一声吧。”

看着眼前的身影,言微似乎清醒了一些,活动明显多了,他侧头看向窗户,并没有在床边,但也能根据亮灯的环境,感受出时间。

晚上了,韩敬在他睡着的时候念叨过一次,说想他快点好,说不想禁欲,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就给记住了。言微想想点别的,但脑袋里只剩下这个想法,就像是他也格外想这件事。

既然想不到别的,那就先顺着心来,像往常一样等韩敬行动——当然,他不是怕韩敬那想吃了他的气势,他就是习惯了而已,但出乎意料的是,心心念念的韩敬竟然没了动静。

言微不信他会这么老实,肯定有阴谋,就像当时一样,把他本该掌握的主动权给抢走了,现在肯定有密谋什么。

难不成他知道他一直记着这件事,甚至想抢回来,想借此打消他的想法?

哦,可恶的男人,抢了他的主动权就算了,竟然还想让他再也不敢有这想法,真他妈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不过,他虽然能密谋这点,但他不一定能做到,毕竟主动权之所以在韩敬那,也有他的默许,那这次反而是他的机会,等他把主动权抢回来,韩敬就别想再对他吱哇乱叫!

潜意识感觉这个想法不太对,但言微想不到为什么不对,就像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清醒不少,念头一直停留在做爱上,同样,想不清楚,就顺心来,反正他不亏!

想着,言微缓慢动着身体,时不时脑袋里蹦出一个”这是自己的身体吗”的想法,动得很慢,言微甚至都有一点空闲时间去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韩敬留下的后手,让他再次亲眼目睹自己想反抗,却反抗不成的情况……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言微晃了晃脑袋,又阴他,那这次他势必要让他好看。

回来吧,我的主动权!

并不清楚言微脑海里已经自行演绎热血漫的楚靳茫然地看着晃晃悠悠撑起一点身子的言微,下意识伸手接着他,同时不解问他:“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言微借着身体重量,扑通一下,调转了他们两个的位置,他喘着气看着身下的人,嘀嘀咕咕起来:“你怎么不脱?”

虽然每次确实是他先光,但韩敬的衣服也没这么完整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不明白,言微抿着唇,抬着他的腿,挺腰撞他并下达自己主动权回来的第一个命令:“弄好你自己……像之前一样。”

楚靳眯起眼睛,这是把他当韩敬了?

只是,言微是上面那个?

毕竟韩敬在外各方面的表现都不太像。

这似乎更方便他,毕竟这么来,他就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他可以试着当个“受害者”。

他坐起身,听话地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随即凑近搂住言微的身子,翻身再次把他压在身下:“我脱了,这可是你说的要我,不能反悔。”

右手往下探去,轻轻握在手里,楚靳手指微微用力,指腹捻磨,一边欣赏身下人情不自禁的颤抖,一边试着让自己放松,不同可是会被认出来的,可不能刚进去就认出。

为什么又和之前一样?!

言微不甘心,虽不知自己在不甘心什么,反正他爽了是事实,但并不妨碍他控诉:“你起开……又阴我,我要告我妈!”

“你怎么还告状?”楚靳有些惊奇,难不成这是他们两个的情趣?他磨了磨牙,伏身在言微胸口咬着,语气颇为愤恨,“那你告啊,我就这么做了。”

不管用吗?

明明韩敬还挺怕他妈的。

言微眼里噙着泪,委屈得让人心疼,楚靳愣了下,虽然他有想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想法,但他没想到言微会伤心,急忙贴近轻吻安抚:“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了。”

道歉速度这么快?!

不过好像也正常,除了新婚夜那天,韩敬没这么惹过他。

“你……你先混的。”言微嘟囔着,他撇开头不去看,莫名得,他心里有些不安,让他想逃避,“我要睡觉。”

“可我还没爽。”楚靳不满,“可不可以一会儿再?”

“随你。”

……

车内的气氛格外古怪,韩敬专心开车,齐睿看了眼外面,他出声试探:“韩敬,那个,你能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谁盯上你们了?”

“之后再说。”韩敬借着后视镜看了眼齐睿的表情,平淡回了四个字。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林易点头,顺着他的意思换了个话题,“言微在的地方?”

“是。”

到了大概位置,韩敬也不去找什么停车位,随意一停就急忙下车,走到说的范围里,就能看到警察在拦人,架势过大,韩敬感觉自己的心停了下来。

瞧见警察里有熟人,他快步走过去:“叔,言微呢?”

“小敬?!”男人正烦躁安排,就听到又有人过来,正要让人拉走,听到询问,他回头对上韩敬,不免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他们不是……”

“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齐睿和林易借着韩敬的身份追了过来,见他严肃起来,两人保持安静,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

男人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诚实交代:“这边行动的比你那快,早在你发消息前,我这边就已经接到了报警,通过监控锁定了一个对象,并已经抓捕到了。”

“不过你也知道,这边商业街,人多,尤其这个时间点,说个晚高峰也没错,他们借着人群和外物,蒙蔽了监控一定时间,等我们找来……呃,你听他们说了吧,监控显示有楚家人。”

“据监控显示,他从一开始就在跟踪,我们也是往回调才确定了位置,过来的时候,那个人被围巾捆绑,已经窒息晕了过去,你过来前,刚抓一个,说还有另外的。”

“所以,人呢?”韩敬只想听重点。

“就跟踪那个,救了,然后另外定了房间,现在还没出来。我们进房间取证,因人还没醒,便进行了推测,他们或许是想拍下用作威胁,除了迷药,可能还有一些催情。”

韩敬把全过程了解了一遍,知道他是不想担上责任,他说了声感谢:“放心叔,我不会牵扯到你的。几楼,哪个房间。”

男人说了一个房间号,韩敬大步走进酒店电梯,齐睿和林易没追上,只能赶下一趟。

等两人追上来,韩敬和楚靳已经对峙了起来。

因为有韩敬挡着,齐睿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楚靳的情况,等走上来拉架,看到楚靳身上只围了一个浴巾,大脑瞬间宕机,下意识转移视线,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一些衣物……

fuck!

天要亡我啊!

齐睿后悔自己这么莽撞,现在好了,夹在中间,说什么也怪怪的,毕竟一个没穿衣服。

“楚靳,你要不要脸,那他妈我老婆!”韩敬不敢去想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看楚靳的情况,言微怕不是被他上了。

“别上来就乱骂,言微主动要我的。”楚靳抱起手臂,一脸得悠然自得,眉眼间带着明显、令人多想的餍足,“该说不说,肏起来很爽,他平常也是这种反应吗?”

