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乐安闭眼长叹一口气,知道真像又有什么用呢?薛长鸣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仇恨,皇帝如此陆岩亦如此,他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跟他们是一样的人……
这日,晋乐安发出身为首牌的最后一个命令,
从今往后,所有子牌不用再听从首牌的命令,他们,自由了……
正文完
沈辞昏迷了整整七日……
这日,他躺在床上满头冷汗,嘴里不停哀,求:叔叔,疼……
梦里,他一丝不挂跪趴在地上,四肢被铁链绑住,空中全是铁链晃动的叮铃声响,身后一男子恶声道:
“你要是好好呆在我身边我也不会这么对你,可你跑了,还跟了晋乐安?啊?我陆岩养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叔叔…我……没有……”
“还想狡辩,我亲眼看见你从他房里出来,沈辞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躺在床上任我发泄的工具,竟然还想逃跑,你觉得你逃得掉吗?啊?”
“疼…叔叔……二蛋……疼……”
沈辞的话语并没有得到陆岩的原谅,反而换来了更猛烈的侵虐……
他看见陆岩站在他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腿,又用匕首一点点划破他的皮肤,言语间净是恶意,
“看见这条腿了吗?没错,就是拜你那个了不得的爹所赐,我不过是打翻了他的茶碗,你知道他把我卖到什么地方了吗?我在那里呆了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我过得怎样的日子吗?我要你也跟我一样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
他看见陆岩拿着烙铁举到他面前,咬牙切齿的说,
“做我的狗怎么样?”
……
“呼!”陆岩躺在床上睁开眼,意识慢慢回笼,除了那暗无天日记忆,还有身体上的疼痛……
晋乐安走进屋,将一碗药放在床头柜上,见沈辞满头冷汗一脸痛楚,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这里是苍苔苑,你安全了……”
然而沈辞却被他的触碰吓了一跳,整个人抖了一下,在听到他声音后才冷静下来。转头无神的望向晋乐安这边,
“乐安哥?天黑了吗?怎么不开灯?”
晋乐安手一顿,转头看了一眼外面高挂的太阳,他手在沈辞眼睛晃了晃,发现沈辞双眼无神,眼珠都没动一下。
沈辞感受到了眼前的风,淡定的垂下眼,“我明白了……”
晋乐安沉思片刻,还是决定问问云逸。
“乐安哥,我想见长鸣哥……”
“等你好些了再带你过去……”
沈辞摇了摇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晋乐安无奈,只好将他扶起来往院子里走去。
手触碰到薛长鸣墓碑后,沈辞后退两步,直直跪下来狠狠的磕了个头,俯在地上久久不起。
他在陆岩那里得知的整件事是来龙去脉,他一直敬仰的父亲,竟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那道貌岸然的面具下,竟然是那样一副丑恶的嘴脸。
若没有他的父亲,晋家也不会被灭了满门,皇帝也不会拿薛长鸣当诱饵,晋乐安是不是不会跟薛长鸣分开?
若没有他父亲,陆岩也不会为了复仇失手杀了薛长鸣,薛长鸣也不会死,如果薛长鸣不死,晋乐安跟薛长鸣现在一定会很幸福。
他的父亲做尽坏事,身为他的儿子,晋乐安他们却从未苛责过他,反而让他上了齐云山让他学艺。
可只要他身上还留着那个人的血,他就是脏的,他的出生是脏的,他,也是脏的……
他在忏悔,作为他们仇人的儿子,他怎么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的好?这个头,他该磕……
晋乐安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蹲下去将他扶起来……
“不是你的错……”
下午,云逸与宋清泽来了院子。
“你说他看不见了?”云逸一脸疑惑,沈辞眼睛并没有损坏,头上也没有收到撞击,怎么会失明?
晋乐安点了点头,刚刚他再三确认过了,沈辞的确是看不见了。
宋清泽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将云逸跟晋乐安叫了出去。
“我觉得是心理作用,他在一个很压抑的环境呆太久了。”
“有恢复的可能吗?”晋乐安沉声问道。
宋清泽点了点头,“这是暂时性的,让他冷静一段时间自然就能恢复。”
晋乐安点头叹了口气。
半月后,沈辞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这眼睛却一直没好。
这日,晋乐安正站在薛长鸣碑前发呆,却被屋内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他赶紧进屋,见沈辞站在一个柜子面前,一个包裹掉到地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