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暮蜷缩在冰冷的瓷砖上,一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脸上手臂因为被暴力袭击导致不少的淤青。
“程梓暮。”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睫毛哆哆嗦嗦的,“小鹤”
“谁干的?”说着顾鹤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不、”不能报警,“不要报警。”
他的声音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
顾鹤怕弄疼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穿在他的身上,把这枯瘦如柴地人的一只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他打的?”
那个他顾鹤没有见过,但是多多少少也听程梓暮说过。
“”程梓暮的睫毛垂得低低地。
人渣。
顾鹤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们去医院。”
他已经无力反驳了,眩晕铺天盖地地卷来,半个身子搭在了顾鹤的身上,步伐也踉踉跄跄。
进厕所的人看他们显然一愣,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操那么烈啊。”
顾鹤的眼神带着凌冽,与他对视会不明地颤栗一下。
“抱歉抱歉,你们先请。”那人声音带着笑意,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还挺带劲儿。
然后绅士地让他们先出去了。
然后更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在灯光昏暗的走廊内,说今天有会议会晚回家的贺云屺正被一个软软白白的少年压在墙上。
顾鹤抬眼时远远看见前方有个人影,走近些才看出来是一对交叠的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在接吻,他的视力很好。虽然现在灯光不甚清晰,但这依然认出了那个身形,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贺云屺。
谢隽拿着手机一脸焦急地冲过来,那边的人说祖宗出门了,他刚想向七爷汇报,结果抬头就看到了顾鹤,四目相对,很是尴尬,躲闪不及。
他是其实有点怕顾鹤冲过来撒泼。但对方只往这方向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地扶着人走了。
他其实想说要不要帮忙,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顾鹤把人送到了急诊,医生看到一片狼藉的程梓暮也吓了一跳,出来的时候也是用古怪地眼神看着顾鹤。
医者仁心,皱着眉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了,“他被打得不轻,中度脑震荡,皮下血肿,眼球充-血,再来晚一点就瞎了,还是直肠肛-门裂伤,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