齐睿瞪大眼睛,急忙蹲下身远离战场,刚跑去找林易,就听到后面“咚”的一声,回头看去,韩敬一拳把楚靳打倒在地,一手用力掐着他脖子。

“别弄出人命啊!”齐睿赶忙喊了一句,下面还有警察在找隐藏起来的人和线索,他们这么来,一会儿就吸引来人了,那时候可就全知道了。

“你他妈对他做了什么!”韩敬眼睛多了血丝,他看着楚靳艰难地呼吸,手下血管传来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只要他再用些力气,这个以前的朋友、趁人之危的小人就会死在他手下,“我会谢谢你及时报警的,不过是……”

言微侧过身,手耷拉下来,凉气让他清醒了一些,他茫然地抬起脑袋看向吵闹的地方,瞧见韩敬的身影,有些疑惑他怎么又穿戴整齐了:“你在干什么?”

韩敬下意识看过去,对上言微迷茫的眼神,他松手,踉跄爬过去,他抓住言微的手,内心的惶恐不安让他一直在颤抖,他吻上他的手背,温暖极了:“叔叔,你还好吗?身体有……不舒服吗?”

缓缓打了个哈欠,言微倒枕头上,拽着韩敬的手缩回被子里,蹭了蹭被子,声音模糊不清:“什么不舒服?嗯……之前倒是有,不知道他们弄了什么药,身体不受控制,脑袋也不受控制。”

想起自己如同被二次元热血的中二少年附身的想法,言微脸红了起来,幸好他没说出来,他瞪了一眼韩敬,嘟哝着:“不喜欢你,你坏,又坏又混。”

林易和齐睿急忙把楚靳扶起来,看着他脖子上的手印,林易只觉言微醒得真及时,韩敬可是起了杀人的心:“还好吗?要不要叫医生?不是我说,你就这么喜欢吗?插足是不对的。”

“不亏。”楚靳捂着脖子,低声笑着,“我不亏。”

“为什么不喜欢我?”韩敬倾身,趴在床边,看言微缩在被子里,他往里爬了爬,拱进去,“叔叔,你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你混蛋。”言微把韩敬挤进来的脑袋瓜推出去,不让他进来,“没有,我很舒服,浑身上下都很灵活。”

“那,我们回家。”等回家,他再检查一遍。

韩敬起身,把言微的衣服找出来,可找了半天,唯独没看见内裤的影子,他盯上还坐地上的楚靳,阴沉道:“衣服呢?”

“不在你手里吗?”楚靳仰起头,眯着眼睛指着韩敬手里的衣服。

“你知道我指什么。”韩敬第一次发觉楚靳是真的恶心人,“你做了什么?”

“啊~”楚靳后仰身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或许,你可以问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楚靳垂下眸,轻笑一声,给出自己的回答:“我给你两个选择,让我跟你们在一起,或者,我现在当众把这里的事讲出来,那些警察也该上来查这里了,你想让别人知道吗?”

言微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双目发晕地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尤其其中一个只有浴巾,他愣神地盯着楚靳,半晌他看向韩敬:“你过来。”

韩敬坐到床边,把手里的衣服放旁边,帮他又往上拽了拽了被子:“叔叔,怎么了?”

“我是不是跟他?”言微问出自己的疑问,他小声的阐述自己的记忆,“我记得……当时我清醒了好多,我以为你过来了,因为很像你,可能是有别的药物,我脑袋里都是那次我睡着又迷迷糊糊醒了,你跟我念叨的,说你不想禁欲……”

“他我会处理的。”韩敬抱住他,轻声安抚着,“没事的叔叔。”

言微顺势靠在他怀里,仰头好奇问着:“要怎么处理?他不是你朋友吗?而且他家也,这不好处理……要不,我们搬走吧!”

虽然有些对不起,毕竟这件事,他好像占便宜更多,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当断立断,趁早处理,才是对自己好。

“没那么容易。”韩敬搂紧他,叹了口气,“洛熙那边的事貌似也不小,之后可是要被警察调查,我们这么快就有,有一定嫌疑的,会怀疑我们藏了更重要的事。”

韩敬把衣服拿过来:“讲究穿下,我先抱你下去,回家换睡衣。”

言微点头应着,接过衣服穿上。

楚靳挑眉:“你是不选?你是不是忘了笔录,我也要做,到时候如果事件够大,可是能被记录到案宗里。”

韩敬确实有打这个心思,直接带人走,暂时不管楚靳,但显然,楚靳不会让他有别的路走。

良久,言微穿好了衣服,他站在韩敬身旁,歪头打量着楚靳,像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一样,他戳了戳韩敬的肩膀,靠在上面小声问着:“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是吧。”韩敬对此并不确定,他对这些又不甚了解,说不准就是一个编的话题。

“你选哪个?”楚靳拿着自己的衣服站起来,就地随意套上,“给我个机会,成不成都是我的命,不行吗?”

言微蹙眉,不悦地盯着楚靳:“为什么要选?”

楚靳走上前,无视韩敬的阻拦,他搭上言微的肩膀,对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因为这关乎你们之后的生活。言微,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个跟你在一起的机会吗?或者就今天的事,你给我,给楚家一个解释,你可上了我,不是吗?”

“追究,还是不追究?”楚靳歪头询问言微,“反正就一个机会而已,到时候我没能让你喜欢我,也是我的命,不是吗?”

言微抿着唇:“我讨厌这个说法,算了,你跟上来吧。”

“叔叔?”韩敬用眼神询问他,言微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迈步朝外面走去。虽不明白,韩敬还是选择听从他的选择。

楚靳对着齐睿和林易摆手:“拜了,下次聚。”转头询问韩敬,“你们怎么安排的,一起?还是一人一天?”

“什么玩意儿?”韩敬拉住言微的手,对楚靳这个问题大为不解,“你想什么呢?”

楚靳指了指言微,以示自己是言微同意了的:“他应了,我问的可不是追求机会,是在一起,所以你们的日常,也得分我。”

韩敬把言微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可恶:“做梦。”

“我们呢?”林易看着凌乱的房间,茫然无措地求助齐睿,“他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齐睿话音刚落,几名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两人被吓了一跳,双双抱头蹲地,因为这个表现,两个人成功被警察当做嫌疑犯押了下去。

言微几人正在下面做笔录,听见身后莫名的喧闹,他闻声看去,对上单手捂着自己的脸的两个人,茫然了一瞬,又对上警察的动作,好奇问向其他警察:“他们两个这是?”

“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也不是登记的房客……”

好在韩敬上去时,下面的警察记录了跟随上去的齐睿和林易,被训了一顿,两人才被叫去做笔录。

时间不早了,言微几人已经做好了笔录,便先离开了,等齐睿和林易做完,看着略显空的街道,他们的车本来停在商场那边,后面坐着韩敬的车过来,这里并不靠近公交站,也因为发生了事,出租车暂时避开了这里……只能劳烦警察送他们过去一下。

楚靳跟着韩敬来到了言微的家,打量着这个充斥二人气息的住所,他随意动着沙发上的靠枕,略带疑惑询问:“洛熙呢?”

