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几年一包,随便你们安排。”
“价格方面,没问题。”
上来赵佰利忍了有半个小时,大家慢慢喝,气氛起来了,他端起一杯足有二两的酒,手机调整静音了,一条条询问消息的信息不断进来,他也是受不了邹建设半天没入主题,一时情急,敬一杯酒,开始尝试着直言要一些答案。
结果是他没想到的,魏涛一点折扣不打,全部都是正面回答,也真如吴旭所说的那样,跟魏总交朋友,没有吃亏的。
邹建设一旁眯着眼睛,跟着频频举杯庆祝一个个本该在谈判桌上出现的融洽,在酒桌上三言两句就定下来,心里却不认为魏涛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他一直在盘算着,这个年轻人,到底这样付出,图什么,所图有多大,是不是厂子能够支付得起的代价。
如果支付不起,希望不是短期目标,如果是长期的,待到自己离开之后,跟厂子的牵绊少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帮帮忙,甭管怎么说,能多交这么一个有能量的朋友,邹建设是愿意的。
人多既是财富
很多认识了魏涛的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他那份对于事物的淡然和大方,殊不知,并不是魏涛是这样的人,而是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生活的调剂,可做可不做,成功失败都无关痛痒,如此状况下,他又怎么会斤斤计较。
甭管是短期内百八十万的利益,还是长期每年一定额度的持续付出,只要达到了他内心的价值,他都不介意多付出,真心跟大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联,实在是当前赚钱的速度让他不得不‘小飘’一下,更何况还有目前掌握在手里的两个互联网公司股份。
‘多玩’的b轮,提上了讨论的日程。
这一次,李学零也第一次道出了自己的声音,这让雷布斯沉默了,给足了合作伙伴忘年交面子,尽管他的心中对于这个时间开启b轮,心里是不认可的。
账上的钱,还足够发展十个月左右,如果放在十个月后再去融资,可能我们在ipo之前,就不需要再去进行超过两轮的融资。
现在,拿到钱干什么?更先进的终端设备还没有,难道放在账上?亦或是砸在宣传上?
魏涛始终未曾多言一句,你们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我只需要知道,伴随着这一次融资的估值飞涨,他在松江这边手指缝宽松的往出流淌钱的行为,流了几次发现,自己越来越有钱了。
工地上。
来自于工厂这边的工人,工作比以往认真很多,他们的口头禅换成了不认真工作都对不起魏总。
水果批发市场内。
“想什么呢,别人偷懒,你也跟着偷懒,还要脸吗?”有年轻人挨骂了,不反驳,默默的低着头,双手抬起叠在一起的两箱苹果,他可以一箱一箱搬。
开会。
大会,小会。
赵佰利和邹建设,以及厂子里的所有管理层,连续三天,大会小会不断,当他们拿着合规的文件和集体意见出现在工人面前时。
厂子里所有员工的一顿杀猪宴过后,来自于魏涛带过来的‘专家’,已经在厂子里的大礼堂,给所有人讲课,告诉他们怎么进行大棚种植。无需那些会议的结果,纵观现在的结果,如若这件事没有促成,全厂一千多名工人和三千多名家属,一致的敌人绝不会是魏总。
“大怀,你不用天天往这跑,魏总别的工作你别给耽误了,好好带着大家干。”韩明不求回报,以不要报酬发挥余热的姿态,拿出自己在工人间的威望,过来帮忙,拉着肖景怀,不断的嘱咐,让他不要顾此失彼。
“师父,你放心吧,我就是个带头的,实际上,有没有我,不耽误事的,小涛麾下的各个部门,没有了谁都不会真正耽误事。”肖景怀如今是人生巅峰状态,精神层面处于满溢状态,曾经年少时的梦想都实现了,在这么大的一家工厂里,成为了最为不可或缺的人,成为了很多人尊敬和敬畏的目标。
韩明唏嘘一声,接过徒弟递过来的烟,本来他老伴都让他戒烟了,可现在这局面,哪里戒得掉,人生价值得到体现的时候,比起当年上班时候还要积极,每天早出晚归,累则累之,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是退休这几年来最好的时候。
“小菊这个外甥,了不得啊,未来成就会更大,看吧。”
肖景怀是知道师父的,别看只是一个普通技术工人,老人家古板的很,早就对社会上的很多人很多事都看不惯,能让他心服口服的没几个,甚至能让他说几句好评价的都不多。
古板的人偏偏长了一双慧眼,世事洞明,却又不懂得变通,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一身技术很难找到替代品,以他的为人,还当段长?别闹了,哪任领导不给穿小鞋,都算是他运气好。
就如同他评价赵佰利,那就是个莽夫,光硬有个屁用,没那份实力,只会让人看不起。
评价邹建设,那就不是我们厂子的人,他也不会真正为了厂子长远计去谋划,些许眼巴前的成绩,能给他带来绝佳好处的或许会认真,但凡难度高一点,他保证第一个退缩。
所有人都知道韩明嘴损,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了,他不掩饰自己的评价,也不怕传开,应验的是一个接一个,到最后也不得不因为如此,本该因为技术大拿身份多干几年的他,正常时间正常退休,厂里一点不曾多去试图挽留他的价值。
肖景怀对于师父的评价,很赞同:“小涛真的帮到了很多人,这孩子小时候日子过得挺苦的,但自己知道努力,我们这些人只是捎带手的帮衬了一点,微不足道,人家都记着呢,这孩子知道感恩,这几年但凡是曾今对他有过帮助的,他都加倍回报。”
韩明点点头:“懂得感恩的人,不会差。”
远处,赵佰利拿着手机,正在拨打电话,肖景怀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厂长的,两人视线也有了交集,赵佰利放下了手机,脚步快了一些。
肖景怀哪里有那个谱,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厂长,也赶紧快步迎上去:“厂长,有什么吩咐?”
赵佰利冲着韩明先点了下头:“韩师傅在呢啊。”
韩明不反感赵佰利,至少这个‘不自量力’的厂长,能力也差点,内心却是真的要为厂子做点实事。
“赵厂长。”
赵佰利对肖景怀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不知道,那边铁合金厂,轻工厂、造纸厂,甚至连水泥厂都动了起来,那帮工人整天都在厂里闹,眼红我们这,大怀啊,你得跟魏总提个醒,咱们是自家人,用起来自然没问题,那几个厂子里,混子无赖不少,可别轻易答应见他们的人,别到时候被赖上。”
赖上?
肖景怀眼神有些怪异。
“对了,今天一会儿是不是魏总要过来,你别让他过来了,我听说,那几个厂子会有工人,要在我们这拦他的车。”
拦他的车?
下午,魏涛的车没来,朱峰和他下面这些一起从厂矿区走出去的兄弟,一个个以荣归故里的方式,回到了这边。
十几辆车子,五六十人,沿着路边停在了工厂门口,下车后自然是一大群人都在跟他们打招呼。
江湖人士,各个时代都有,且位置相当的举足轻重,就算是不欺负人的,也会树立起自己的‘威信’,让人心声惧意,骨子里会怕,很怕那种。前段时间就有传言,朱峰又砍人了,一菜刀砍人家脸上了,直接破相了。
不需要分辨真假,只需要以讹传讹,更狠的有之不能传,这样私下里可以用金钱解决的纷争,是可以随便传的,就算是传到了捕快口,当真了去调查,也不过是一桩私下里和解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