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说完,怎么能走呢?
“放开。”声音冰冷绝情,冷的绮兰要原地变成冰雕。
他越是拒绝她越来劲,她双手抓紧他的衣袖,倔强道,“就不!就不!”
休想!她还没把他搞到手,他休想从她的五指山逃走!
“哧——”布料碎裂的声音。
绮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缓缓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
感情他腰粗是因为腰上有东西?
绮兰目瞪口呆,真的不讲武德啊,明明有规定不让带任何武器进场,他竟然还偷偷带武器。
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一眼不发继续往前,绮兰连忙扔掉布料追赶上去。
“别啊,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前面的脚步不停。
“能不能当我没说过,你别走啊。”
前面的人依旧头也不回,气的绮兰原地大喊,
“若是你稍微了解一下你的学生的背景,就不会问出这种话!”
前面的脚步停了下来,绮兰站在原地大声说道,
“我一个商贾之女,对于这种商贾巨富的示好,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你都没有经历过我这种身不由己的局面,你根本不理解我的迫不得已,赵夷简只要动动手指,可能就能立刻让我在闻洲城里混不下去,我丛商本就艰难,作为一个女子更是难上加难,面对这种情况,我除了顺从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为了贞洁名声,连饭都不吃了吧?”
修长削瘦的身影挺拔,衣袂翩迁,如松如竹。
“你这般清高,若是真的看不惯我这种行径,我也能理解,左右我们是两路人罢了。”绮兰低头自暴自弃道。
“你若想走就走吧,我也不想再解释了。”
许久,那名削瘦的身影转过身,绮兰似有感应般立刻抬头。
眼底的晶莹说来就来,绮兰眼眶泛红,颤声道,“那天的场景你看到了吧,但是你问都不问我就给我定罪,你可知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别人怎么看我都不介意,可是我真的很在乎你的想法,我不想得罪赵夷简,可是我更不想让你误会。”
他站在原地,眼角眉梢像是云销雨霁,“我没有看不起你。”
声音带着细微难以察觉的抚慰,但仍旧是被绮兰捕捉到了。
他信了。
他生气果然是因为看到了她与赵夷简亲密,不过却不是她想的那样,仅仅是因为他出于对学员负责罢了。
绮兰内心略略失望,遂而又打起精神,没关系,越难搞到手的男人证明越干净,才配做她的上门夫婿。
绮兰小嘴一撇,委屈道,“那你为何刚刚都不理我?”
他似是有些无奈,“下半场要开始了。”
他的意思是要回去参加音律大赛,可绮兰知道他说的都是放屁,回去参加音律大赛至于把袖子都削掉吗?
他就是生气不肯理她!虚伪的男人就是不肯承认!
但是绮兰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
“好吧。”
这下他的步子慢下来了,刚好绮兰追得上。
两个人并排走在山路上,绮兰时不时偷看他。
想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所以——你跟那名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绮兰回到远点,男子是否洁身自好这件事情,这对她真的很重要。
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刚刚她问的那些问题他都否认了,说明他跟那名女子之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想问个清楚。
可若是有半点暧昧,她也是容不下的。
白砚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轻轻的瞥了她一眼,浅灰色的眼眸如同被打乱的春水,变得生动了起来,好看归好看,但是那眼神里面写着明显的“你话太多了”的意思。
看来又不肯说了。
绮兰内心抓狂,这个人怎么什么也不肯说!
可绮兰又忍不住,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经历了这些事情,她觉得眼前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相处了,两个人的距离好像也没有很远。
尤其是此刻,他站在她的身边并行,她一侧眼就能看到他,他还特地放慢了脚步等她,这放在以前,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绮兰一侧眼,就看到了他空荡荡的手,那个衣袖被他砍掉后看起来是如此的滑稽可笑,他的整只手都露了出来。
终于内心的直觉战胜了理智。
她趁他不注意,控制不住牵起他那只空荡荡的手,抓起修长的手指摇摆起来,“说嘛,说嘛,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