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鸣看着他 ,苦涩的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晋乐安将他的佩剑、匕首,连屋子里的剪刀也拿走了。
“长鸣,来…”晋乐安拍了拍床。
薛长鸣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走过去。
晋乐安一把搂过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前面,拿出一把剪刀,捏起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给他剪着指甲。
“乐安…”薛长鸣不解的唤了一声,这手本来就没留什么指甲,这下更短了,沿着白线都剪没了,其实这样拿东西做事都很不方便,不过他也没挣扎,沉默的低头看着在自己手指上舞动的剪刀…
“都给你都剪了,看你还怎么挠我…”晋乐安低下头轻声笑道,实则他是不想让薛长鸣挠自己,那一腿的伤实在是触目惊心。
夜里吃完饭后,晋乐安将宋清泽给的锦囊挂在了床头。
薛长鸣看着那个锦囊,想到了十年前洛白给的那个锦囊,久久不语…
我想娶你,我想你做我的妻
“睡吧…”晋乐安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将他抱在怀里躺了下去。
薛长鸣动了动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这夜勉强还算舒坦,薛长鸣睡得稍微久了一点,大致过了一个半时辰,薛长鸣还是从床上惊坐起来,这次他没有叫…
薛长鸣大口大口喘着气,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晋乐安,竟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曲起双腿,颤抖的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腿狠狠的掐了下去,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他低着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掐着大腿的手很快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薛长鸣颤抖了一下,顺着那只手向上,又看到了一脸愤怒的晋乐安…
晋乐安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从刚刚薛长鸣一坐起来他就醒了,等到现在就是想看看薛长鸣还会用什么方法自残,他皱着眉看着薛长鸣的腿,一脸疑惑,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是腿,难道这样他就发现不了?
“乐安,乐安,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薛长鸣惊的挣扎着,试图抽回手。
一模一样的对话让晋乐安有些烦闷,他一把扯下薛长鸣的裤子想要检查刚刚掐的伤,可那疤痕累累的腿上,除了刚刚掐的淤青,还有几道新的抓痕,那抓痕血才刚凝固不久,显然不是以前的…
晋乐安看着那道抓痕紧紧的皱着眉,他已经给薛长鸣剪了指甲,为什么还会有抓痕…
“什么时候?”晋乐安颤声问道…
薛长鸣不肯说,害怕的往身后挪了挪。
“不说是吧…”晋乐安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抬手就在自己手臂上剌了一刀,血从手臂上滴了下来,掉到了被褥上…
“乐安!!”薛长鸣惊叫一声,紧紧的抓住他受伤的手,手忙脚乱的想要爬下床去找止血的东西。
晋乐安一把将起身逃跑的薛长鸣拉了回来,举起手臂在他面前说着,“薛长鸣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要痛吗,好啊,我陪你,日后要是再敢伤自己一回,我便这么做一次,今日你伤了自己两次,那我还欠一刀…”说着又举起了刀。
“别这样…”薛长鸣紧紧抓住他举刀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我求你,别这样,我好疼,乐安,我好疼…”
晋乐安此时也心软的放下了刀,抬手给他擦着脸上的泪水,重复的一遍刚才的话,“什么时候?”
“今日…下午…”薛长鸣抽噎着,看了一眼晋乐安,低下头补充了一句,“你亲我的时候…”
“我亲你的时候?”晋乐安惊讶了一下,“为什么?”
薛长鸣低着头不说话…
晋乐安将他的头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长鸣,你讨厌我吗?还是说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薛长鸣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感觉不到了…”
“什么?”晋乐安皱着眉看着他。
“乐安,我感觉不到了…”薛长鸣看着他再次红了眼。
“告诉我,感觉不到什么?”晋乐安捧着他的脸心疼的问道。
薛长鸣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对着晋乐安的唇吻了上去。
晋乐安闭眼回应着。
“你感受到了吗?”薛长鸣起身轻声问道。
晋乐安皱着眉看着他,手感受着心脏有规律的跳动,晋乐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敲鼓般的心口。
“你…”
“乐安,对不起,我感受不到了,真的感受不到了,我怕你做不出你想要的反应,我…”薛长鸣头低再他的心口,缓缓说道。“我求你,求你别生气,别不要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不要我…”
“傻子…”晋乐安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去书架那边翻找着什么。
薛长鸣看着起身离去晋乐安,低着头沉默的拉回自己的裤子,将头抵在膝盖上尽量平缓呼吸。
“长鸣。”过了一会儿,晋乐安走到床边。
薛长鸣慢慢抬起头,还没看清眼前人,眼睛就被一块黑布遮住了,耳边几声类似于铃铛的轻响。
“长鸣,快起来,晚了长寿面可就不好吃了…”晋乐安笑着将他从床上抱起来,走到了餐桌边。
长寿面?薛长鸣疑惑的在黑暗中看着晋乐安。
“我们现在在齐云山上,今日是你生辰。我们现在在客厅,门大开着,外面有鸟叫,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阳光照得屋子里通亮,来,打开看看,这是什么?”晋乐安拿着一个锦盒递到薛长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