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桐的面具没摘。
只是,他却能看见,面具下的那双眼,已经有些慌乱了。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刚才拿着水果刀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
她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如果不验证这个猜想,她觉得她自己要疯掉了。
谢雪桐深呼了一口气,“你别动,我就不会伤害你,我就是证明一件事情。”
柯灏依旧没有开口。
他清冷双眸随着她。
这双彻底乱掉的眸,和这面具十分不衬。
他说:“我离开的时候,给秘书发了一条消息,如果我五分钟内不出去的话,她就会过来找我。”
谢雪桐死死地咬住有些不断打颤的牙关,手握成了拳,“足够了。”
她伸手覆上了他身上礼服的衣领。
是一套十分繁复的宫廷礼服,黑色的垫肩修身礼服内,是白色的繁复衬衫,是包裹细密的细小盘扣。
她解扣子的时候,手不停地抖。
她甚至有一瞬间萌生了退意。
扣子繁多,她最后打开衣扣的时候,都带上了一丝撕扯的力道,额上冒出了密集的汗。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热的。
心脏跳动明显,她甚至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动作。
男人被麻绳绑住手脚躺在床上,谢雪桐半跪在他身边,剥落他的上衣,衬衫一点一点打开,露出精壮的腹肌,线条流畅,一直掩藏而下。
衬衫下摆从西裤内拉了出来,只剩下最后几颗扣子。
谢雪桐用力扯开。
扣子随即崩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下腹,有一段长约三公分的短刀伤疤。
谢雪桐脑子里嗡嗡乱响,手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死死地盯住这枚刀疤,颤抖的手指指腹覆上这道伤疤。
指腹触动,伤疤和普通皮肤触感不同,有些细微的凹凸感,她手势很轻,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眼泪滴落下来,烙在男人的皮肤上。
她俯身下来,唇印在了他的伤疤上。
最柔软的触感接触到丑陋的疤痕,男人腰腹的肌肉瞬时紧绷,额角的青筋隐现,扣在腰后的麻绳挣开脱落。
谢雪桐几乎都没有时间去反应,手臂就已经被男人攥住拉了上来,同时翻身,她就已经陷入到柔软的床垫中,男人扣着她的手臂,膝盖死死地抵住她的腿。
他的声线都染上了一丝勾起未燃烬的情潮,嗓音低哑:“谢雪桐!”
柯灏扯了谢雪桐脸上遮挡的面具。
谢雪桐眼眶很红,贝齿咬住自己的下唇,浸出血来,似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她哽咽着,小声哭的停不下来。
柯灏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唇齿间是一片眼泪滑落留下的咸涩,混杂着她嘴唇破皮的血,唇齿交缠处是从未有过的干烈炽热的感觉。
藏人
他胡乱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领口扯开,露出锁骨和半边圆润的肩头。
其实,周五的演出当天,柯灏去了。
他没有从正门的宾客区进,而是直接入了员工工作人员通道,到达了后台。
他在后面的帷幕后侧,看完了她的整场演出。
天鹅湖的演出中,辛西娅说她演不出黑天鹅的病态,没有那种黑化引诱的魅惑感。
可现在,她却已经能接这种荒诞到极致的黑色戏剧了,舞蹈表演夸张,却丝毫没有违和。
她变了,却又没变。
谢雪桐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触到他的唇,去细细密密的吻,似乎是想要将失去的吻都补回来一样。
心跳失衡,呼吸间都交缠成一张细密的网,绞缠着她。
忽然,房门从外面敲响了。
柯灏猛然侧头,目光朝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