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麻婶儿,我就是在家躺的骨头疼,想出来走走,”宁澜在家待了几日有些无聊,他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不想再麻烦麻婶儿来给他送饭,便收拾好自己慢悠悠地出来散步,打开家门那一刹,他都觉得空气新鲜许多。
作坊里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上来嘘寒问暖,这阵势宁澜险些招架不住,好在知礼及时过来,以有事为由把他拉走了。
宁澜从房子后面绕到到河边,找了一块石头坐着,和风习习,碧波荡漾,小野花开的热烈,不禁让他想搭个吊床,拿本书就这么打发一天时间。
小黑和阿黄带着毛孩子们飞奔过来,热情的围在他身边蹭来蹭去,还把他拱倒在地,远远看毛孩子们像长在他身上。好不容易坐起来,宁澜把最近的泡泡儿捞在怀里,泡泡儿也乖乖地任他抱了好一会儿。
小九是有些精致的淘气的,河中偶有小鱼露出身影,小九儿迅速抓出来,扔在岸上,嗅几下,再一巴掌拍进河里,如此反复,乐此不疲。最后宁澜有些分不清是它在玩鱼,还是鱼在玩它。
“澜叔叔,澜叔叔,”这时春水跌跌撞撞跑了过来,递给宁澜一筐东西,“我娘叫我给你送好吃的。”
“是什么呀,”宁澜接过小竹筐掀开上面盖着的布,露出几个金黄的馓子,上面点着零星的芝麻。宁澜递给春水一个,“我们一块儿吃。”
“哦,”春水乖巧的蹲坐一旁,一只手拿着馓子往嘴里送,一只手在下面接掉下来的碎渣渣。
“你哥哥怎么没来?”宁澜和他闲聊。
“我哥哥被先生留堂了!”春水吃完馓子拍拍手,“先生罚他抄书,中午还不让他回家吃饭,要他饿肚子。”
宁澜笑笑,“犯了错是要受罚的。”
春水一脸无忧无虑的,不知道什么错什么罚。他正是捉蜂扑蝶的年纪,吃好了便跑着玩,不多时便把一切人事抛到身后了。
宁澜吃了馓子嘴里正发干,麻婶儿提了一壶热热的茉莉花茶送了过来,“少爷,渴了吧,喝茶。”
“哎,多谢麻婶儿,叫你操心了,”宁澜扭头看见麻婶儿手中有一块儿毯子,“哪里来的毯子?”
“秦大媳妇送来的,叫春水拿给你,想来这小子只顾得上给你吃的,没留意条毯子落半道了,正好叫我捡着。”
宁澜拿过毯子折了两下搭在腿上,新做的毯子,又轻又软。
宁澜几天不去镇上, 张家的事,刘承像说书一般精彩纷呈地讲给他听的。
张泽睿有了力气之后就先收拾了他那庶出弟弟,把人整的半死不活撵出了家门,连带着架空了他父亲的权利, 处置了好多心术不正的人, 如今俨然是张家的当家了。
“这是好事,以后自家人再想算计他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