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alpha后颈的动作一顿,狄厄维斯偏过头来,薄荷色的瞳仁幽暗,瞳仁里,脸色苍白的alpha哭得稀里哗啦,一副快要碎掉的模样。
无由来的,狄厄维斯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alpha在易感期,alpha的腺体需要修复,不能受刺激,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好吧,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装装样子。
狄厄维斯卷了卷舌尖,只这么一个动作,整条舌头便泛起刺痛。
面色苍白的alpha张开被亲得红肿的嘴唇,舌尖伸出来,含糊不清地开口,“主人咬喔吧。”
操。真是个傻子。
狄厄维斯暗骂一声,胯间的鸡巴却精神抖擞地又梆硬起来。
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alpha的舌,怼着alpha上下两只嘴,狄厄维斯开始新一轮的挺弄抽插。
“嗯嗯~~”alpha的声音又沙哑软媚起来。
狄厄维斯还记挂着alpha后颈的腺体,他将alpha换了个姿势,改为后入,轻而易举就看到了药贴后,鼓起来的明显肿大了一圈的脆弱腺体。
还好,还在。
狄厄维斯松了口气,指腹虚虚笼在alpha的腺体上,不敢再触碰丝毫。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的alpha,明明很痛了,却还在强撑,却还讨好自己……呵,倒是只听话的好狗。
啧,把好狗变成听话的骚母狗才更有趣不是吗?
狄厄维斯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他一边盘算着如何调教alpha,自然也没忘记惩处今日的罪魁祸首。
抵着alpha的肉逼次次肏进生殖腔里,将精液灌得alpha的肚皮滚起弧度,狄厄维斯才依依不舍地停下动作。
狄厄维斯没去处理alpha体内的精液,反倒是用alpha那根疲软下去的鸡巴,堵住alpha自己的逼口。
床上,累晕过去的alpha不适地皱着眉,两只手虚虚笼着肚皮,双腿无意识地夹紧。
“晚安亲——”爱称差点脱口而出,狄厄维斯不爽地皱眉,他盯着床上的alpha,视线阴晴不定。
“别走……”alpha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右手胡乱摸着床单。
想要抚摸alpha的双手蠢蠢欲动,狄厄维斯气极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捡起地上的外套丢到alpha身上。
想起那个莫名出现的黑发beta还等着自己处置,狄厄维斯便不再多留。
静悄悄病床上,本该昏睡过去的alpha睁开眼睛,瞳仁清明,哪像是累昏的样子?
楚将落将脑袋埋进oga的外套里,鼻腔满是甜橙香气。
也得益于这断断续续的易感期,叫楚将落一点点摸清楚了oga的喜好。
只要留在oga的身边……
黑色瞳仁满是算计,下一秒,又难受得皱眉。
腿间,下面的肉逼含着自己的龟头,鼻腔里又全是oga身上的香气。
呼吸变得沉重,鸡巴和肉逼都不同程度的抽搐,楚将落一只手探到下面,他压着不断抖动的柱身,同时夹紧了肉逼。
“额嗯~~~”
浑身都在颤,眼睛里点起亮闪闪的星子,楚将落陷在被子里,爽得浑身无力连动一下手指都难。
楚将落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变态,光这么含着满肚子的精液,自己的鸡巴插在自己的肉逼里,竟还能高潮得射出来。
会不会把oga吓跑……
楚将落迷迷糊糊地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双眼便疲倦地闭上。
“咔哒、咔哒、咔哒”
墙上时钟一分一秒过去,余光瞥见床上的动静,狄厄维斯便看过去。
“饿不饿?”
