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何嘉屿说:“你跟我分手以后,我就再也没办法爱上别人了。”
见他一收往日的散漫,认真严肃起来。
时舒沉默了须臾:“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何嘉屿往椅背一靠,笑得散漫:“我以为你至少不会用这种滑稽的理由,拒绝我。”
“挺敷衍的,不是么?”
时舒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咖啡厅的窗外。
那个方向,离他们不算近的距离,像是有意和他们保持距离,停着一辆她家集团旗下的新能源suv。
车子没发动,停的距离也很有边界感。
何嘉屿看见,她的助理正坐在驾驶位上,安静地发呆。黑色的车身,白色的衬衫,他坐得端正笔直,和上午让他填写应聘登记表的时候,坐姿一模一样,原来,他有人没人,都坐得端正笔挺。
生活在条条框框里的男人,凡事谨慎。
何嘉屿嗤笑一声:“你猜我知不知道,他是你的助理?”
“助理就不能是男朋友?”
何嘉屿静静地看着她,时舒回应他的目光,脑袋稍侧,眉眼中多了几分清冷与运筹帷幄。
过了一会儿。
何嘉屿揣在兜里的手指轻颤,他手心里还握着一枚harry ston 的钻戒,他买到了最大的一颗,以为送给她是惊喜,但好像,送不出去。
何嘉屿问:“你认真的?”
“你该分得清,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那就是认真的。”何嘉屿:“你现在的表情,就跟你当初甩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何嘉屿有些不确定地问:“我以为你要的安全感,并不是完全受限于生活的教条。”
“他至少应该有冒险的精神和奔赴世界的勇气。”何嘉屿看着那个方向:“但他看起来很乖,是完全成长在规则以内的人。”
他乖吗?
没完全了解他的时候,他是乖的。
隐忍克制的时候,他也是乖的。
可是——
刚刚在办公室里关上窗帘,在她唇齿间索取更多的时候,并不见得多乖。
在工作中做助理的时候,是乖的。
但脱离了工作,背着她穿梭在云杉之间,滑着野雪的时候,没见得多乖。
开着跑车,在不限速的海边公路上,享受自由和速度的时候,也没见得多乖。
最后一次下沉到深海十八米处,跟她在深海里交换呼吸,做彼此的氧气瓶,做彼此的呼吸阀的时候,更没见得多乖。
“你看错了。”
“什么?”
“他是在规则以内成长,却游走于规则边缘的浪漫主义与生活家。”时舒看着那个方向,眼中染上夕阳的柔色:“是能够同时给我安全感和野性浪漫的理想型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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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时舒过来。
徐欥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履行他身为助理的职责,替她开车门,并检查安全细节。
时舒表示不用,同时抬手关上了他主驾驶室的车门。并且,她在他降下的车窗边,告诉他,她还有一些审批事项没完成,需要坐在后排座椅上完成。
他乖乖应着:“嗯,好。”
情绪并不外溢。
时舒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打开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她随口问:“在想什么?”
“你和他见面,用了十五分钟。”徐欥推动操作杆的动作就顿了顿,他如实说:“十五分钟,很漫长。”
啊。
他原来不是在发呆。
而是在计时。
计时他们见面的时间,也计时他内心的煎熬。
电脑打开,时舒进入集团内网,目光停留在审批页面:“有多漫长?”
徐欥发动车子,道得平静:“和从长榆回来,你不理我的那半个月,同等长。”
……
车子驶出公司,匀速行驶在通往西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