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时,凌鸣玉虽然心有疑虑,眼神不再坚定,可杏眼中仍然满带期待。
第三日时,凌鸣玉独自一人,在院中,从天亮一直站到月亮高高升起。
松眠夜半前去为凌鸣玉换汤婆子时,发现汤婆子早已凉成冰块,而凌鸣玉双手,更是被冻的僵直。
松眠心急如焚:“少主,汤婆子冷了,您怎么不叫人给你换了!”
松眠火急火燎将汤婆子夺过来,又传令叫人备热汤热茶。
而凌鸣玉自始至终只是呆站在原地,空洞茫然的目光下,暗藏着他惊慌恐惧的心。
谢妄对他承诺过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失言。
“他没有来……”凌鸣玉喃喃道,“他为什么没有来?”
松眠心疼的不行:“少主,你冻糊涂了!”
他强行拉着凌鸣玉往回走:“不能再在这儿待着了,再冻下去,人都要冻傻了!”
然而凌鸣玉知道,他不是冻糊涂了,他是真糊涂,才会答应让谢妄独自离开。
他分明知道这个世界对谢妄的恶意,他知道的!
凌鸣玉无比担心,可却根本无能为力。
仿佛又回到他初次在天镜中,见到谢妄浑身是伤,他却什么都帮不上的痛苦。
浑浑噩噩间,他被松眠带回房中。
怀中被塞进温暖的热源,暖和的炭火烘烤着浑身,凌鸣玉冻僵的四肢,连同他僵硬的思绪,才终于缓缓恢复。
“谢令闻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凌鸣玉魂不守舍地道。
松眠端过热汤:“谢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松眠目光难受。
他哽咽道,“在此之前,少主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否则等谢公子回来,看到少主病怏怏的模样,才叫他受伤呢。”
“对、对……”凌鸣玉一副回神的模样,接过松眠手中的热汤,边碎碎念到,“这时候千万不能再生病,给谢妄拖后腿……”
说罢,竟不管不顾就开始强灌,被烫伤也强迫自己喝下去。
松眠被吓了一跳,连忙夺凌鸣玉的碗,然而还是被凌鸣玉灌了一大半。
松眠立刻大喊传令医官,仆役前后进出,为凌鸣玉热水漱洗,好不容易,按照医官的方子,熬制了掺了安神的风寒药,给凌鸣玉服下。
喝过药,凌鸣玉才终于半合上眼躺上床。
松眠询问医官凌鸣玉的情况,医官说是凌鸣玉这些天感染了风寒,又思绪过重,才导致人有些恍惚。
又叮嘱,这种情况,病人一定需要好好静养。
松眠忧心忡忡将医官送走,亲自守在凌鸣玉床前。
他如何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
可林宅门口堵着的百姓尚未离开,再过数日,七日期限一到,凌鸣玉就算伤势再重,也不得不独自离开林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