见床上的alpha不回应,狄厄维斯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走近,右手放在alpha的额头上。
“嗯~”
只是手心的一点触碰,病床上的alpha就应激地细细颤抖,甜腻至极的颤吟实在叫人怀疑会是alpha发出来的声音。
“睡醒来就只知道发骚?”狄厄维斯深邃眼眸故意向下一瞥,手心下,alpha原本正常的体温蓦地发热。
“嗬额~”楚将落难受地闭上眼,牙床紧咬脖颈间的青筋更是一跳一跳,但这点跳动根本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胯间的鸡巴,跳动的厉害,但鸡巴根部和卵囊又都被坚硬的环状物死死扎紧。
即将喷射而出的精液被卡住,楚将落的鸡巴和下方的卵囊都硬邦邦的垂在胯间,而腿心间,不同于鸡巴的硬涨,反倒是又麻又酥,楚将落难耐地闭上眼,注意力就不自觉全汇聚在腿心的那口小逼上。
异物入侵的感觉尤其强烈,楚将落不受控制地缩紧肉逼,这么一来,反倒用身下的肉逼感受出塞进体内的物体形状来。
近一指头粗细的细长棍棒,插进肉逼里,外形如一把小剑,稍粗的凸出剑柄正好卡在逼内,将体内那泛起来的淫水尽数堵在体内。遗留在逼外的一小截短柄,尾端则牵了毛茸茸的细链,链子另一头则以颗雪白珍珠为尾坠,而这颗珍珠却稳稳卡入红肿的蒂珠内。
“唔~~嗬~~主人~~”
手心下,alpha的额头轻轻蹭了蹭,狄厄维斯收回手,垂眸看向床上的alpha。
黑发alpha额角出了层薄汗,俊气的眉微蹙,那双狐狸眼,眼眶泛着淡红,眼尾挂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忽的,泪珠滚落,顺着alpha蜜色的脸颊,先是被吻得红肿的唇,后是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线,再是凸起的被吻得青紫暗红的喉结、锁骨、最后没入到雪白的被子里。
视线被遮挡叫狄厄维斯皱眉,脑海里却接着去脑补出那被子掩盖的、alpha那一丝不缕的、满是爱痕的蜜色肉体。
手感柔软却又稍有弹性的硕大胸肌,红肿得快要破皮的挺立乳头……
光之想了个开头,狄厄维斯的胯间便慢慢有了反应,于是他坐回到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面上云淡风轻,也不说多余的话,只示意alpha将床头柜上的衣服穿好。
好在alpha确实听话。只呆愣一瞬,浑身赤裸的alpha颤巍巍地撑着床沿站起来。
“嗬呼~”
双腿不正常地颤抖,楚将落咬紧牙关,伸出手抓到最表面的那块黑色布料。
轻薄至极的布料,更多的,反倒是细长无比的布带——是丁字裤以及只能堪堪遮住乳头的胸衣。
楚将落面上火烧般烫,胯间更是受了刺激般的不断痉挛抖动,他抬眸,目光落在主人身上。
“穿好。”平淡至极的语气,薄荷绿的瞳仁里却难掩的赤裸欲望。
馥郁至极的甜橙香气,好似化为实质,楚将落浑身绵麻,浑身浸泡在那强势的甜橙气里。
狄厄维斯双手交叠放到腿上,视线火热地不放过alpha一丝一毫的举动。
青筋暴起的大手扯着细细的带子,一只手握上那暗红得凸起筋脉的坚挺鸡巴,将鸡巴装进那薄薄的、掌心大小的布料里。
“唔……”
臀间、腿心、鸡巴憋屈地被几根纯棉细带束缚,楚将落的呼吸瞬间乱了套。
细细的布带说巧不巧磨着从未被涉足的菊穴,又磨着被塞了东西的女逼,叫楚将落全身都不适颤栗,他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无穷无尽的酥麻自肉逼迸发,楚将落夹紧了腿,双手胡乱抓着床沿,胯间的鸡巴一跳一跳,又爽又憋痛的两种感官,瞬间叫楚将落软了身子。
“呼嗯~~~”浑身抽搐的alpha跌落进柔白的床被里。
见alpha摔倒的方向朝床,狄厄维斯又收回右脚,仍旧保持着双腿叠交的姿势。
“嗬~~”脑海里炸开成片绚烂烟火,楚将落瞳孔涣散,他蜷缩着四肢,激烈的快感恍如源自灵魂深处,爽得他全身都在剧烈抽搐。
前端没有射精,肉逼也没有潮喷,壮硕的alpha却被一条丁字裤玩得干性高潮。
真是——骚透了!
alpha这样的反应实在叫狄厄维斯瞧不上,他捡起地上掉落的胸衣,要亲自为alpha穿上。
起身将爽得失去理智的alpha揽进怀里,狄厄维斯忍不住去戳alpha那红肿得泛水光的乳头。
“呜嗯~”alpha发出难耐地呻吟,胸口却乖乖地向外挺起。
指腹下的皮肉又软又烫,软软的活像一坨棉花糖,狄厄维斯按住的是乳粒,手指微微使力,挺翘的乳粒被压进肥嫩的乳肉里,只微微一按,alpha那本该柔软的胸肉立马挺硬起来。
“放松。”手指夹住乳头,狄厄维斯轻轻压了压渐渐又软下去的胸肉,赞许地在alpha的额头落下一吻。
被甜橙香气染得神魂颠倒的alpha猛地夹紧了双腿,两只大手虚虚搭在胸上那双白皙的手背上,“唔呜~痛额~”
“嘘,安分点,嗯?”
