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气泡糖含在嘴里,裹进长舌,他在水晕中吞吐着迷离的泡泡,水声清脆,水液清澈透明。
混乱的呼吸,低脆的轻喘。
执着伞柄之人试一试轻重缓急,掌握了要领,他撞碎了无穷无尽春水的衣衫,伞柄却愈加充盈饱满有力。
人影与水声交织,涌起层层水雾的烟波,漫溢出断断续续的涟漪,直至……他扎入了藕花深处。
藕尖纯净不染,伞柄一笔一笔,或快或慢,或长或短,在藕花深处,书写着水波里的横与竖,撇与捺。
月光流泻,云层织出交缠的倒影。
他撞破神明的清冷,神明在云朵里晕开灿烂的水花,盛放出妖治的花刺。
天光未亮。
徐欥先感受到抻平的手臂上空空的, 然后才睁开眼睛。
她已经起床了。
徐欥眨了下眼,有些恍惚。
他屈了屈手臂上的力量,手臂上仍留有着她的余温和她轻浅的压痕。
这儿, 他抱着她睡了一夜。
他又握了握、蜷了蜷手指, 这儿,他与她昨夜手指交扣着,一整夜。
以及萦绕在他鼻息之间的浅淡的薄荷香气。
是专属于她的,独特的香气。
以为时舒是晨起去游泳了, 这是她每天早晨起床后的锻炼习惯。徐欥也就没多想,掀开了被子起床。
薄薄的新中式风格的被子,昨夜反复被汗水浸湿。
连同床单, 他换过两次。
安静地起床洗漱后。
徐欥来到游泳池旁。
他原本是打算陪时舒游一会儿, 但……
时舒这会儿并不在游泳池里游泳。
徐欥就在游泳池旁, 垂眼站了一会儿。
他有些意外, 也有些愣怔。
她这个时间点, 不在游泳,她去哪儿了?
徐欥找了她几处。
她不在家里, 只鞋柜上少了一双她常穿的高跟鞋。
她出门了。
而他的手机上, 并没有她的任何来电和留言。
墙角处的醒花桶里。
浸泡了一夜的纯白色的鲜花,花头和叶子都挺起来了,重新展现出了它们的生机与美貌,是让人能够沉下心来的存在。
徐欥安静地将这些鲜花剥刺去叶,做初步修剪后, 整齐地摆放在一处,待用。
他取来了花瓶, 根据花瓶的高度,再次对这些白色的鲜花进行二次修剪, 斜剪根部,修剪去多余的枝叶,插入透明的花瓶中。
他将不同品类的鲜花,搭配出渐变效果的层次感。
连同透明的玻璃花瓶本身,全都是纯净又无瑕。
他安静地做着手中的事情,修剪枝叶,插花配缀。
注意力却始终集中投放在入户门处,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
门外响起指纹识别通过的声音。
他怔怔地抬眼望去。
然后丢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阔步迎了过去。
-
时舒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迎接到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干净清爽的气息,高大的身影、宽敞舒适的胸膛。
年轻帅气的男人,他乖乖地等在家里,是田螺小狗一般的乖巧模样。
他从正面的角度拥抱她,力道却比昨晚紧实多了,胸膛起伏的频率有些急促,尽管他克制了,仍掩藏不住心绪的波动,扑通扑通,忐忑着,像是……就像是害怕失去一样。
他脑袋埋在她的后颈处,乖顺的黑发填满她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