韩敬把言微送卧室,看着他去洗澡换衣服,才出来面对这个不知该称呼为情敌,还是称呼兄弟的人,想到从监控得到的信息,他挑眉,反问回去:“你不在周围好多天了,会不知道?”

“所以为什么要让人觉得洛熙跟你们在一起了?”楚靳瘫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靠枕,“有什么目的?”

当他是一问一答的好心人吗?韩敬眯起眼睛,思绪转了转:“你不应该先说下,你之前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做了什么?”

“字面意思。”楚靳摊了摊手,“你对他做了什么,嗯……他似乎对你很不满呢。”

韩敬想直接把这人赶出去,但他说的事对他们来说还是个麻烦事,洛家的事没处理清,到时候楚家再追究,那就别想清静了。他努力压下升上来的恼火:“放屁,他怎么可能对我不满,别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楚靳睨了一眼韩敬,轻嗤一声,平淡地提了一嘴酒店的事,只是让人瞧着,总感觉他在炫耀些什么:“你若没做什么,他怎么会对着我生气呢?毕竟他可是一直把我当你呢。”

说着,他抬手,半挡着脸,半漏的脸微微红润,似乎是害羞了,“真是的,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气得竟然说出让我把内裤塞进去的话……对了,你不好奇吗?扔浴室里了,你当时如果进去瞧,能看见呢,上面还有不少呢。”

瞧着僵在原地,脸色惨白起来的韩敬,楚靳缩起腿,丝毫不在意他们过去的兄弟情谊,继续拿刀戳着他的破碎的心:“没想到你竟然连这都没见过,平常他得忍了多少吧,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韩敬呼吸格外急促,咬着牙,不知是看还是瞪着楚靳,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那他也是想对着我来的,即便实际的那个人是你也改变不了,你只是抢了一个本该我自己会经历的机会,你没资格评价。”

言微抓着自己半干的头发从卧室里面走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对着韩敬命令着:“去做饭。”

闻声,韩敬暂停和楚靳的“友好”交流,他急忙应着,拿着围裙走进厨房,一边跟言微提着:“好的,叔叔,今天没买成蛋糕,明天我补上。”

“知道了,反正之后几天不用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补上就行。”言微回了一句,瞧着韩敬没注意他,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口专门放外面的小柜子,把面包店送来的面包拿进来。

包装袋的声音不小,但厨房的声音同样不小,将将能盖住,韩敬听到了多出来的声音,家里需要拆包装的东西不多,他们都不怎么好零食这种,也就定期购买整理冰箱时会有,现在这么突然,很让人怀疑。

他疑惑地回头看去,言微手里拿着一颗糖,沙发前的茶几上多了个包装……只是,糖有这么大声音吗?

韩敬有些疑惑,但看着自己正在洗的蔬菜,洗菜声音好像不大,那撕开的声音也符合了。

楚靳瞧着快速坐沙发上,并从茶几下面拿出糖撕开吃的言微,视线落在他并没有吹干的头发上,他下意识看了眼韩敬那边,才收回放言微身上:“不吹干吗?很容易感冒的,而且会头疼。”

言微摇摇头:“很快自己就干了。”

不知道那群人弄得什么药,言微感觉自己某个方面似乎有些贴合犯病时候的自己了,估计是热血漫上头刺激的。

他把精心挑选的法棍拿出来,咬了一口,有些难咬,但能咬下来,应该是正规做法,之后直接扔给韩敬,反正他说学着做饭后,一直有在尝试创新。

把大列巴也拿出来一个,手指刮了刮外层,比法棍硬不少,言微试着掰下来一点,毕竟法棍咬得他都牙疼,这个再来,他牙得掉。

出乎意料,里面似乎还是软的,但很……筋道,好像不是正规做法出来的,应该有改良,不过结果应该跟法棍差不多,言微想着,干脆地重新扔回包装里,反正这些是给韩敬的。

把剩下几袋明显就柔软的面包拿出来,这些才是他的。

言微挑选了一个裹着肉松的,把电视打开,撕下一小块放嘴里。

声音还是不太对,怎么包装袋的声音这么频繁?

韩敬放下手里的蔬菜,转身走出厨房,瞧见茶几上多出来的东西,他拿起来看了眼,面包,还是给他感觉不太对的面包:“叔叔,我在做饭诶,你吃了面包,还吃得下饭吗?”

“可以。”言微点头应着,他指了指韩敬手里拿着的,“给你特意选的,你记得吃完哦。”

全程观看言微对两种面包行动的楚靳,见此情形,不由笑出声,但很快又压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韩敬皱眉看了眼楚靳,不理解他什么意思,看向自己手里的,估计之后几天的三餐都要加上了,点头应着:“我会吃完的。”

……

听着再次响起的咔嚓声,秘书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她小心翼翼地扒着门看向办公室里面,瞧着那把黄油刀在烤好的格外干脆的面包片上抹,表情麻木,半晌,她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老板,老板娘没给您准备饭吗?怎么这些天……就吃这干干巴巴的面包片抹黄油?”

艰难地把嘴里的面包咽下,烤过了,划嗓子。

韩敬拿过水杯喝了几口水,才沙哑着嗓子出声:“目前我的饭就是面包,买的有点多。”

“看着不像是有点多。”秘书忍不住嘀咕,见韩敬继续解决剩下的,她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处,转头问着被派来协助老板的助理,“刘哥,老板惹老板娘生气了吗?以前午饭可正经了,怎么最近都是干面包片子?要不是没感觉不对,我都以为他被哪国的老外给夺舍了呢。”

刘哥侧头看向办公室,思索片刻回着:“没有,好奇心买了这种面包,吃不完就给了小韩总,不过最近确实是有事。”

被秘书好奇的言微此刻正躺在医院病床上。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快一周了,笔录第二天做完整后,剩下的全交给父母去办了,洛齐那边还在处理,他便一直处于无工作状态,因为先前的状态恢复,又重新拥有了手机,但言微拒绝了,并提出他可能哪里不太对。

言微这一番话成功让自己进了医院检查,意料之中的结果,他又回去了,只能在医院接受治疗。

“为什么你会这样?”楚靳故作不懂,他还记得那时候言微说的话,但他们不知道他偷听到了,“我能帮到你吗?”