狄厄维斯压低嗓音,语调里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柔情、怜惜。
只言片语,怀里的alpha轻易就被哄好。
小小的三角布料将红肿的乳头堪堪遮住,在布料激凸成两颗滚圆的形状。狄厄维斯绑好绳带,又没忍住轻轻按了按。
“额呃~~”alpha就又发出一声隐忍的、难耐又愉悦的低吟。
“自己穿。”抓起一旁的衣服丢到alpha身上,狄厄维斯暗暗深吸一口气,体内燥热却不降反增。视线瞥向墙上时钟,他盘算着时间,选择坐回沙发。
这次,狄厄维斯张开腿,他拉开拉链,右手探至腿间,任由胯间硬挺的巨物直挺挺暴露在空气中。
“咕”,喉结滑动,楚将落双手撑着床,目光炽热地落在那暗红抽动的鸡巴上。
抓着白色衬衫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楚将落拼命调整呼吸,起伏的胸膛带动着乳头擦着柔软的棉布,胸前的两点刺痛就与身下的憋痛一齐,转换为前所未有的快感。
“唔嗯嗯~”
床上,爽得四肢抽搐的alpha将白衬衫揉得又皱又乱,色情迷乱的脸庞,狐狸眼仍直勾勾盯着狄厄维斯那根坚挺的鸡巴。
时间过去两分钟,而alpha除了发骚,心思根本不在穿衣服上。这实在叫狄厄维斯烦躁。
他站起身,猛地抓住alpha的头发,揪着那颗脑袋,径直往自己胯上压。
“呃呕!”
“啪啪啪”
隐忍到几乎要爆炸的鸡巴一下一下,又猛又急,回回操到alpha的咽喉深处。
“嗯唔……”
生理泪水自alpha眼尾滑落,腮帮子撑满了鼓起,暗红肉柱快出残影,抵着alpha的唇腔、咽喉抽插百十来下。
“呼……”憋涨至极的欲望一喷而出,狄厄维斯将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向后翻捋,另一只手仍旧固定着alpha的脑袋,alpha上面这张嘴也很会吸,咽喉壁肉吸附着柱身不断自发的收紧又放松。更会将他射出来的精液乖乖吞咽下去。
“咳……咳咳……”咽喉管是火辣辣的灼痛,楚将落难受地眨了眨眼,浓烈至极的甜橙香像是从这个鼻腔里迸发出来,叫楚将落觉得无限欣喜与满足——他的身体里,上下的含着主人的精液。
浑身浸泡在干性高潮的巅峰里,楚将落脑袋晕乎乎的,四肢则被人拽住穿弄,等可怜的丁点意识回笼,身上已经穿好了极度合身的黑色西装。当然,如果忽略掉胸口的两点,以及腿间挺硬憋涨的性器的话。
“一会的记者发布会,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和凯瑞的合作……”
沙哑低沉的嗓音忽的戛然而止,现场的记者具屏住呼吸,镜头锁定在那位发言的黑发华人身上。
镜头里,强撑着病伤接受采访的黑发alpha脸色泛着病态的酡红,那双狐狸眼却坚定地直视着镜头前方,粉唇抿紧发白,似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天哪,这位楚先生真是太负责了。”
“听说伤口还没愈合。”
身边响起不大不小的赞叹,狄厄维斯心中嗤笑,右手悄悄往口袋里伸。
忽的,台上身姿端正的alpha软了腰,但也只一秒便立刻又挺直腰背。
薄荷绿眼眸继续望向镜头,只见台上勉强维持端正的alpha,原本坚定的瞳仁里闪过刹那慌张,但配合着眨眼的动作,慌张就巧妙的被小心遮掩,再睁眼,便又成了一位沉稳肃穆的上位者。
狄厄维斯顿觉口干舌燥,舌尖抵过上颚,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食指点在红色按键上。
额角泌出薄汗的黑发alpha面容紧绷,抿得粉白的唇颤抖着开合,“合作、正、常……”
“啪啪啪”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鼓掌声,配合着刺眼闪烁的镜头灯光,台上的alpha却几不可闻地全身颤栗。
“呼唔……”沉重的呼吸声差点掩盖不住咽喉里的呻吟。楚将落夹紧双腿,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此时攥紧成拳。他面上虽维持着正常模样,但身体却早被玩弄得干性高潮了好几次,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塌了腰趴在桌上。
肉逼里插着的小型按摩棒,仍旧以高频的强度不断抽插,咬住雌珠的珍珠也在蠕动着不断吸吮,但最要命的,是牢牢固定的精环在忽松忽紧。
憋久了的精液,非条件反射的遵循着精环的松动,双腿间的鸡巴像是失了禁,不受控制地大股喷射出滚烫液体。
楚将落暗暗调整呼吸,他垂着眼眸,甚至不敢再去看台下的——站在中心位置的一位记者。可偏偏那位记者就是想和他对着干。
“楚总,在你昏迷的这三周里,楚氏集团由你的表弟楚辞替你接手,现在你回来了,为什么发布会上不见楚辞呢?”
