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父母的理由是你们都是蓝色的呀,你们重复了,你们不能合在一起,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们不仅重复,并且无可救药地无法嵌合,是硬生生地拧在一起的。
爱就是这份粘合剂。
白寄凊的那块拼图是块快乐、天真、骄傲、孩子气的小猫,活泼,备受宠爱,突出的部分是蛇的毒牙,需要别人的包裹,自己感觉不到疼痛。
很可惜,自己不是另一只可爱的毒牙小猫,自己只是某种动物柔软的肚皮,除了被刺穿外,她毫无办法,只会内耗,只会微笑,因为爱的粘合剂,不仅包裹住了小猫的心脏,也渗进了她累累的伤口里。
再坚持一会儿,江雪荷说,她的泪水渐渐干在了脸上,这让她想到那条通过干洗也救不回来的丝巾。她不厌其烦,贪得无厌地抚摸着白寄凊的卷发,乌浓的卷发,和她的睫毛一样好,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白寄凊以为她说的是父母的事情,高高兴兴地答应了:我要回去再和我妈说一说,实在不行,我们不要任何人同意了!
徒劳无功
我们去喝茶吧。白寄凊枕在她的肩膀上, 江雪荷靠着门,坐在亚麻脚垫上,她就坐在旁边, 两条腿搭在江雪荷的腿上。出去透透气。
江雪荷摇了摇头:脸上不干净。她脸上还都是泪痕,这要怎么出门见人?
楼道里到底有些冷, 白寄凊把大衣脱下来,盖到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自己几乎要蜷进江雪荷的怀里。
江雪荷搂着她, 握住她的手, 只可惜她连自己的手都是冷冰冰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到底谁为谁取暖。
再过几天我就进组了。白寄凊说,她听着江雪荷的心跳, 感觉很宁静, 就在京城这儿拍, 十二集的网剧, 估计最多两个月就拍完了,你的电影呢?还没来的及详细和我说呢。
是反派。江雪荷说, 白寄凊立即很故意地哇了一声,听得江雪荷又说,小时候重度烧伤, 脸上都是刺青, 得特效化妆。她更是甜丝丝地很捧场:那一定漂亮得要死了!
她用挺直的鼻梁蹭了蹭江雪荷的脸颊她很喜欢这个动作,简直和一只小猫没分别,咱们这次狐狸的电影就没去电影院看呢, 等你这部上映了, 咱们要像《自白》那样, 一起去电影院看。
江雪荷被她逗得笑了,说道:丁信善导演的,你也知道,里面有点私货。
白寄凊嗯了一声:肯定的,他要是不拍单人的,里头重要女演员超过两个,一定会拍耳鬓厮磨的,是和谁啊?
江雪荷笑道:他这些年已经没这么夸张了是关烁。
白寄凊提起大衣两边,猛地盖到了她和江雪荷的头上,狭小的空隙中,一片模糊的黑暗里,她眼睛亮亮的,一边笑,一边佯装生气:原来是关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