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对象的双胞胎哥哥共处一室,这大概是冉枻舟从未有过的经历,如果不是性别不对板,冉枻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些什么荒唐的举动。他们互换联系方式,江聿让冉枻舟自由参观,随意懒散极了。
冉枻舟对参观alpha私人空间的兴致寥寥,加过联系方式后,他正想找机会再问些江珏的事情,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砰砰砸响。
“应该是来找你的,”江聿懒得动,“我们几个认识,他们平时可不会闲着没事来找我,你自己看看吧。”
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话,门外的人大喊:“江聿!你给我开门!江聿!枻舟哥哥是不是在你这!我看到他来你这一小时了!”
是凌洝。
见门还没开,凌洝继续边砸边喊:“开门!再不开我把门砸了!你是不是对枻舟哥哥做了什么!枻舟哥哥!你在不在里面?你能听见我声音的话就应一声!哥哥!枻舟哥哥!”
聒噪烦人,冉枻舟没忍住看向江聿:“我刚来几天,和凌洝不熟,他是不是有点……”
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江聿冷笑一声,甚是嘲讽:“他一直有点神经病,疯子一个!
“我能对你做什么?都是alpha,不是吗?”
玫瑰味的信息素沾上了攻击性,冉枻舟知道同类的想法大多相似,心下了然,动身去开门:“别喊了,吵——”
带着强烈攻击性的苦咖啡的气味扑面而来,年轻的alpha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把斧头,一副随时都要破门而入的样子。日光明亮,那斧头泛着阵阵冷光,锋锐不已。看见是冉枻舟开的门,他骤然松口气,将斧头扔到了一边,换上笑容:“枻舟哥哥,上午好。”
冉枻舟本还想说“吵死了”,瞧见地上的斧头,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看凌洝的架势,他要再晚点打开门,凌洝是真的会拿这柄斧头将门砸烂。
诡异极了,他都不知道凌洝从哪弄来的这玩意,更不知道凌洝要是砸烂了门,进来后会干什么。
“枻舟哥哥,你等我一下。”凌洝很快用行动告诉了冉枻舟自己要做的事,他径自进屋,抄起地上的小提琴直接往地上砸。alpha的力气不容小觑,木质的乐器瞬间裂开,琴弦绷断,木头做的琴码腮托和金属制的微调器散落于地,砸坏这个还不够,凌洝又找桌上的水杯、乐谱扔,视野范围里能破坏的东西,他都想下手。
江聿沉着脸,一脚踢中凌洝的腹部,把人踹在地上,踩了几脚:“凌洝,大白天发癫去别的地方,别来我这!”
凌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瞳孔里翻涌着暴戾,信息素里的攻击欲望更强,他死死盯着江聿,神色阴晴不定。
冉枻舟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暴力是alpha与生俱来的基因,他喜欢看这种暴力的场面,喜欢像旁观者般欣赏并期待血腥的情节发生。冉枻舟没有当和事佬的想法,他漠不关心地站在一旁,想看俩人接下来会上演什么好戏,来为他这平淡的一天添点乐趣。
凌洝盯着江聿,一句话没说,江聿不再理他,捡起地上写满草稿的纸,扔进垃圾桶。
这样就没了?冉枻舟索然无味,他还以为没有约束,凌洝和江聿会直接打起来。
“咳……枻舟哥哥,”信息素的躁动和缓下来,凌洝看着他,收敛了攻击性,露出灿烂的笑,“幸好他没对你做什么,幸好。”
凌洝这话的意思好像他是需要被保护的oga,冉枻舟感到不快:“我是alpha。”
“我也是alpha,我们一个性别,枻舟哥哥,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同为alpha是一种缘分?冉枻舟搞不懂凌洝,不知晓凌洝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他看起来蛮有……喜剧天赋。
“哈哈,缘分?”江聿嘲笑道,“你平时用脑袋拉屎吗,只知道太阳西升东落了?”
凌洝直接骂他:“江聿你就是个傻逼!写歌没水平还不入流!你以为你唱的是个东西?你以为枻舟哥哥喜欢?你就那样,什么也不是!”
江聿气笑,理睬凌洝确实是傻逼行为。
江聿生气的样子让冉枻舟有些不忍,到底和江珏有着一样的脸,动怒生气的模样都像极了江珏,惹人怜惜。冉枻舟抓住凌洝的肩膀,试图让气氛和平一些:“凌洝,太吵了。”
alpha气势登时软下来,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只是没控制住……对不起,枻舟哥哥。”
他仅是说了声吵,凌洝竟真地抑制了情绪,局促看着他,冉枻舟这回确信,凌洝只在自己面前异常乖巧听话,要是没有江聿,他会以为凌洝本身就是那副好脾气、热心肠的性格,现在看来并不是。
真有点像条认了主的烈犬,在主人面前乖巧伶俐,转头对着他人,满是凶狠和残暴。
凌洝委屈地低着头,冉枻舟萌生出一种怪异大胆的想法,他应该搞一个嘴套和项圈给凌洝戴上,然后牵出去,让所有人看。他终究是alpha,掌控、凌虐……那些低劣的基因,他同样有。
冉枻舟像抚摸狗那样摸了摸凌洝的头顶。
江聿冷冷别过脸,小声地嘀咕:“令人作呕。”
经过凌洝一闹,原本好好的客厅变得乱七八糟,木屑玻璃渣遍地,椅凳东倒西歪,江聿倒的那杯水冉枻舟还没喝,现在已经变成地上的一滩污水,彻底喝不成。看着一地狼藉,江聿面上摆明了不悦,直截了当地叫凌洝滚。
“枻舟哥哥在这,我不走。”
冉枻舟觉得这事与他无关,但凌洝偏要扯上他,这条狗看起来不是什么好种,存心要他蹚浑水。江聿捡起地上断裂的琴,漂亮的眼看着冉枻舟,要冉枻舟留到中午的是他,现在想要送客的也是他——“多亏”凌洝。
“抱歉,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继续待在你这估计还会添麻烦,改天再见吧。”冉枻舟说。
江聿这次没留他,自顾自去收拾狼藉:“好走不送。”
离开江聿住的地方,凌洝拎着斧子,明明才被踹倒在地还被踩了几脚,他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开心地唱起了童谣。冉枻舟仔细听了听,这首童谣的歌词是:“lizziebordentookanaxe,andgaveherotherfortywhackswhenshesawwhatshehaddone,shegaveherfatherforty-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