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
他由原来一日两次的茶歇时间,往她办公室送茶水和点心的次数变成了四次。
原本提前五分钟,他会提醒她会议时间,现在缩短到会前三分钟。
时舒看着腕表,质疑:“徐助理,你为什么晚了两分钟?”
他倒也很快承认:“一分钟走到会议室,准备工作需要两分钟。”
所以,三分钟刚刚好。
“那还有两分钟呢?”
“忙中偷闲,您休息两分钟,放松一下大脑。”
……
送到西山时,他也要跟在她身后,一直送到侧院的将军门外。
有时候,他会说一声,“您早点休息。”
有时候他又不说话,等她走进去,他就会默默转身。
时舒被他的反常搞糊涂了。
时舒决定弄清楚他的反常。
于是,今天下班的时候,时舒告诉徐欥,说,她今天不回西山,她要去南郊公馆。
徐欥很快点头,并随即将路程的终点设置在南郊:“好的。那我送您回去。”
果然,他将她送到南郊公馆后,他和年会那晚,她生日那晚一样,他又背好包,做好送她上楼的准备。
时舒手臂一横,拦住了他的动作,和他开了个玩笑:“怎么,徐助理要尾随我入户啊?”
但她可能不太会开玩笑,所以措辞用得严重了一些,果然——
“我不是尾随。”
委屈巴巴的反驳。
徐欥脸色变了变,他只是想送她到楼上而已,没有打算进她家里的意思,除非,她需要他替她打扫卫生。
但……
其实徐欥知道,他单方面想要对她再更好一些,照顾她再更细致一些,她作为不知情的那一方,他这么做,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因为受到束缚,撑不开手脚,他也很难真正意义上做到,更细致,更周到。
所以。
既然她问了。
徐欥眼皮一阖一掀,认真地解释:“我想跟您谈一谈。”
这话听起来耳熟,似曾相识。
电梯门打开,时舒迈步进去,听到他突然严肃又认真的回答,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去一些:“谈什么?”
她这么问,徐欥便以为她是现在就要跟他谈,他因此抬步跟了进去电梯。
一梯一户的电梯,此刻也没有别的人。
敞开的电梯门很快自动关闭。
没有私密性的顾虑,徐欥自然开口:“谈一谈……”
联想到上一次,他的谈一谈,还是在上一次。
他刚跟着她从长榆基地过来澜城,担任她的助理没几天,就因为她送了些“在他眼中看起来贵重的见面礼”给他,自尊心受屈,要辞去这份工作。
这次……?
时舒心一沉,细眉更紧。
谈一谈。
他没什么好事的。
时舒瞬间就不想弄清楚他最近反常的原因了,再反常,也好过他那平地一声惊雷。
因此,徐欥的话才说了个开头。
下一秒,时舒抬起手臂往轿厢上一横,拦上了电梯即将要闭合的门,将他请了出去:“嗯,明天再谈。”
被赶出电梯的徐欥有些后知后觉。
他挠挠后脑勺,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因为时总一句“明天再谈”就退出了电梯门外呢?
她既然也已经察觉到他的反常,她明明也是打算今晚要他为自己的反常做出解释的,怎么,她又突然推辞到明天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经历,他这些日子里也想清楚了,他是一定要为她做些什么的,并且,他已经有了他详细的行动方案。
所以,两人之间,关于他想包揽得更多的助理职责,一次必要的交谈,不管是今天,还是等到明天再谈,总是要谈的。
眼看着电梯已经上行。
徐欥还是决定,今日事,今日毕。
早一天和她谈完,他就可以早一天承担更多的工作职责,照顾她更细致,更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