熟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楚将落微微直起腰,全是冷汗的手心轻轻拢住桌上的麦克风,还不及楚将落开口,上身又猛地一缩,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栗。
台下,狄厄维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台上alpha的回答,此时,alpha的鬓角发丝早被薄汗打湿,多余的汗液将alpha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染上一层润光,称得蜜色肌肤越发的粉嫩可破,而alpha粗重紊乱的呼吸被桌上的麦克风清晰捕捉,叫满大厅的人都听得真切。
薄荷色的瞳仁染上阴翳,没缘由的,狄厄维斯又开始不爽起来。
瞧瞧!这只淫荡的母狗!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高潮不断?!
不仅露出那种表情!还敢发出声音!
气得晕了头的狄厄维斯早就忘了,alpha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可不全都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狄厄维斯越想越气,又迟迟等不到alpha的回答,心中憋着的这口气就转为狠辣,握住遥控器的手重重将按键一压到底!
“哐当!”刻了名字的金属立牌从桌上跌落,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楚将落双眼泛起星光,视野忽地一片空白,就连大脑也绽开烟花般,他的灵魂似乎从体内飘出去,愉悦至极,轻爽至极,但这令人上瘾的感觉却只有几秒,灵魂又被另一种更为凶狠的快感拽回体内。
他的身体在抑制不住地颤,桌底下的双腿更是抖得不像话,蚀骨的瘙痒游走全身,头皮更是一阵一阵地发麻酥痒,全身宛如过了电,尤其是腿心,更是电麻得可怕。每一秒都被无限放慢,腿心间的感觉也一样被无限放大。
腿心间,不管是硬挺胀痛的鸡巴还是被操得发烫发麻的肉逼,此时不受控制地喷涌出淅淅沥沥的热液。
全身泛起的高热迅速聚集到大脑。楚将落是勾垂着头的,他的脑袋埋在桌子下,正好能躲避过下方的镜头以及视线。
“楚总,发布会就到此结束吧?”
