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溪的眼睛里映出的不仅仅是高忻的影子,在影子的背后,还有一匹霸道凶恶的巨狼从暗色中悄然探出硕大无比的狼首,目光犀利,正在龇牙咧嘴地宣示主权。
高忻不敢和萧宸溪对视,办公室的空调吹出来的凉风扫过他的脖颈,彷佛真的有一匹狼王正在身后用粘腻的舌头舔舐已然到手的猎物。
高忻依旧记得当初萧宸溪拒绝自己时,对自己说的话。不接受;恐同;有女朋友,这些字眼犹如南疆蛊虫,顺着空气飞进耳朵里,钻进大脑,用尾针刺破血管,将沾满羞愧、怨恨的毒液送进血液,把沾满爱意的心房洗劫一空。
每当午夜梦回,当时场景会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出现在高忻的梦境,不断折磨他,一遍遍鞭笞他。好在他最后努力走出来,敞开自己的内心才有今天和新男朋友的甜蜜生活,又怎么可能回头呢?
萧宸溪如今这般甜言蜜语,也许只是觉得男人新鲜,想玩几天罢了,又或许自己身上还有更值得利用的价值吧。可高忻只是一个小导演,只想本本分分,踏踏实实拍好自己的戏,不想和他玩这些“资本游戏”。
高忻鼓足勇气,强逼自己正视萧宸溪的眼睛,说:“萧总,我……”
“嘟嘟嘟……”高忻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次的“鼓足勇气”
萧宸溪:“你接电话吧。”
他话是这么说,也没有起身避开,而是惬意靠在沙发上,把一只手放在高忻背后的沙发边沿上,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点击沙发,“就在这儿接。”
高忻从牛仔裤兜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来电显示一看,要命了,是自己男友王谊打来的电话。他偷偷往后瞄身后的男人却被逮住。
萧宸溪揶揄道:“哟,这不是男朋友打来的吗?接吧,我听着。”
高忻心里已经问候了萧家祖宗十八代。
“喂,阿谊,你怎么现在打电话给我?你到巴黎啦?”
话筒那边的人说话稍微有点喘气,应该下飞机,正在出机场的路上,“我下了飞机就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阿忻你没事就好。”
不知为何,高忻听到王谊说话特别熨帖,声音也不自觉放柔缓许多,“对不起,之前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我……”
高忻感觉身后男人的咸猪手,在一点点地拨开后腰的衣服,从后腰慢慢摩挲。男人手上粗糙的老茧一下下划过后腰的皮肤,就像粗糙的火柴棒一划而过,摩擦而起的温度在后腰蔓延。
他腾出一只手试图摁住这只罪恶的咸猪蹄,被男人巧妙地躲开了。他转头深深剜了一眼这个可恶可憎的男人,想起身走开,却被男人一把拉回怀里。
电话那边的王谊不明所以,“喂?阿忻?你没事吧?”
高忻心虚地回答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