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帅帐里,孔特里亚诺找到了陈庆之,作为希腊步兵的统帅,头上又顶着希腊英
号,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仗在罗马人无耻的死守中束。
“罗马人的工事已不是单纯用弩炮和投石机的攻城武器就能破坏的,你必须调动他们的军队出来,或者试着集中火力压制住他们其中一段防御工事,然后派步兵进行突击,由点到面来占领他们的防御工事。”看着来讨教的孔特里亚诺,陈庆之详细地解说着,毕竟希腊人一直以来就是大秦的盟友,而且在希腊议会倒向罗马人以后,大批的希腊学者和商人都是逃亡到唐国,寻求李昂的庇护,而希腊本土,大部分的希腊人都是倾向于他们,有关罗马人的情报都是由希腊密探提供的,再加上希腊的人口并不算太多,他们完全可以以和平的方式融合掉希腊人,所以李昂才让孔特里亚诺统帅陈庆之训练的希腊人部队,日后好借他的身份大举招降希腊人。
第二天,得到陈庆之指点的孔特里亚诺先是派出部下中能言善辩的士兵去罗马人的防御工事前骂阵,想要激怒罗马人,尽管希腊人以雄辩闻名于世,不过说到骂阵,他们仍旧不及汉人,一时间罗马人和希腊人隔得老远对骂了起来。
“你确定他们是在骂阵吗?”和陈庆之一起的冉闵看着那些工事前一个个抬头挺胸,像是在吟诵诗歌的希腊人,看向身旁的几个斯巴达人部下问道。
“是的,大人。”几个斯巴达人回答道,他们有些诧异于冉闵的反应,尽管他们不喜欢那些雅典出身的家伙,不过以雄辩而言,那几个家伙的骂词,无论逻辑,还是词藻和发音,都称得上完美。
“看起来让他们自己去骂阵是个错误。”陈庆之比冉闵更了解希腊,看着孔特里亚诺所派出的骂阵之人一个个化身变成了口若悬河的雄辩家外加吟游诗人,陈庆之摇起了头。
“你们一起过去,告诉他们该怎么骂阵。”陈庆之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让身旁的马其顿亲兵和几个跟着自己的汉人老兵去阵前帮一下忙。
于是罗马人的防御工事前,原本滔滔不绝地几个希腊人忽然哑火了,他们听着马其顿人的转述,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对于吹求逻辑和词藻的他们来讲,他们很难理解诸如‘你十八代祖宗,,你妈是个婊子。’这些话里的逻辑关系,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些词添上修饰词。
“告诉他们,不要废话,用他们的话照着说就行了。”在第三次被问所谓的话语逻辑和修辞问题以后,陈庆之的几个汉人老兵爆发了,他们几乎咆哮着对身旁的马其顿同僚说道,让那些希腊人停止无聊的问题。古希腊人的确无聊而奇怪,他们可以为了看运动会,而在敌人攻打过来的时候拒绝服兵役,就连和波斯人打仗的时候也一样。
在马其顿人的厉声警告和汉人老兵恐怖的表情下,几个希腊人屈服了,他们用最直白的方式将几个汉人老兵说出的脏话说了出来,尽管他们自己觉得很别扭。
在一连串的在希腊人看来毫无美感和抑扬顿挫的骂声中,防御工事里的罗马人却被激怒了,于是城头上,罗马人在被军官们压制住以后,开始学着希腊人反骂了起来,于是原本认为这些话语毫无逻辑可言的希腊人体会到了那其中巨大的杀伤力,骂阵也是一门学问,那些粗俗的,毫不具逻辑和美感的词语组合在一起之后,却能让人难以抑制的愤怒,毫无疑问,希腊人意识到了骂阵和他们修辞学以及雄辩是截然不同的。
“我可怜的母亲,我要杀了那些希腊佬!”很明显,当希腊人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骂阵以后,他们那得益于练习雄辩所得到十足中气和高亢的发音让罗马人完全处于了下风。
“该死的希腊佬。”罗马的军官们弹压着愤怒的士兵,嘴里咒骂着下流无耻卑鄙的希腊人,那些混蛋肮脏的语言就连上帝听了都会发怒的。
尽管罗马士兵群情汹涌,可是凯尔还是压制下了他们,他知道希腊人是在激怒他们走出工事,他不能上当,我可怜的母亲,我发誓我总有一天会把那些该死的希腊人全宰了。凯尔在心里默默道,脸上的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