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乔极克制:“所以一起整他?”
钱孟孟要下车,司机停到他家别墅门口,头也不回地说:“神经。”
赵海乔彻底靠在椅背,头仰着闭目,一丝神也没泄露,刚刚套话钱孟孟,还以为他又在意,结果根本不在意。他先是彻底放松,又没由来烦躁,想起了大家都知道了,本来就他知道,弄得他很被动,他要做什么都不方便,拒绝也不方便,歧视也不方便,还好没人知道他喜欢他。
否则,他还要学大家风范作派,宽恕了他。
原来不止他发现了他的异常,从旁人口中听到:软绵绵一条,他的指掌之间又紧了紧,控制不住虚握,要掐点东西才舒服一样。得找个机会,告诉他,藏好一点,不要想有的没的,今天实在是太明显了。
还要观察孙之寅和李悦,李悦肯定没注意,倒是孙之寅,也许只是和钱孟孟一样,看着玩的。孙家和他家很像,可又不太一样,孙的父母忙着内讧,产生诸多愧疚,全家以他的意愿为尊。思绪无边无际,也就忙着应付赵启明去了。
钱孟孟有些不大舒服,很难说得上来,也许是没能和孙之寅一趟。他其实听得出来赵海乔试探他,赵不地道,说归说闹归闹,兄弟毕竟是兄弟,怎么还担心他在李悦面前拔得头筹?不就是他更得李悦喜欢,逗得李悦最终听完表扬稿。
他知道赵海乔怕什么,陪他拿他们班那谁,耍得李悦笑,他赵海乔也就没什么事了,毫无存在感了。赵海乔利欲熏心,变态的一家。
可孙今天要去接他母亲,隆重地,他母亲去做了心理治疗,从医院里回来。他也不大好不懂事。他思来想去,给孙发了条消息:烦了,之前你说的那套屋,改明儿让人收拾了,进去住。
孙之寅悄摸从口袋里看了眼消息,又细心替母亲盖上毯子,推着轮椅走。母亲脚步没事,只是吃了精神药物,走路发软,便也坐着轮椅舒坦。那房子是之前父亲养着的一个二奶住的,后来他支走了,便也久久空缺了。母亲嫌晦气,父亲觉得暴露了也就无用了。
那个时候他可正义了,又是用自己的钱善后,又是请保镖赶人。父亲不会对他怎么样,哪怕他赶走了谁。母亲也就好一阵,没多久,父亲又有新人了。
他陪着保镖一起把轮椅推上保姆车,安置好,坐在母亲身侧,打开灯,翻开一本儿时母亲念给他的书,英文版童话,读了起来。彼时父母恩爱,用那时的物件,对母亲有好处。这也是他目前,为数不多愿意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