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徐欥辗转一夜,难眠。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徐欥去西山接时舒上班,时舒一眼便注意到他眼睑下面有细碎淡淡的乌青,藏在浓密的睫毛下若隐若现,别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昨晚没睡好?”

“嗯。”徐欥点头:“我今天能不能跟您聊聊?”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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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例会。

徐欥被时舒喊进办公室。

时舒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说要送给徐助理一块表,那就是要送给徐助理一块表。

她穿着黑色宽松的衬衫坐在人体工学设计的座椅上,身体微微后靠,手垫着原木材质的办公桌,沿着办公桌的案面推过去徐欥面前一个高级质感的木头盒子,清晰的的vacheron nstant品牌logo。

她敞敞亮亮地送他名表,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

她眼尾带着笑:“昨天说好送你的手表。”

如果说,在这一刻之前徐欥还对自己的决定有些迟疑,眼下,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比他年薪还要价高的手表,只想快速地和这里做一个了断。

徐欥捏了捏手中的牛皮纸信封,力道收紧。

信封里除了一封手写辞职报告,还有一张银行卡。

他查过双肩背包的价格,也知晓西装的价格,银行卡里的金额是用于偿还时总送给他的这些礼物的。

但眼前这块手表的价格并不在他目前所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对不起,时总。”徐欥垂着眼,没伸手接:“我想,我不能够再接受您赠与的礼物。”

“理由?”

徐欥以沉默回应。

时舒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脑袋上乖顺的头发看了一会儿,看似乖巧的徐助理其实也憋着股劲儿,他有他的原则,有他的倔强。

时舒没再勉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儿,他不要便不要,时舒收回手,点点头:“行。”

“那你说吧,要跟我谈什么事儿?”

她的办公室是极简主义的原木风格,空旷而色系简约,她坐着,徐欥站着。

徐欥刚要开口,就听到时舒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他于是话到嘴边,改了口:“您要不要先接电话?”

时舒这才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好友夏章桃打来的。

时舒摁掉电话,对徐欥说:“你先说你的事儿。”

徐欥鼓起勇气递出昨夜辗转半夜后,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书桌旁边手写好的辞职报告。

因为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和时舒萍水相逢,也未曾相处过很久,感情未至深时,是离开最果断的时刻。

“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想要向您请辞。”

他这操作让时舒有些意外,但还不至于失态。

时舒平静地问:“理由?”

看着他递过来的牛皮纸信件封皮,时舒未伸手接过来,就任由他的手臂那样悬空屈伸。

沉默良久。

唯有不和谐的震动模式吵吵闹闹,烦了耳膜。

她轻嗤了声:“我对你不好?”

“您对我很好。”

她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清冷禁欲的金边眼镜下,藏着一双锐利而精明的眼睛,她似乎在说:

对你很好,你还要走?

徐欥深深呼吸后,停顿了须臾,直言不讳。

正是因为她对他很好,让他感受到了一些难以承受的负担。

徐欥说,他只是一个助理,他只想得到和总裁助理岗位等值的劳动价值所得,而不想获取除此之外的报酬和赠与。

他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她像是那种送他礼物,会考虑他到底做了多少有价值的工作,值不值得、配不配得上她在他身上投入的那种精明的商人么?

在他身上未曾考虑过任何利益的时舒,淡淡道:“我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

徐欥有一瞬恍惚察觉到她说这话时带了点儿淡淡的酸楚,很轻,像是幻觉一般,又消散不见了。

放在一旁的手机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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