看着父母送来的零食,言微自认自己已经三十多了,这是不该碰的,但为了辅助治疗,他的菜系格外清淡,这算是为数不多有味道了,他一手拿着锅巴往嘴里塞,一手拿着遥控调台:“你做你该做的就行,结果你不也听到了吗,也就是他们下药这点刺激到了我,并不严重,但因为前不久才受一次,才需要住院多观察治疗。”

见他不顺着他回答,言微又继续补充:“或者,你跟他一样,包揽家里的事。”

他以前自己住,因为有习惯,基本一天一换一洗,顺手就又放回衣柜里面,只不过韩敬过来后,衣服什么的都多了,不过收拾还是轻松的。不过他白天上班,对三餐多少有点要求,同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开始看不惯他点外卖,就自己学着去做饭了。

现在嘛,楚靳可以管洗衣服、收衣服这些,他呢,等洛齐处理好,依旧夜班过去,白天可以做点午饭犒劳他们。

“这样吗?”楚靳趴床边,他抓着言微放身侧的手,“那我能去主卧吗?我能不能不在书房?”

虽然给他又弄了张床,但他的目的可是卧室,可是同床共枕,怎么能是简简单单的住同一屋檐下呢。

“我的床不大。”言微斜睨了眼楚靳,“你在卧室干什么?”

“干该干的,你都同意我了。”楚靳贴上言微的手,可怜巴巴地用眼神恳求着,见他没动静,他撑起身子靠近,试探贴上他的唇,双手缓缓搂住言微的腰,尝试探舌探索。

言微耳朵动了动,他用力咬了一口楚靳的舌头,随后躺好,继续看着电视。

楚靳眼泪差点飞出来,舌头剧痛,声音含糊不清,只能听出他在疼得抽泣。

“该吃药了。”

听到外人,楚靳急忙闭紧嘴,坐在床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只是红起来的眼睛很是怪异。

护士把药递给言微,疑惑地观察了一番楚靳,出声建议道:“先生,您身体不好的话,可以去楼下做个身体检查。”

“唔……”

发音不对,楚靳闭上嘴,眼神向言微求助。

言微把药吃下去,摆摆手回着:“他没事,只是不太幸运,伤到了咳咳。”

楚靳瞪大眼睛,他抓住言微的手,想质问,但说不清自己的问题,只能眼泪汪汪地望着言微,寄希望于他会心疼一下自己,虽然这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护士眼神奇怪地看了眼楚靳,里面的意思太过复杂,楚靳瞟了一眼,就急忙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是暂时说不了话而已,不要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瞧他了。

见护士走了就趴在床上了无声息一般的人,言微没好心地开口问他:“怎么这样?觉得伤自尊了?我可没说错,谁叫你没事靠过来。”

楚靳既委屈又可怜,他就想换个房间,想亲亲而已,被咬了不说,还被人误会了,他攥着床单,等能说清楚了,他小声问着:“为什么咬我……”

“你管我。”言微脾气并不算好,楚靳也是领教过的,他急忙改变语气解释:“你……可以直接推开我的。”

言微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靳,嗤笑一声:“是吗?到时候是不是就说,为什么要推开你?”

“怎么会。”楚靳不明白言微怎么会这么说,他是那样的人吗,“毕竟是病房吗……我做那些是不应该的。”

“我咬就不行了?”言微把手里的空袋子放桌面上,饶有兴致地瞧着楚靳认真回答他情绪上来的问题,“有区别吗?”

楚靳眨眨眼,咬着唇,一时没吭声:“……你咬我,是在邀请我,你回应我了。”

“什么歪理!”言微给自己蒙上被子,真的是,还以为能有什么好回答呢,“出去出去,别打扰我了!”

“才不是歪理。”楚靳嘟囔了一句,见言微不愿意看他,他把桌面上的垃圾清理掉,把音量调低了一点,“那你睡会儿吧。”

……

齐睿和林易受工作影响,最近一直在楚靳那个公司附近办公,基本一看没楚靳身影,就知道他干啥去了,但知道是一回事,工作需要联系不上人又是一回事,两人跟着秘书商量了好一会儿,决定“推出”齐睿和林易去叫楚靳工作。

“你们不应该为我这个老板考虑下吗?”齐睿恍恍惚惚地看着怎么就达成一致要求的秘书们……嘶,人数多啊,这不就少数服从多数了吗!

秘书里同样推出极具话语权的那位:“首先,老板您说了,小楚总是在医院陪着他喜欢的那位,这属于私人感情,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如果不是您告诉我们,我们是不知道小楚总位置和相关信息的。”

“其次,我们只是合作方的下属,没权力越过对方下属去找人家老板,只有您这位老板,兼对方老板朋友的人,才能去。其实我觉得人家下属也不是不能处理了,人去医院也好几次了,安排也没出错,为什么非要本人呢?”

“再其次,您和小林总,跟小楚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接刚才我的疑问,您的表现,是认识小楚总喜欢的那位的,照您的关系,那位应该也差不多的,您怎么还不敢过去呢?以前有过一段啊?”

齐睿懵逼了,什么东西!怎么扯他身上了:“放屁!我只是担心他!”

秘书齐齐歪头不解,异口同声道:“您为什么会担心?还是您喜欢小楚总?”

“什么都不是!”齐睿又不可能把更多的事说出来,只能强行止住这话题,“我去,我去。”

林易看着齐睿百口莫辩的样,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秘书团,对上那一双双放光的绿眼,他不由吓了一跳:“干什么!”

“老板,您知道更多秘辛吗?我们绝对保密的。”

“没有!”

推不过,齐睿还是跟着林易一起踏入医院,问了护士具体的病房位置,便坐着电梯上去。

言微最近情况好转一些,见状,言母便给他换了个病房,楼层相对低一些,房间更大。

躺在床上,言微顺手拿起身侧放着的皮带,拽了拽,抬头对上汗淋淋的楚靳,他勾唇扬起一抹带坏心的笑,迅速在他身前狠狠抽了一下。

“嗷!”

楚靳疼得叫了一声,他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身体,低头看着肋骨附近多出的红痕,他蹙起眉,可怜叫着:“痛……轻点。”

言微“切”了一声,把皮带叠起来,用它敲着楚靳的腹部,顺势敲打在身前那颤巍巍吐露液体的物什上,瞅那受刺激主动挺腰送上来的不要钱样,言微白了他一眼:“你先的,好吧,我现在还是病人呢,不要脸。”

言微只有额头发际线附近有着汗水,脸颊微微红润,清爽舒适得像在度假,衬得楚靳像是在烈日下挖矿,尤其是赤裸的上身遍布汗水,发丝紧贴在脸上,狼狈的模样更像是被奴隶主压榨数年之久。

“我……你都允许我进房间了,为什么我还不能碰你?”楚靳抓着言微身前的肉,揉捏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在皮带的抽打下松手,瞧着他弄出来的一大片红,又对上言微不太友好的眼神,楚靳瑟缩了下身子,“我……这是我凭实力占到的便宜,你不能……拒绝。”

好一句强硬又卑微的话。

见言微没回话,楚靳急忙继续:“韩敬陪的时候,你都让他碰的,我有渠道知道的,他明明比我更过分,我偷偷摸摸点都不行。”

