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仅不怪,她还要感谢晋乐安,感谢他放手,让薛长鸣有了如今的生活…
薛母握着晋乐安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乐安啊,你真的长大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这么点儿高,也不爱说话…”
这时,送礼的人渐渐少了,薛庭昌这才得了空,往晋乐安这边走过来…
“今日伯父生辰,晚辈祝伯父福寿安康,笑颜永驻…”晋乐安取出怀里的锦盒,恭敬的递了过去。
“好,好孩子,这礼物,我很喜欢…”薛庭昌笑着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一股淡淡的墨香弥漫开来,是一个端砚…
“当初你一走就没了消息,这一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
就在晋乐安犹豫着怎么回答时,便听见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看到那个人没,据说他喜欢男人,当年还差点拐走薛公子呢…”以后男子用胳膊拐了一下旁边的女子。
“啊?是他啊,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喜欢男的呢?”旁边那女子惋惜道。
“谁知道呢,天生的吧…”
“……”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一群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头顶银色发冠,身着一身玄色长袍,腰配一把黑色长剑,正带着一位温婉可人的女子走了进来…
晋乐安抬起头,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薛长鸣会这么快回来,按路程算他应该晚上才到…
薛长鸣停下脚步,紧张的看着眼前那位让他朝思暮想的人,除了紧张又有些激动,他拉着赵灵韵连夜赶回来,就是想碰碰运气,今日是父亲的生辰,晋乐安应该会来吧…
赵灵韵挽着薛长鸣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看着眼前跟那日画里一模一样的男子,心里除了苦涩还有嫉妒,这就是薛长鸣日夜思念的人?
晋乐安很快反应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冷静,他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师弟。”
师弟二字让薛长鸣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心底的喜悦如潮水般褪去,这是晋乐安第一次这样叫他,这么冰冷这么疏离,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否认了之前的关系?还是已经…忘了他?
“师哥。”薛长鸣点了点头,心里一直默念,今日是父亲的生辰,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晋乐安听着师哥二字心里也不太舒服,看了一眼赵灵韵挽着薛长鸣的手,苦涩的别过了头。
他转过身对薛父薛母长长作了个揖,“伯父,晚辈身体有些不适,先退下了,还望伯父莫要怪罪…”
薛父点了点头,“也好,回去吧…”
晋乐安得到了应允,便转身往屋外走去。
见晋乐安要离开,薛长鸣心里一慌,这一走又要多久才能再见?一年?两年?或者再也不见?
在晋乐安越过他往外走的时候,薛长鸣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他的手。
“师兄身体不适,师弟不放心的很,何不在薛府暂住几日,正好我也带了医师…”薛长鸣转过头看着他,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最冷静的语气说着,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晋乐安走…
晋乐安停下脚步,他动了动手腕,发现薛长鸣将他握的很紧,好像再用力点骨头就要碎了一样…
转过头看着薛长鸣,心里五味陈杂,晋乐安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看不透薛长鸣了,那双眼眸好像蒙上了灰雾,早已没了当年的清澈…
晋乐安转过头看着薛长鸣,心里五味陈杂,发现自己现在有些看不透薛长鸣了,那双眼眸好像蒙上了灰雾,早已没了当年的清澈…
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好像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们都在等这个当年差点将薛公子拐走的人,面对薛公子的邀请会是什么反应…
晋乐安立在视线正中,强忍着苦涩做出一个违心的决定,
“就不劳烦师弟了,我这是旧疾,回去吃几服药就好了…”
说着又动了动手腕,发现薛长鸣还是紧紧拽着他的手腕,纹丝不动。
“什么样的旧疾,是我这个跟你生活了十年的师弟还不知道的?嗯?说来听听?”
“我…”晋乐安看着薛长鸣不知作何解释,今日的薛长鸣怎么这么陌生,他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薛长鸣…
“乐安,你就留下吧,你若不想让长鸣的医师给你看,我待会儿给你请大夫,可以吗?”薛父在旁边劝道,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再扯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
晋乐安复杂的看了看薛长鸣又看了看薛庭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辞也不合适了,于是点了点头,
“也好,劳烦伯父了…”
见晋乐安不走了,薛长鸣这才松开手。
用了午膳后,前来贺寿的客人纷纷离场,晋乐安看着远去的人流长长叹了口气。
薛母此时正拉着薛长鸣、赵灵韵温柔的说着话,薛父也在旁边应和着。
晋乐安看了一眼那幸福的一家,转身出了大堂,往后院走去,他走到一个池塘,靠在小时候坐的那棵树上,垂眼看着池塘…
阳光透过被风吹动的树叶,洒在了地上,就那么摇啊,摇…
这次,曾经那个浑身发着光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如今却带着妻子正在大堂内与他的父母家长里短…
晋乐安不明白,自己留下来的意义在哪里呢?虽然最初是决定一直陪着他,就算他娶妻生子,自己也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