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听完。”
徐欥的手就没动。
非羽羽卒:“怎么可能,这是别人在集团年会上佩戴的首饰。人家可说了,是她的助理送的,世界上独一无二,有且仅有这么一条。”
非羽羽卒:“这究竟是什么神仙助理啊,懂玉石,又识货,最重要的是还会手雕,不是机雕,是手雕啊,怪让人羡慕的。”
再下一条。
徐宪瑭笑意明显:“姨姨,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ππ就是那位让您怪羡慕的别人的助理呢?”
“……”
徐欥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太羞耻了。
他很快摁住了继续往下自动播放的语音条,但……显然已经无济于事,该听的,时舒也已经全部听到了。
眼见着时舒的笑容渐渐变得意味深长,感受到社死的徐欥,顾不上先在家庭群里解释了,只留下那简短而显得很硬气的【就是这块】。
“……”徐欥默了默,重新看向时舒,选择了先向老板低头:“您听我解释。”
但他要怎么解释,他送她的礼物真的没有,她以为的那么贵重?
时舒眯着眼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没同意他开口解释,但也没反对他开口解释。
时舒不点头,徐欥鼓鼓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等她松口。
餐厅里嘈杂的声音背景被虚化,好似时间给他们隔着人群凿出一扇卷帘门。
人们在门外抖得卷帘哗啦啦地作响,他们在门内对抗人群的嘲杂,她踩着卷帘底部的密封件,他只好横卧着填住密封件底部的缝隙。
她踩住他的羞耻。
他将脑袋埋在土壤里。
但其实,时舒的关注点并没有和他在一处。
她没质问他任何一句,她对他的礼物并没有任何负担,交叠的双腿松弛松开,她只是站起身,裤腿垂落至脚踝处,轻松侃一句:
“原来,徐助理的小名叫pai pai啊。”
“……”
徐欥还没吃完,但午餐已经冷掉了。
而且时总很显然已经结束了她的午餐用餐,徐欥只好也跟随她站起来。
时舒示意:“你可以慢慢吃。”
“重新去窗口打一份饭菜。”
徐欥回:“我吃饱了。”
他哪里还有胃口再吃一份饭菜。
徐欥收了两人的餐盘餐具,送到餐具回收处。
等他跟上时舒,时舒才又问他:“你是什么pai?”
“派对的派,还是澎湃的湃?”
“不是,不是那些字。”徐欥想了下,却也没有找到更好的词组来搭配:“是圆周率的π。”
圆周率的圆。
圆周率的周。
圆周率的π。
时舒脑袋里蹦出来几句基调轻松欢快的歌词,是一首很久以前的歌曲。
少年童声清澈稚嫩的嗓音,以独有的神奇力量解读着根本不属于他那个年纪能明白的歌词,却又引人在深夜里深思,像午夜滴答滴答落泪的钟声,曾在一些至暗的岁月里安抚过她脆弱的弦针。
现在的时舒羽翼丰满,心理也足够强大,自然不需要依赖谁,辗转失眠时,耳边几句浅声低语的喃喃,也再不会发挥什么效用。
电梯抵达一楼,时舒故作恍然大悟地“啊”一声:“原来你是这个π啊?”
“挺有意思。”时舒点头:“圆周率的π,π π。”
“有一首歌……”
两人一前一后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电梯门闭合,时舒的话又突然止住。
每个人的人生阅历都不一样,同样的歌曲每个人的解读也都不同。
时舒想起来那首一夜之间被全网撤销痕迹的歌曲,想起那位被网曝的小歌手,或许,或许如今长大的他并不希望这首歌再被人提起,再被人想起。
“算了,你那时还小,应该没有听过。”
她在这个时候提到歌,徐欥很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他问:“您是不是想说,有一首歌叫做圆周率?”
“是啊,原来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