言微表情复杂,左眼忍不住闭合:“是吗?可他不会像你一样,大白天在我午睡时候,爬我身上来。”

“那不是……你允许我?”楚靳刚想找理由,突然意识到什么意思,他不免怔愣住,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指着自己,“你真的允许我吗?我知道我是趁人之危,你不同意很正常的,我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不要委屈自己,我年轻,受点委屈而已,我想你能因为我的真心才……虽然我做的也不太对……”

“既想当正人君子,又想当采花大盗,嗯?”言微尾音上扬,眼里带着危险意味。

“你从我这个年纪过来的嘛~谁不想鱼和熊掌都得。”楚靳给自己找着理由,他伏身半趴在言微胸口,仰头想索吻,又觉得可能索求不到,便抱住他脑袋,强行去得吻,“叔叔可以打击打击我,只要不跟我分开就行。”

“叔叔?”言微挑眉,这是想跟韩敬学?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更合适,怕亲密的你不喜欢,生分的我不喜欢,我又不像洛熙,他哥跟你认识,可以直接往你叫哥,那就跟着他暂时先这么叫呗。”楚靳以为言微只想让韩敬这么叫,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忧虑讲了出来,“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可以叫你……老婆吗?”

“……随便。”言微只是惊诧,毕竟楚靳之前直接叫他名字,大有一副他们是同辈的架势,谁想到这才多久,自己把辈分降回去了,“只要你能让我习惯,都可以。”

“你不能反悔。”

言微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称呼,还是要养成习惯的称呼,即便反悔,一时间也不好转变:“这反悔没什么用。”

正准备看看自家儿子成果的韩父,瞧见公司“多”出来的人:“言总,怎么来我儿子这了?新合作?”

言母看了眼,漫不经心回道:“算是,顺便给他送个饭,小微说给他吃少了,憔悴了。”

“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不知道自己要吃饭?”

……

“刘哥,你在这个职位多久了?”

助理茫然地看向秘书,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这个人好像一直在问他各种各样的事?对上秘书的眼神,他大恐,慌忙后退:“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秘书看了看自己周围,没什么异常啊,“刘哥,我就问问,难道工龄不能讲吗?”

“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

瞧着他惊恐万分的样子,秘书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睫毛在手心挠了挠,她不解地揉了揉:“眼神怎么了?很正常啊。”

见似乎确实没什么异样,助理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轻咳一声解释:“抱歉,我有些应激,在韩总那里,我碰上了一个纠缠我的人,哪怕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也不放弃,对这个的心理阴影有些大,抱歉啊。”

“这会不会影响到刘哥工作?”秘书眼睛转了转,似是不经意提问。

“那不肯定吗,不过我在这里,事情不多,应该影响不大。”

“是吗?”

……

瞧见言母手里的饭盒,韩敬惊喜过望,他本来是想借着好几天一直在吃面包跟言微卖卖可怜的,没想言微记心里,还让父母给他送餐,他急忙接过道谢:“谢谢妈。”

转头看向韩父,他看了眼秘书的方向,他忍不住小声问:“爸,你给我的助理,是不是哪里不太行啊?最近工作,他一直出小问题,还得是我秘书给他处理。”

韩父没太在意:“年纪不小了,职位也不低,难免就会忽略一些细节方面的,反正是给你学习的,过了也到‘退休’的时候。既然你秘书能力也不错,就提拔上来,替了他。”

韩敬点了点头,他现在可不是大公司,这时候很需要从细节下手去得客户的信任,虽然有他爸的名头在,很多客户为了人情,也会选择让他来。

得到晋升的秘书悄悄看了眼职位下来的助理刘哥,不枉费这些天啊,良心有点不安,但这也是她努力的结果,刘哥不愧是好多年了,哪怕她干扰了好久,出的问题也才一点点。

刘哥没在意职位,看了眼薪酬,没太大变化,那没什么事,他就是腾出空间给下面的人让路而已。

……

齐睿看着面前的病房门,他用眼神示意林易。

“你不来?”林易用口型问着。

“你来,我怕我弄出事。”小声说着,齐睿后退一步,给林易以及一会儿的未知情况让出空间。

林易不理解,抬手敲门:“你好,请问楚靳在吗?我们有工作需要他处理一下。”

言微看向门口,他推了推楚靳的身子,又嫌弃甩了甩,拿过纸巾给自己擦着手:“浑身都是汗,咦~找你的。”

楚靳抓着言微的手捏了捏,才不情愿地从他身上下来,抓过自己的衣服,随意套上,给言微盖上被子,下床把窗帘拉开,才走去开门。

对上外面一前一后的两人,楚靳皱起眉:“工作不是有人在处理吗?找我做什么?”

“不放心你。”林易下意识上下打量着楚靳,见他发丝黏在脸上,脸颊不正常的红润,眼睛跟被水浸泡过一样,水汪汪的,“你怎么这么柔弱了?”

齐睿抬手用手捂住林易的嘴,他借着门开的缝隙,扫了眼里面,但房间够大,他只看到了门口的布置,视线收回放楚靳身上:“你们这时候在病房?兄弟,你注意点吧,你这不道德的!”

“关你什么事?”楚靳心情很差,这两个人过来就是给他说教的?“这是我……我们的私事,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

“咳咳,工作上有需要你的地方,现在你……有时间吗?”齐睿轻咳一声换回话题。

“没有,有事找秘书那群人,再见。”楚靳冷冷回了句,猛地把门关上。

听见这么大的声音,言微懵住了,他撑起身子看向门口,但他这里距离门口还有一个小客厅,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等楚靳身影出现在,才问他:“聊得不愉快?弄这么大声音,吵死了。”

楚靳愣了下,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会了,我感觉他们就是没事找事来了,有点生气。”

言微不在意的点头应付了声,重新躺回床上。

“那我还可以继续吗?”楚靳快步过来,趴在床上,一只手伸进被子里面,在言微下腹附近流连抚摸,“可以吗?我会让你舒服的。”

沉默看着两只手都伸进来,就差直接掀被子上来的楚靳,言微侧身,腿伸出被子踢了他一脚,想呵斥他,却不想小腿被他抓住:“松开!”

楚靳半抱住言微的腿,脑袋搭在上面,眼神恳求:“可以吗?”

“不可以,我要睡觉。”言微也不动了,直接把被子盖自己头顶。

“好吧。”楚靳不舍地又摸了摸言微的腿,才老实地给他推回被子里面,“那我去洗个澡,然后在这里陪你。”

……

齐睿和林易两人盯着紧闭的病房门,一时不知是要离开,还是要再敲门得一个不友好的话。

洛熙捧着一束花走来,看着站门口如同被罚站的两人,疑惑地扫了眼:“你们站外面做什么?”说着,他上前敲门,“言哥,是我,洛熙。”

言微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掀开被子下床,把被楚靳脱下来的病号服套上,走到门口开门,见只有洛熙一人,侧身让他进来,一边好奇问着:“怎么就你一个人?洛齐呢?”