“不能太操劳了,必须立刻回去休息。”
人群骚动,借着这八九秒钟的时间,楚将落拼命压制住下体汹涌骇人的情潮。
“目前,我和楚辞、在一些事情上、存有分歧,所以——”楚将落仍旧埋着脑袋,嘴边的话猛地顿住,是阴蒂与马眼此时被狠狠堵住了,叫还未尿尽的水液生生卡在半道。
楚将落不敢抬头去看主人现在的表情,但大抵也能才对些许,主人对他的回答算不上满意,或许对他现在的表现更是失望至极。
他自己身上那湿哒哒的西装裤便是最好的证据,他连尿水都憋不住控制不住,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浪荡得高潮了一次又一次……
可他已经在拼命隐忍了,是身体敏感得过分,每次肉逼里的玩具微微用力顶弄,都能叫他爽得软了身子,浑身禁不住颤栗,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满脑子的灭顶快感在和仅存的丁点理智作斗争,楚将落提着一口气,用自以为最快的速度将后面的话表述出来。
“所以、他并未、参与、此次、发、布、会……”
alpha低沉的嗓音满是克制,到了后面,便断断续续只剩下喑哑气音,似乎被身上的伤痛折磨得下一秒就要晕厥。
记者们很识趣的退场,这场十几分钟的短暂发布会终于得以结束。
会议厅里,就只剩下狄厄维斯和桌子上趴着的alpha。
狄厄维斯又动了挑逗的心思,他架好相机,嘴角牵起顽劣弧度,“楚总,接下来是单独采访,请如实回答。”
楚将落艰难地抬起头,视线一下子就锁定在台下唯一还留下来的oga身上。oga此时面上虽是笑着的,但眼中的阴暗意味依旧犀利灼热。
“听说楚总身上的伤口是在腰腹,能不能让我看看呢?”狄厄维斯双手抱胸,瞥一眼在正常录制的相机,视线又落回alpha身上。
楚将落也琢磨不透oga此时究竟又想干什么,对方称自己为“楚总”这倒是从来没有的,或许是想看他的反应?还是想……
肉逼狠狠抽搐,楚将落的脸顷刻涨红得滴血,他咬紧牙关,将脱口而出的低哦扼在咽喉,右手则颤抖着掀开西装下摆。
“可以站到前面来吗?被桌子遮住了看不见伤口。”
镜头里,脸色通红的alpha微微踌躇,但很快又站起身,艰难地撑着桌面挪动着往前面移动。
alpha每移动一下,粗重的喘息声便越发严重,甚至,还能叫人捕捉到里面那细微的压抑呻吟。
狄厄维斯当然是想捉弄捉弄alpha,但视线忽的被alpha腿上的暗色吸引,一股子暴虐迅猛自心间喷发,“我好像没说过让你排泄吧?”
凌冽的甜橙信息素宛如把把利刃,精准的贯穿了楚将落的全身,楚将落被这前所未有的钝痛搅动得浑身卸了力,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视野瞬间变为黑,疼痛叫楚将蜷缩起四肢,尤其是腹部,一抽一抽地,好似里面塞进去个沉甸甸的铅球,坠疼感却在愈演愈烈。
狄厄维斯还在气头上,明明只是简单的排泄控制,但alpha私自排泄,在小事上脱离了掌控,这叫狄厄维斯怎么能满意?
况且,如果alpha是真的铁了心留下来,又怎么会明知故犯的私自排泄?
分明!分明就是故意的!
也许就像现在,alpha也是故意摔倒,好叫他掉以轻心!
狄厄维斯冷着脸,他走上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疼得脸色泛白的alpha。
垂在两侧的双手下意识想伸出,但终归只紧握成拳,“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能离开是你的本事。”
最后一次,他姑且再相信alpha最后一次。
如果留下来,那就好好待他。如果跑了,那就先抓回来打断腿,再叫他知道欺骗自己究竟会是什么下场!
狄厄维斯不再过多停留,更不再去看地上蜷缩着的alpha,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如果再多待一会,他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将地上的alpha抱进怀里。
会议厅里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楚将落整个人都是混沌不清的,他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朦胧的视野只看到身姿挺拔的oga越走越远。
腹部的坠痛叫楚将落出了一身冷汗,他蜷缩着四肢,只觉每一秒都尤为煎熬,空气里甜橙信息素在消散,楚将落的一颗心脏也跟着越发空虚不安地跳动。
他想站起来,想伸手拽住越走越远的oga,更想开口挽留。
然而腹部的疼痛如锥子般一下一下重重凿击着脆弱的腹腔,于是想站起来的双腿便只是细微的抽搐,想要伸出的手也只仅仅是几根手指几不可闻的动了动,而口唇呢,更只是可怜地微张,就连原本粗重的呼吸此刻也都变得轻慢起来。
好在,在视线完全变黑的前一秒,楚将落隐隐看到视野中一个逐渐走近的人影。
“想救他吗?老地方见。”变声处理的电子音很是诡异,却一遍遍荡在狭小的轿车空间里。
终于电子声消失,紧跟着的是慵懒无畏的声线,“要杀要剐你随意。”
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狄厄维斯关掉车载音响,耳边终于得以安静,但整颗心脏却罕见地不受控制地急剧跳动。
没问题的,不管是语气还是声调,里面的厌恶与无所谓十分恰到好处——
“叮咚”
提示声响将狄厄维斯的思绪打断,遁着声源,狄厄维斯一眼就瞥见屏幕上自发播放的视频。
昏暗的灯光下,alpha双膝跪地双手则被反剪着背在后,眉眼紧皱的alpha此时是仰着脑袋的,而一只手攥着alpha的头发,随着那只手的晃动,alpha的脑袋和上身就跟着摇晃。
忽的,alpha那双紧闭的狐狸眼猛地睁大,痛哼声从alpha喉咙里溢出。然而紧接着alpha的脸就被遮挡,整个屏幕里狄厄维斯只能看到alpha那露出来的一小截蜜色腰身。
“咚!咚!”黑色皮鞋狠狠踢踹那露出来的一点蜜色。
肉体碰撞的闷响听得狄厄维斯双眼猩红,就连心脏也跟着揪痛。
一小时前,狄厄维斯才看到的那即将愈合的粉红疤痕,此时骤然裂开血肉外翻,鲜红很快将白色衬衫衣摆浸湿。
伴着画面外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视频也到此结束。
“真的无所谓吗狄厄维斯?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后视镜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杀意,平日那双璀璨的薄荷绿眼眸,此时更是阴沉得可怕。
该死的!当初就该杀了他!
