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笑吟吟的随口说了句,「想在小舅身上留下个印记。」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隔天再见他时,他手腕处多了这个纹身,豆包又惊又喜,可开口的声音都哽咽了,「小舅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钟意到一脸无谓,摸摸她的头。
「你喜欢就好。」
回忆越是柔情蜜意,越是凶残暴戾的穿刺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如小针在连绵不断的扎,不让你死的痛快,也不让你活的轻鬆。
尖牙压进破裂的伤口,那痛感令她幡然醒悟,她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将那纹身遮盖住,狠着力气挣脱开他的手。
她眼眶猩红如血,如一隻受伤的小兽,嗓音嘶哑的让人心疼。
「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我以后会正常的谈男朋友,结婚生宝宝。」她问他,「这一切不都是小舅你所希望的吗」
钟意眼底黑如深潭,正欲开口,可余光却瞟到了不远处欣长的人影。
他偏头看过去,豆包也顺势一望。
徐逸朗捧着一份精緻的水果拼盘,站在离他们不到十步的距离处,呆滞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直挠头。
「噗呲。」豆包忽的笑出了声,这哥们实在太欢乐了,一见他那囧样就想笑。
「徐逸朗。」她情绪转化的很快,喊他的名字,衝他招手,「你过来。」
像是终于得到个正确的指令,徐逸朗迈开大长腿,飞快朝这边走来。
钟意的视线挪到豆包那张憋不住的笑脸上,她眼底仍残留着湿意,却裹上了一层亮光,看起来晶莹透亮的,似点缀夜空的小星星。
她不善于隐藏情绪,从来都是有脾气就发,开心就笑。
但此时的笑容,并不是对他。
「给你介绍一下」豆包朝男人扬了扬下巴,「这是我的小舅。」
「小舅您好。」徐逸朗礼貌的弯腰,「我是徐逸朗。」
时间倏地停滞住。
下一秒,男人的脸彻底黑了。
豆包乐不思蜀,尤其见钟意那冷厉的脸色,突如而来的解气感令她身心愉悦,她笑眯眯的看他,「你有事找我」
徐逸朗看了眼盘子里颜色鲜艳的水果,点点头。
「去我房里再说吧。」豆包便说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朝徐逸朗眼神示意。
徐逸朗先瞄了眼钟意,再回头看笑容甜甜的豆包,他转身,果断选择去更安全的地方。
因为男人视线阴冷,让他倍感压抑,似有千万把尖刀轮番插过来,血水肆意,冷的他一哆嗦。
豆包关门前还颇为挑衅的瞥了眼某男,门一关,「吧嗒。」
格外清脆的落锁声。
男人胸腔的怒火骤然,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居然还敢反锁门。
呵。
还真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