“他还在处理呢。”洛熙耸耸肩,抱着花走进病房,“我把这个放哪里?洛齐给你选的和我选的搭一起了。”

看着花束里的矢车菊,言微挑眉:“矢车菊?洛齐是想让我遇见忠诚幸福,还是说单身幸福?”

“两者都有吧。”洛熙不清楚,他选的绝对没毛病,小姐姐推荐的适合送给住院人的花,清新美丽……不对,花语好像不确定,但好看就成了。

洛熙打量着病房,没瞧见韩敬的身影,有些疑惑:“言哥,韩敬没在这陪你吗?他怎么能这样,你都住院治疗了,他竟然还忙工作,还是我哥说的对,爱情什么的,根本不靠谱。”

言微没立刻回话,侧耳倾听浴室的声音,听到水声没了,拿过洛熙手里的花,直接扔给刚从浴室出来的楚靳:“他也不能天天在吧,我也想要清静的。”

迎面撞来莫名的东西,楚靳下意识想躲,但病房没外人,估计是他惹生气了,报复来的,楚靳稳住身形,伸手抓住扔过来的东西,瞧着一束不小的花,茫然地看向言微,随即和洛熙视线对上。

洛熙面露惊恐,指着楚靳质问:“他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楚靳大概清楚了,他要安排好这些花的归处。

“你凭什么在这里!你还洗澡了?!”洛熙不可置信,他抓住言微的手臂,“言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听我哥说了,他要结婚了!他家都给他准备婚礼了!”

“什么?!”

楚靳和齐睿、林易三人皆是难以置信,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楚靳:“你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楚靳面上是掩盖不住的震惊,他扔下手里的花,急忙走到言微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这些事,这肯定是他们想逼我的,我这些天一直在公司和这里来回的,你,你信我……”

“我知道。”言微本想拍洛熙的手安慰他,没想到楚靳也过来抓他,他只能抽出手,对着两人的脑袋拍了下,“他妈过来提的,目前也只是放个风声。”

楚靳刚想说话,洛熙一脸茫然地追问:“言哥的意思是,他那个不知名的结婚对象是你?”

“是,也不是。”言微摇摇头,“我本来要拒绝的,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也不想。”说着,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无奈与不解,“但不知道韩敬怎么想的,竟然说要重办一个大的婚礼,跟楚家同一天,要那边的宾客见不到结婚对象,成没成不清楚,反正他们两……家算是对上了。”

洛熙点点头,他侧头看着楚靳的手,抬手推开他,把言微拉自己这边:“那,言哥,你什么时候出院?我到时候接你啊。”

言微想了想回着:“用不了多久吧。”

其实他很早就能出院了,医生在看过检查单子后,提议回家住,医院最近一直收病人,氛围环境都不太好,而处于一个轻松的环境对稳定他的情况更好,但不知父母以及韩敬出于什么顾虑,一直没同意医生的建议,他只能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

楚靳重新拉住言微的手:“如果换个规模,你会同意吗?”

“你想什么呢!”言微瞳孔都缩小了不少,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楚靳,大脑差点反应不过来楚靳这话什么意思,“我当时都发喜糖下去了,你让我再来个?”

“喜糖还有不少,吃不完。”楚靳找了个理由,“可以吗?”

言微扯着嘴角:“你自己跟你父母讲去,然后再跟我父母讲去,他们要是都能同意,你准备去吧,我再收点礼金也行。”

扭头看着不太自在的洛熙,言微轻轻抱住他,“不用担心,你哥姐只是做事做多了,不太好弄清楚,等把账弄清楚了,也就彻底跟那些人没关系了。到那时候,你们三个就是一家了。”

“什么账?”洛熙正发愣,被言微这么一安慰,有些茫然。

“你哥从洛家那拿钱买车,你姐从你哥偷车,卖了车把钱给她对象,她对象再用这些钱买资产,俗称洗钱,即便牵扯洛家,也不会被拿走。”言微想了想之前的情况,说着自己的猜测。

“不过洛家也没那么不堪,所以公司只会缩水一些,不会出事,他们两个估计跟你平分这些。但他们自己转移的,分赃可能不那么容易,毕竟你姐既要爬出来,又要去偷了卖,你姐估计要从你哥那连吃带拿不少。”

想起洛琳那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言微再次默默给洛齐祈祷,希望别被坑的裤衩子都没得。

洛熙一脸茫然,齐睿和林易正惊讶楚靳的结婚对象竟是言微,又被言微的一通话给弄懵了,他们应该没错过吧,怎么没听说洛家有动静?

……

情况基本稳定下来,言微也出院了,清吧也开始重新营业。

看着正在打扮的言微,韩敬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他细细观察,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楚靳说当时心动时,言微一副颓废样,现在就很颓废。

韩敬想让他换个风格,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旁敲侧击:“叔叔,怎么这么打扮自己?”

把发尾夹弯一定弧度,言微抓了抓,打量了下整体效果,借着镜子瞄了眼韩敬那边,嘟哝回着:“不好看吗?我可是忧郁青年,走得文艺范。”

倒也没看出什么文艺范,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意思,来陪我啊,韩敬心里吐槽着,也就颓废风格占大头,吸引不到什么人,除了像楚靳那种略显变态的人。

“叔叔不觉得你现在很招蜂引蝶吗?”韩敬走过来,站他身后,俯身保持在一个能抱住他,又不会影响他做造型的位置,他可怜诉说着自己内心里的忧伤和痛苦,“叔叔,不想让他们看到你。”

“有吗?”言微想了想,感觉韩敬在夸张,“我的桃花不多的,你看现在,都能用手指数出来的。我顶多形象好,让他们多看几眼,算不上桃花。”

“我吃醋了,叔叔。”见他没多想,韩敬直接点明,“叔叔在家都没这么打扮过,我也想跟打扮好之后的叔叔一起玩~”

言微透过镜子,对上韩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眯起眼睛不满:“我没打扮过?你在说什么话,我一直都保持我的形象,顶多平常的妆没现在这么浓。”

韩敬急忙认怂:“我夸张了,但我真的吃醋了,好想跟叔叔现在……”

“做梦吧你。”言微拿着口红,直接戳韩敬脸上,给他印了一个戳,“你要弄了,我就得重画,你之后就住公司得了。”

见什么招都没有,韩敬只能主动给自己换点好处,抱紧言微的身子,在他侧颈用力吻着,生怕吻痕不明显,韩敬又是嘬又是咬的,等他松口,左侧那里一大片红,完全看不出是吻痕,反倒像是过敏之类。

看着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痕迹,对上韩敬难以置信的眼神,言微轻蔑道:“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

