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胸口,有些胸闷头晕,凭空干呕了几下。
于佳薇找来水杯,接了半杯冷水润了润,又将窗户打开,透了透空气。
窗口正对着的,陈东铎走到了主楼前,正在和谢芷爱说话。
她站在窗口许久,等到那人注意到她,才又关上了窗子。
半晌,她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刘丽打来的,通知于佳薇婚宴推迟。
于佳薇就顺便给刘丽申请了年假,要去国外两周,刘丽允了。
她知道陈东铎今天是夜宿在谢家的,她不想看见他,索性连晚饭都没有下楼去吃,叫佣人送上来的。
她自己现在心情不好,就不想见人。
包括陈东铎。
睡觉前,她把门锁反锁了还不够,还特别推了沙发挡住了门。
她睡前听了一会儿助眠音乐,等到助眠的海浪声缓缓停下,她进入到睡眠之中,却有一个身影翻过了阳台,跳窗进来了。
陈东铎将手上的防滑手套取下来,放在桌上。
床上的女人看起来已经睡熟了。
门反锁着,沙发被推到门后挡着。
他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失笑。
把他当贼防么?
陈东铎将静音窗帘重新拉上,走到床边来。
他屈膝半跪在床边的柔软地垫上,看着女人一张已经熟睡的睡颜,平静,安宁。
陈东铎本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手伸出去,却又停下。
他怕一动她,她就会醒。
搅了她清浅的梦,她恐怕再入睡就难了。
于佳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这段时间她总是失眠多梦,已经很少有过这种能一夜无梦到天明的体验经历了。
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自然光瞬间洒了一室。
她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原本并不属于她这个房间的物品。
是一双黑色的防滑手套。
于佳薇一愣。
昨晚有人进来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紧紧关闭的门,沙发也好端端的堵在门口。
防滑手套……
她看了一眼打开的玻璃窗,立即就想到这是谁留下来的了。
这事也就只有他做过。
于佳薇把防滑手套顺手塞进了床头柜内的抽屉里,才去洗漱。
她洗漱下了楼,餐桌旁只有一个谢雨欣在吃早饭。
因为谢英波离世的事,谢雨欣这两天也不话痨了,整天闷着,还时不时地掉眼泪,颇有些伤春悲秋的感觉。
于佳薇没什么胃口,就要了一份淡粥,佣人给她上了一碟小菜和一根小油条。
谢雨欣咀嚼着口中的三明治,“她就是掌上明珠,有妈妈疼爱,还有未婚夫护着,反正你和我都比不上她,没爹的孩子像根草。”
谢英波的死,倒是叫谢雨欣忽然对于佳薇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觉得还有个比她更惨的当垫背,心里就舒坦些。
她也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对于佳薇多说了几句。
“本来吧,我在这家里,就地位不如我大姐,但是好在我爸还护着我,我妈给大姐买的东西,我爸也会照例给我买一份,他还骗我说也是我妈送我的,我都知道,他就是骗我的,根本就不是,不过他在这个家,地位也就比我高那么一点点,我也没怪他了。”
小油条吃起来有些油腻,于佳薇吃了一口,就蹙着眉丢在了一边,喝了两口淡粥。
谢雨欣还在说以前和谢英波的过往。
于佳薇听起来很陌生。
对谢雨欣来说,谢英波或许是一个能力范围内的好爸爸。
可对她、于佳渊乃至于于佳航来说,他就是一个人渣。
她很难对谢雨欣产生共鸣,相反,谢雨欣的话听的她心里莫名的烦躁,胸口也闷,有一种吃了油腻肥肉的恶心感,吃了两口酸辣爽口的小菜才勉强将滞闷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