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码头,一艘宛如护卫舰般的豪华游艇正停靠在岸边。它那长达160多米的庞大身躯如同一座海上巨鲸,将它周围那些私人游艇们衬成了一群小虾米。
este站在这艘游艇的阴影下,皱着眉,仰着头看向它那高达五层的船身建筑——此时她的内心十分愤世嫉俗!明明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生物种类,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有钱到这种地步呢!
正在她无限腹诽时,那个接她来此地的俄罗斯男人就笑着对她说:“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小姐。”
等她很久?花三百万欧元买到的“收藏品”,当然会迫不及待吧。
este在心中嗤笑一声,然后瞟了一眼身边笑容十分程序化的男人,就一边抬起脚步往游艇上走去,边带着些调侃意味的说:“我想你一定给他带过不少女孩儿到这艘船上吧。”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轻声回答说:“事实上,并不经常,小姐。”
“真的吗?”este显然不怎么相信,于是就回过头对他调皮的抛了个媚眼,勾起嘴角坏笑着说:“如果我是你老板,我一定要在这上面养满漂亮性感的小兔子……从一楼到五楼,每天都不重样。”
德米特里忍俊不禁,他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就有些无奈的说:“好吧小姐,你果然很特别。”
闻此,este坦然的耸肩,“不特别点话,生活也太无聊了。”
他们一起登上甲板,立刻就有金发碧眼的女侍者为他们端上果汁,德米特里接过其中一杯喝了一口,然后主动笑着和那个女侍者打招呼:“好久不见,安娜。”
“好久不见。”年轻的女孩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看向一旁的este,她打量她一番,就垂眸道:“这艘游艇上都是柚木地板,小姐。您可不能穿着这双廉价高跟鞋站在上面。”
她语气中的敌意过于明显,德米特里忍不住轻轻皱眉,正当他要出声提醒时,只见este粲然一笑,然后径直拿走德米特里手中的果汁,优雅的喝了一大口,对他挑眉微笑道:“看你喝了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个名叫安娜的女侍者脸色僵硬了起来,而este则是对她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后故意将地板踩得咚咚响的转身离开。
小妖精。
德米特里看着女孩儿曼妙的背影,脸上露出带着一点欣赏意味的笑意——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非要见到她不可了。
“又是一个‘艾琳娜’吗?”安娜满含怒火的向德米特里质问,然后不甘的讥讽道:“没有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眼睛……看看她那副样子,简直像个粗鲁的吉普赛女巫。”
“收起你的嫉妒,安娜。”德米特里从怀里拿出香烟点上,意味深长的警告道:“不管她是不是‘另一个艾琳娜’,有没有‘金色头发’、‘蓝色眼睛’……重要的是,你的老板现在只想见到她,这就够了。”
“……”
闻此,安娜只好不甘心的闭了嘴,愤怒的端着托盘离开。
而当este独自来到船头的甲板上时,那个俄罗斯男人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邀请你来这里可比我想象的难,este。”阿布拉莫维奇坐在露天沙发上,微笑的看着女孩儿走近。
“因为我得向我的两个老板请假。”este挑眉,一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正经的解释说:“而且还得为今天找出我衣柜里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不过你的女仆可真够刻薄的,她说我这双廉价高跟鞋不配站在你的游艇上……”
说着,她就舒舒服服的捧着果汁窝进阿布对面的沙发里,故意露出一副委屈而困扰的表情道:“……要知道这可是我特地为了见你才穿的呢。”
阿布望着对面那个狡猾的女孩儿,眼睛里闪烁着未明其意义的光芒,“所以你知道我今天在这里见你的目的吗?”
“嗯哼。”
este喝完手里的果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挑眉道:“你花了300万欧买了‘我’,要见我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你会接受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看情况。”este耸耸肩,胳膊靠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像只慵懒的波斯猫。
她毫不避讳的与阿布对视着,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笑容的轻声说:“如果当天晚上是其他人为我花了那么多钱,我只会在心里笑他们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蠢蛋;但是对于你的话,我愿意抽出一些宝贵的时间来见你。”
闻此,阿布脸上的笑容弧度越发明显,他终于放下姿态,主动起身走向este,挨着她坐下,以近乎调情的极近距离注视着她那张姣好艳丽的脸蛋,问:“所以是为什么呢?告诉我理由,小姑娘。”
“因为……”女孩儿凑到他耳边,轻柔温热的气息暧昧的喷洒在他的颈侧,“……你是那天晚上唯一一个只把眼睛放在我的脸上,而不是胸或者屁股上的人。”
说完,她就恶作剧般的咯咯笑起来。
而阿布也忍不住无奈的捂着脸一笑,“你的胆子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要知道,我本来以为你会说——”
“说什么呢?”este挑眉打断了他的话,促狭的笑着说:“像那些掘金女郎一样,称赞你是个友爱的、和蔼的、大方的俄罗斯绅士?……我才不要那么俗气呢,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说着,她就直接将双脚放到了男人的大腿上,得意又悠闲的不停晃动,“我想让你记住我。让你以后一想起我的名字就会在心里感叹‘那个小妞可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特别’……”
面对昂着下巴、像只猫咪一样骄矜的小姑娘,这个见惯各种风浪的俄罗斯富豪,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低下头看向怀里那双雪白的脚,意外的发现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因为不合脚高跟鞋而留下的紫红色印记。
这些小“瑕疵”使得女孩愈发可爱起来。
阿布握着她的脚踝,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痕迹,像是妥协又像是无奈的笑着说:“好吧,este。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你觉得满意吗?”este望向他眼神带着一股玩味,天真而戏谑外表下,是超乎年龄的清醒与理智。
“满意?”
仿佛是棋逢对手般,年长的俄罗斯男人饶有兴趣的反问。
“你今天见我,大概就是想知道自己三百万欧花得值不值得吧……”este起身,缓缓凑近他,一双自带挑逗气质的琥珀色眼珠里仿佛摇曳着醉人的香槟酒。
她像猫一样轻巧的依偎在阿布怀里,若即若离,然后靠在他肩上轻笑着说:“别担心先生……我一定会让你觉得你的钱花得非常值得……”
面对女孩主动的献媚与讨好,阿布捧起este的脑袋,平静的注视着她那双足以溺死人的“酒神之眼”,认真的缓声道:“别用对付‘萨顿俱乐部’里那些人那套招数,来对付我,este。”
“……”
este的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退出他的怀抱,冷锐的问:“你居然知道我在‘萨顿’工作……好吧,你盯了我多久?”
“从我的船第一天停在这里起,卡洛斯就想把他最得意的‘宠物’推销给我。”阿布怜悯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孩,“你太年轻,小姑娘……你选择了一条错误且艰难的道路。”
“……”
……又是一次吗?
este低头,自顾自的露出惨淡的自嘲笑容。
从桑斯到瓜迪奥拉,再到眼前这个男人,她都已经不敢想象卡洛斯在背地将自己“推销”给了多少人。
上帝是个残忍的孩童。每当她觉得自己正在占据上风时,它就会像孩童推翻积木一样,将自己戏弄得一败涂地。
她的内心被愤怒、不甘与失望所填满,但等呈现到脸上时,就只有近乎麻木的平静,“所以,你想见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是一只被人钉死在画布上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