韩敬伸手擦着,试图把红缩小范围,但看着范围越来越大,韩敬收回手,脑袋抵着言微肩膀:“叔叔,我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那你去做呗。”言微把发尾最后一点弧度弄好,毫不在意地回着,“我对这方面又不太在意,我的圈子就这么大,我也只管这个圈子里的事,只要你不把我待的地方搞坏,随便你了。”

“真的?”韩敬测过脑袋,轻声问着。

“这有什么真假?”言微吹了吹发尾,调整了一番发型整体,“即便你广而告之,又不是什么八卦,根本没多少人会在意,无非记得曾有个脑袋有泡的富几代,到处宣传自己跟对象的爱情,还不如一个明星睡粉、偷税漏税、脚踏几条船弄出的影响大呢。”

“再者,你这么做,我父母肯定会跟上,不会让他们随意猜测指点我,两家家底厚,属于大多数网友遥不可及的,除了感慨一声,更不会有别的了,顶多提一个强强联姻。”

“哦……”韩敬打的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但结果似乎不会如他所料。

言微侧头看向韩敬,不解看着他:“失望什么?我已婚的消息,清吧的熟客一清二楚,即便有人要追求我,他们先帮我拒绝了,都不需要我知道。”

韩敬抿着唇,情绪还是不太高:“不知道,就是感觉现实跟我想象的好不一样。”

这个回答,言微略微无语:“你不会以为你是主角吧?全世界都得知道你?别想了,少年,即便你是主角,你也只是这一片范围里的,出了这一片,谁还知道你。”

言微捂着自己的嘴,垂眸看向桌面上摆放的药瓶,不是吧,怎么说话都这么奇怪了?难不成心态又年轻了?太年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容易控制不住的。

起身拍了拍韩敬的身体,言微走向衣柜:“好了,我换下衣服,一会儿出发。”

“好。”韩敬跟着起身,站他身后侧,看他挑选衣服进行搭配。

言微招手跟韩敬告别,拿着自己装手机等小物件的小包走进店内,看着站在店内中央的身影,言微有些好奇地迎上去:“洛熙?你怎么在这?洛齐不是给你分了几个公司吗?”

洛熙回头看向言微,一脸无辜:“我把这个要了过来,平常还是他管。”

“那我呢?”言微有些疑惑,这个清吧也有他投资,虽然是当时洛齐拉着他强行投的。

“跟以前一样呗,只不过现在我是真正的老板。”

言微还想问点什么,总感觉洛熙现在的行动怪怪的,就见洛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浑身瞧着就脏兮兮,拍走他想搭上来的手臂:“干嘛,脏,我特意打扮的,你不许碰我。”

“别这样啊~”洛齐收回手,指着洛熙,有种邀功、又有种炫耀,“洛熙,他可是跟我一样不婚了!他可不会像你一样背叛我!”

“确定?”言微挑眉,“我可不太信,你是受打击才选择的不婚,洛熙可单纯是受洛家影响而被迫不婚的,现在洛家没了,他的压力也没了,只要他遇上个喜欢的,就不可能不婚了。”

洛齐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一样的哦,洛熙受到的不止是催婚,还有催生呢,哪怕遇上喜欢的,只要跟这两种沾上点关系,他都不行的,我可试过了。”

洛熙歪头靠在言微身上:“我还在这呢,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论我,还有,为什么跑过来,你不是在打扫酒柜吗?我可没让别人碰,让你亲自去打扫的。”

“这不是知道言什么时候过来,跟他聊聊吗。”洛齐皱起眉,上手把洛熙从言微身上撇开,“别贴那么近,言已婚。”

“我怎么了?”洛熙白了洛齐一眼,“靠一下也不行?”

“不行,你既然跟我一样不婚,我作为你哥,有义务引导你,我们要有底线,从行为举止做起,任何亲密行为都拒绝,不给任何人希望。”

“你……”

言微有些无奈,当中间人转移话题:“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又都熟悉的。洛齐,你酒柜那些收拾好了吗?没有的话,我跟你一起吧。”

“行啊!”

言微擦拭着盛放洛齐收藏酒的酒柜,空间内很是安静,洛熙离开的脚步声格外明显,等没了声音,洛齐的声音才响起:“言,之后帮我看着点洛熙,我……”

“怎么一股托孤的语气,公司有大事?”言微扭头看去,疑惑问着,“我在医院的时候,你不已经把大部分都处理好了吗。”

洛齐扶着酒瓶,垂着头站在酒柜前,听言微这么评价,他扯着嘴角想笑一下回应,可却做不到,他轻轻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公司的保险柜得到了一个日记,我……”

日记上的内容历历在目,分明简短几句话,却让他噩梦缠身,“你知道的,洛家在我年幼时,发生过意外,除了我们三个,其他或幼年或成年的孩子长辈,差点全死。”

“在我公开前,其实家里对我不错的,但公开后,一切都变了,他们似乎很……恐惧,他们想改变,可却没有任何用,我跑了,洛琳疯了。”

“我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教育的时候,就让我们尊重这些性取向、选择,可当我们去做,他们又不乐意了。在看到那个日记后,我似乎懂了。”

洛齐看向言微,问了一嘴:“你之前不是跟我提过吗,你是什么有缘无份的命,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但又不是六亲缘浅的命,所以血脉这方面,你父母不会受影响。”

“你也一样?”言微小心谨慎地问,除了这个可能,他可不相信洛齐会无缘无故提这个,肯定有相似的地方,例如比他更过分,既有缘无份,又六亲缘浅。

“没你那么厉害。”洛齐摇摇头,神情难掩无措,“那个日记是一个大师算的结果,说那次意外是洛家命中注定的,是他们造的孽,想要子嗣绵延不绝,就顺其自然,所剩的后代里会遇见他们所爱之人,不然后果他们无法接受。”

言微了然:“原本他们一直保持,直到你和洛琳几乎同时公开,一个不婚,一个出柜,平衡被破坏,所以……”

“是。”洛齐没否认,他点头应着,“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没表现出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之后保持单身会不会不会这样,哪怕洛琳她出柜,也还有我在,他们也不会这么歇斯底里,我也不会走,她也不会被逼疯。”

“但你委屈自己做什么?”言微被所谓命运折磨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已经看开了,“这辈子你就这么点时间,活出自己、让自己开心都不一定能够呢,为什么要把时间分给委屈自己?”

“再者既然命已经注定,大师也说你们这些活下来的会遇上,只要他们继续保持,说不准那时候情绪上头的你就能得到及时的安抚,那些人只不过是生命的过客,你也就不会特别看重那段并不久甚至都称不上恋爱的感情,你可能因此变得洒脱,遇上更好的人。”

“当然,一切都是假如,既然是假如了,为什么你要认为自己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不是认为知晓更多的他们才是?”

