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窒息,瞬间胸口发紧,他的大脑也不听使唤,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人都头脚颠倒过来,失去重心。但是他拼命地稳住了身体,手掌不收控制地握紧又不能用劲儿,一用劲就浑身发抖。
“看来,赵鹏泰还真是喂不饱你啊。”
“七爷。”那人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说出的声音难听又难以分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顾鹤还是听出来了,夹着浓浓泰国音的蹩脚中文,是那个人。
贺云屺在翻看资料时,上面的图片并不清晰,一个个孩子戴着氧气面罩,七八岁的模样,头发密长乌黑也有金灿柔软,都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在这么多人中他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顾鹤。
然后翻页的手变慢,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疼。
之后的照片就带着各种诡异和血腥了,有些孩子被铁钩穿过手掌,生生拉向两边,脚下坠着铁球……
而后关于他的资料也少得可怜,一张a4纸还装不满,统一评价是:孤僻,养不熟的白眼狼。
资料中显示几经辗转他都随遇而安,过分乖巧的性格就怪招人疼的,但是十四之后给出的却是空白——下落不明。
“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是觉得我瞎还是觉得赵鹏泰可以保你高枕无忧。”
贺云屺两指夹着烟从唇间取下,搁在烟灰缸边弹了弹,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流露令人心惊的阴霾戾气。
“七爷,七爷您饶了我吧,赵鹏泰的货源本是走水路。可是他说现在不安全,所以才会选择偷梁换柱,那里面的货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动。”
顾鹤说:“他在说谎。”
“谁?”丁叔不料还有一个声音,似乎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瞬间脸色大变。
贺云屺旁边那个凶狠的男人蹲在他旁边,飞快从腰后抽出一把军刀,他的右手被人按在地上,五指张开,对着他手就是猛地一扎,手背被刀子刺穿,被牢牢钉在甲板上,指节被重物一根一根打碎。
星星点点的血迹染脏了他露在外面的白色袖子,很是醒目。但是他的主子见不得这些脏东西,很快就站到一旁了。
贺云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转了转左手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地问:“宝贝儿怎么看出来的?”
“瞳孔收缩,眉毛上挑嘴角扭曲却偏偏要作出微笑的表情,他在伪造身体语言的特征。”顾鹤分析。
“027的事,还记得吗?”
贺云屺的站了起来,臂肌肉偾张,裤腿扎进短靴,浑身透着爆发的欲-感,他的骨子里带着暴戾和血气,让周身寒气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