悔意与恨意交织,叫狄厄维斯狠不得立刻就将对方捏死泄愤,双手飞快将子弹装进弹夹,之后他又不死心地再次点开智脑上的控制板。
往常实时更新的数据界面破天荒地变成一片灰色。安装在alpha身上的监视系统被人为干涉失去功效。虽然没了数据的反馈,但狄厄维斯可以料想,alpha此时的状态必定非常糟糕。
被劫走前alpha的状况便十分不好,当时alpha双手疼得捂住腹部,狄厄维斯还以为是alpha刻意表演……
心中的惶恐不安转换为嗜血杀意,狄厄维斯将油门踩到最底,关乎alpha生死时际,狄厄维斯不敢浪费一分一秒。
血红残阳下,黑色超跑轻巧的滑进破旧的集装码头内。
一小时的车程,被狄厄维斯硬生生缩短一半,他在一处稍隐蔽的地方下车,借着障碍物的遮挡,悄声靠近约定地点。
这是一处破旧的办公楼,只有两层,墙壁泛黑,是明显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险险躲过划向腹部的尖刀,楚将落急促地调节着粗重杂无序的呼吸,简单一个动作,扯动了血肉模糊的左腹,呼吸就变得更为紊乱,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沾了血的锋利刀口径直朝着楚将落的心脏刺下来。
砰、砰、砰
胸腔里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楚将落的精神高度紧绷,在刀口即将划破衣襟之际,快准狠地挡住对方的手腕,右手用力,左手接刀,下一秒刀口抵进对方左胸。
湿热的血珠喷溅在下巴上,楚将落还维持着握刀的姿势,透过对方那不断涌出鲜血的颈动脉,隐隐看到身后的人。
劲动脉和心脏都受了致命伤的男人捂着脖子酿跄着摔在地上。
于是,楚将落就看到浑身沾满血渍的oga。
一个月的相处,楚将落见识过oga的太多多面,疯狂偏执、嗜血暴虐、傲娇愤懑。
但他从没有见过oga那被恐惧攥紧了的、布满血丝的薄荷绿眼眸。
他眨了眨眼,上一秒还站在几米外的oga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起了自己。oga那不断颤抖的双臂牢牢将他抱在身前,他的脑袋无力靠着oga的左肩,他听到oga强劲有力的心跳鼓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蹦出胸腔,忽的,锁骨处落下来颗颗滚烫水珠。
别哭……不要哭……
心脏颤动,楚将落有种想把oga眼角的泪一一吻掉的冲动,可惜他的身体已经脱离的大脑的掌控,灵魂也像是飘出了体外,飘渺又不真切。
楚将落甚至希望这是一场梦,他没有被绑走,可以继续沉迷在oga的掌控调教里。他更希望oga如初次见面那般,厌恶自己,只把自己当做泄愤的、可以随时抛弃的玩具。那样的话,oga不会为他犯险。
其实楚将落是有能力一个人逃出来的,不需要营救,也不需要帮助。毕竟,能够坐上楚氏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可不单单只靠alpha的身份,绑架、暗杀、投毒……背地里,那些希望他死的人数不胜数。尤其近几年,楚家的几股势力蠢蠢欲动,而上面的人对于楚将落的死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算是无声默许。
何其讽刺,因为只有楚将落是alpha所以扶上高位,又因为是基因缺陷的alpha所以沦为弃子。
他被抛弃了太多次,他又何尝不希望有一只手能拉自己一把。
可这只手,是oga。
矛盾至极,楚将落并不希望oga会来救自己,他憎恨自己叫oga处于危险境地,然而心脏隐秘的一角,悄然升起一股暖流。
额头碰上来一块软软的东西,楚将落的思绪被打断,泛着黑的视野里,oga眼眶通红,除了oga那快速开合的苍白嘴唇,别的能听到的,就只剩下刺锐耳鸣声。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救我?