言微把布扔洛齐怀里,歪身倚着酒柜:“搞不懂你,这又不是什么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那种,只要你举手之劳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就可以,你又不知道这些事,你担什么责任。”

洛齐看了眼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泥痕,想扔回去,又忍住:“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我现在看开了,沉溺过去没用的。”言微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世上没那么多如果,你要做的是以你的认知,抓住你想抓住的现在与未来。还有,洛熙我不照顾,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洛齐无力扶额:“他没住的地方啊。虽然洛家大面上还行,但难免细枝末节碰了不该碰的,索性彼此关联不大,牵扯很少,我才能拿下好几家公司,但同样查封了不少,而他住的那就是其中之一。”

“公司的事还在处理,业务还没恢复,流动资金不多,我和洛琳洗的那点,虽然总共不少,但分赃分下来,我自己也没多少资产,我还得应付公司,提供不了。”

“洛琳就更别说了,琳琳前不久就辞职了,据说被拽着去盗墓了,前两天,我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她俩被抓了,我抽了点人去处理。”

言微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停,你不用讲太详细,我知道你之后要干什么,公司、事后整顿、业务,所以提供不了洛熙更多的。”

“他之前跟我说过,他原本是要去公司弄个实习,就提前从学校搬走了,你把清吧让给他,也是打着让他住这里吧。”

“如果就这点,你放心,我一周六天都在这里。”

“那洛熙拜托你了。”

瞧着言微一个人走出来,洛熙好奇上前:“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言微睨了一眼洛熙,撇撇嘴,情绪不太高:“你哥觉得你是个巨婴,觉得你不会找酒店住,觉得你不会订外卖,觉得你哪哪都不行,让我之后多看着你点,别迷路了,别把厨房炸了,别给自己整生病了。”

洛熙:“……?”

侧头看了眼言微身后,能从门口看到隐约闪过的洛齐身影,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言微:“真?”

“真。”言微肯定点头,反正意思是这个意思。

“他有病吧。”洛熙不理解,他干什么坏事了吗?就这么在背后说他,虽然是拜托人照顾他,可他不需……“算了,我知道他之后要忙,这次就不计较了。”

有点怪。

再看看。

言微凑近观察洛熙的侧脸,盯着他表露的情绪,失落、难受、不平、不满、无语、疑惑……疑惑什么?

洛熙瞧着靠过来的言微,下意识打量了下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疑惑不解想从言微那里得到答案:“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言微急忙摇头否认。

……

齐睿打量着周围,有些惊讶:“这里都变成这样了!”

“齐总以前来过?”一旁的女人好奇询问,“据说这里的老板换了个之后,风格就开始改变了,不过还是保持了清吧的本质,用来放松最合适了。”

“来过,以前没这么大,就熟悉的朋友一起来。”齐睿点头应着,“怎么想起把聚会定在这里?”

“当然是来堵楚靳了,我都打听了,楚靳在这里出现的次数不少呢。”对面一个男人出声回着齐睿的问题。

林易挑眉,看了眼齐睿,见他没反应,扯了扯唇角,认命开口:“是为了让你对象看看当时她喜欢的人现在什么样吧?”

“确实有一点私心,但同学聚会的邀请他一点没回应,我不得想法看看他什么意思吗。”

“您先前预订的酒。”楚靳推门而入,把酒瓶和酒杯摆放好,“需要额外调酒,请联系调酒师。”

齐睿盯着送酒的楚靳,身前围着一个疑似定做的围裙,惊愕地看向林易求助,但显而易见,他也被吓到了,无奈,他只能直白问出自己的疑问:“楚靳,你怎么在这……送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靳抬头看去,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从围裙的口袋里抓出几把糖,包装上的“囍”字比那时韩敬弄的还要明显,他把糖推到酒杯旁:“帮对象工作,顺便送送喜糖。”

“你结婚了?”

“前不久。”楚靳点头应着,“对象不喜欢,所以没邀请多少人。”扫了眼周围的情况,有些了然,“前不久正忙着,没注意消息,这是同学聚会吧,说声抱歉,我参加不了,店里最近在改,我还需要帮我对象处理问题。”

“聊什么呢?”韩敬抱着手臂从走廊走来,“不说好的,你去送,我去打扫,你消极怠工?”视线扫到桌子上那喜糖,韩敬忍不住想撕了楚靳,他跟他妈正对峙得厉害,没想到只是烟雾弹,楚靳给他偷家了!

“韩敬,你们?”齐睿没明说,他怀疑得上下打量着两人,同时发出自己内心的不解,“啊?”

韩敬皱起眉,打量起周围:“同学聚会?楚靳的?怪不得,你们聊,我还有事。”转身白了楚靳一眼,叮嘱着,“你最好处理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等着。”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存私心的男人有些懵,只能从目前已知的情况猜测,韩敬的名字他也听说过,又碍于其中一个当事人还在,没敢多说什么,“恭喜啊。”

林易正思索着关键点,就被男人的话雷得不轻,他急忙帮楚靳解释:“他们不是,他们之前是情敌,但其中一个抱得美人归了。”

“……抱歉抱歉。”

“你们玩好。”楚靳不想多说,“调酒的话,可以点小水过来帮你们。”

……

“抱歉打扰一下。”门口传来声音,正在谈论毕业后变化的众人停下,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如今虽已入冬,但天气还不算太冷,包厢内又有空调开着,众人的外套大多都半脱下来,门口这位穿戴严实的属实太过特殊。

“有位店员新婚,送客人们一些喜糖沾沾喜气。”把包装好的盒子放在桌面上,视线对上几个零散的喜糖包装纸,他一愣,“已经送过了吗?”

“那个是店员对象,跟我们认识。”

“这个包装不错,比楚靳那好。”

“那谢谢了,祝那对小情侣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和和美美。”

“感谢您的祝福。”言微愣了下,急忙道谢,一步步退到门口,“您继续,我去送下一个。”

洛熙急匆匆跑来,看见言微的身影,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扶住他:“言哥怎么来了,不是给你请假了吗?我都让楚靳他们来处理了。”

把门带上,脖子上的围巾给扯下来,言微手扇着风:“还不是楚靳,我都说了要装包装盒里,他一个没装,还得我重新装了送来。”

“洛熙这是?”齐睿侧头偏向林易,试图得到点什么信息,“怎么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

“呵呵。”

等聚会散场,齐睿才拦住林易问他:“‘呵呵’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有进展,至少能像我一样。”林易抱着手臂,顺势扶着椅子,“这不已经很明显的事吗,他们三个跟言微。”

“虽然但是,我还是不太信,之前和洛齐合作的时候,他不还说洛熙跟他一样不婚吗?”齐睿看着墙壁,说着自己疑惑的地方,“他总不能连自己哥还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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