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滨在惊吓过后,眼中就爆发出强烈的怒意和恨意。他也只看到过弟弟尸体的正面。
这是他弟弟!
虽然不是亲的,但他这个弟弟一点都不像别人家的继弟那么讨厌,他和这个弟弟关系处得还不错,和后妈的关系也很好。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那么关照弟弟的女朋友,以至于……咳!
感情的事真的没办法说,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远离苏锦绣,又担心她。
还是继母看出来,鼓励他,让他不要顾忌太多,说旧人类能和新人类彼此看中不容易,还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咳。
原本他觉得娶苏锦绣没什么,毕竟阿帆已经去世,苏锦绣也没和阿帆结婚。他也没有碰弟弟的遗产,弟弟的房产和存款都交给了继母。
之后他和锦绣结婚,继母可能不希望儿子的房产就那么卖掉,也希望有人能记住儿子,就把这套公寓当做新婚礼金转给了苏锦绣和他。但他不希望别人以为他想要弟弟的房产,就坚持房产证上只写了妻子的名字。
那时他心中无愧,可现在看到弟弟的鬼魂,那尴尬劲就甭提了。
他都这样,更别说对阿帆感情深厚的妻子。
田滨真的很担心妻子因为承受不住,钻入牛角尖。
苗帆再次转过身,重新用正面面对继兄和曾女友。
秦耳看着苗帆被砸开一个窟窿、血糊糊的后脑勺,特别淡定,他见过的死状凄惨的鬼魂多得是,苗帆已经算好的了。
田滨压住滔天的怒和恨,回忆:“你的几个同事证言说,他们吃完中午饭回来,就看到你脸朝下倒在地上,用来油漆房顶天花板的油漆桶连同架子一起掉下来,正好砸在你的头上和背上。当时你身上全都是白色乳胶漆。”
苗帆……现在也不敢确定了,他当时专心致志地在砌砖,完全没有留意到房间里有没有进人。
临死前,他只感觉到有重物砸向他的脑袋。
难道真的是意外?
“储藏室的门把手上有血迹。”一直没有开口的秦耳突然开口。
嗯?二人一鬼一起看向秦耳。
老板你怎么看
秦耳:“那是苗帆你的血。你被砸了后脑勺时很可能还没死,你极有可能摸了后脑勺上的伤口,摸了满手血,然后又试图去打开储藏室的门。”
“等等,警方没有提到门把手上有血的事。”田滨迅速道。
秦耳:“哦,因为那血迹被处理过,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血,而是当时留下的怨气。”
“被处理过?那岂不是……肯定有凶手!”田滨腾地站起。
苏锦绣也咬紧了牙,眼中满是恨。她和阿帆原本好好的,都是那个凶手毁了他们!
秦耳看苗帆:“在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不往外面跑去求助,反而要去打开储藏室的门?你是想进去吗?想要躲藏还是躲避?”
“另外,你的手机应该也在你身边吧,如果你挨了一下没死,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求助?”
田滨也下意识看向苗帆。
苏锦绣也不哭了,她也想知道苗帆是怎么死的。她和苗帆当时感情很好,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
比起尴尬和无数纠结,她更想抓住杀害阿帆的凶手。
苗帆皱眉:“我想不起来了。”
秦耳了然地点头:“想不起来也正常,你当时后脑勺挨了那么重的一下,不立即死亡也会严重脑震荡。”
“所以我当时为什么要往储藏室跑?”苗帆自问又反问。
秦耳:“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
“你不是玄学工作者吗?你就不会时光反溯的法术?”
秦耳呵呵,“你以为修仙呢?还时光反溯?你知道让时间倒流要耗费多少能量?哪怕是一毫秒,牵涉到的也是整个宇宙。就是真神仙,能做到也不敢做!”
“那你会推算吗?我听说旧历时候的道士和尚都能掐会算。”
“推算也好、掐算也好,那都是道士的本领,和和尚无关。”
“哦,那关系不大,就问老板你会不会。”
不想破财的秦耳:“……”
男鬼以为新老板不擅长这个,又想了几个办法:“占卜呢?怨气追踪可不可以?或者看因果?”
秦耳:“我不玩占卜那一套。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要怎么凭借怨气追踪?我也没有因果簿,看不到你的因果。”
男鬼没有失望,振作精神:“听说有的道士还能走阴,进入阴间找阎王爷和判官看生死簿。老板你能吗?”
秦耳冷笑:“我倒是想去找阎王爷聊聊,但这里连地府都没有,你让我到哪里找?”
“原来没有地府?”男鬼和田滨夫妻都惊讶了。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不想做详细解释的秦耳用沉默做回答。
“那就没办法了?”男鬼不相信他这么厉害的老板“破案手段”竟然这么少。
“谁说没办法?”秦耳秃噜:“没有时光反溯的法术,但有回看环境录播的术法。”
苗帆蹦跶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