他说不了话,oga自然就给不了回答,而楚将落自己也找不到答案——他闻不到oga的信息素了。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信息素也失去了操控权。
强撑意志,楚将落再次尝试释放信息素,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颈后的腺体上,一秒钟都没坚持住,脑神经顷刻被腹部的钝痛占据,腹腔前所未有的痛,内和外两处地方,像是有一只手生生捅破皮肉插进腹部里挤攥捏捶,腿心间,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
痛,痛得楚将落连晕过去都成了奢望,他的意识昏昏沉沉,朦胧晃动的视野由灰暗变成刺眼明亮的灯光,终于,在刺眼的白光下,沉沉睡了过去。
狄厄维斯站在手术门外,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在血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上,但仅仅只是盯着,眼前的视野又浮现出血肉模糊的一片来。
近十厘米的伤疤撕裂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脏器,用手捂住那道裂痕了,但鲜红却又从另一处流出来——是红肿的逼口。
帮alpha取掉腿间的东西时,狄厄维斯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微微隆起的小腹弧度、变软的胸部……alpha好像怀孕了。
虽然知道以alpha的身体素质并不会危机性命,但那入眼的红,叫狄厄维斯现在都还心惊。
都怪他,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心软,就不会让对方钻了十分钟的空子。
薄荷绿的眼眸眯起来,犀利又狠辣,狄厄维斯调理着呼吸,深深看了一眼手术室,脚步向反方向迈出。
不走……喜欢你……
不怕了……没事的……
别走……不要丢下我……
主人……主人咬喔吧……
每迈出一步,alpha低沉的嗓音便回荡在脑海里。每迈出一步,四肢颤抖的症状逐渐消失。
破开机械门的防御系统,房里的一幕叫狄厄维斯皱起眉,但这并不妨碍他举枪。
机械门被破坏,利威尔特早有防范,只是没想到狄厄维斯的动作会这么快。
“哦我亲爱的狄厄维斯,有什么话——”利威尔特的话还没说完,右手将床上的人揽进怀里。
子弹穿进墙面。
一枪未中,狄厄维斯紧接着射出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将发不发,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悬空。
“要杀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握着枪管稳稳当当的抵在自己的胸口,语气不再玩笑,利威尔特迎上狄厄维斯那充满杀意的视线。
脑海里闪过alpha的脸,狄厄维斯怕了,怕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殃及alpha,毫无回旋余地,“他必须死。”
“我不会让他成为威胁。”利威尔特在赌,他在赌狄厄维斯仅存的善意,或许哪怕是血脉牵连的亲情。
他是无辜的,构不成威胁。五年前,狄厄维斯也这么说过。
那是一个被同样折磨得不成人样的oga,也是刚刚分化……五年前埋下的祸端,在今日酿成大错。狄厄维斯扯回自己的思绪,食指缓缓扣紧扳机。冷冷扫过握着枪管的手。
“咔哒”扳机按动的声音好像被无限放大了。
枪管上的手松了下去,狄厄维斯垂眸,视线阴暗不定地扫过不断溢出鲜血的胸口,举枪的手落下去,“值吗?”
咽喉涌出一口血,利威尔特微微一愣,随后笑着反问,“为了你的那个alpha,这么做值吗?”
狄厄维斯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床上被盖得严实的人,没说话,只是收了枪独自离开。
利威尔特瞧着狄厄维斯的背影,心中轻笑,他赌对了。
子弹擦过心脏,并不致命。
值吗?
脑海里又莫名回荡起这个问题。
利威尔特瞥一眼床上累晕过去的beta,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怎么会不值呢?
倒是狄厄维斯,终于开窍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