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没喝呢,秦辕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酒呢!”烦躁至极,秦辕猛地拍了桌子,发出巨大的闷响。
随即,一婉转的女声响起,“来了,来了。”
推开门,是个长相极温婉的女子,没有浓妆艳抹,穿着软纱制的青色长裙,外笼一层绣着银色暗纹的月色罩衫,素雅至极,连长发也很是规矩地束在脑后打了个髻,看模样像是哪家的女公子刚从私塾出来,倒不该出现在这烟柳风尘之地才是。
“让先生久等了。”那女子低着头,怀里捧着坛子酒,很是温和的语气。
没多话,秦辕摆手,示意着她把酒放下出去即可,没成想这女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在原地踟躇许久,柔声道,“贱名柔儿,还请大人许小女子为您添酒。”
想来也没什么不便,秦辕点头,允她留下。
清冽又性烈的醇酒一杯又一杯往下灌,火刀子一般划过秦辕的喉咙。
眼圈很快便红了,也不知是因为这酒太烈,还是秦辕受这相思之苦实是难忍。
柔儿捧着那不算轻的酒坛子,不住帮秦辕满上。
孤男寡女,焚香美酒,若是有佳人在侧……
罢了。
秦辕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公子有心事?”柔儿轻言细语地跟他搭话,本是想着自己或许能打开这贵公子的心扉——毕竟千金易得,失意时的知己难求。没成想,她的手刚搭上秦辕的肩膀,就被很是粗暴地甩开。
“咿呀……”柔儿连连后退,抓着自己刚被折得生疼的手腕,瞪大了圆杏儿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辕——自己不过是试图抚慰他,又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怎么、怎么如此粗鲁。
这也并非秦辕的本意,实在是下意识的本能——大丈夫顶天立地,伤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是不像话。
“抱歉。”秦辕摇了摇头,排出一银锭置于桌上,道,“收着吧。”随即,更是直接接过那酒坛子,仰头往下灌。
怎么还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