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男人只有轮廓,已然瞧不清他的面容。高忻看见男人给了对面女人一巴掌,破口大骂道:“让你出去偷人!老子不在家,你就给老子戴绿帽子??”
高忻同样看不清女人的面孔,只记得她尖锐的声音,大声呵斥道:“我就是出去偷人怎么啦??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自己变成废物了,还不准我出去找人?!”
男人被女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此刻女人也慌神了,连撕带揣地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阿忻,阿忻救我,救妈妈!”
高忻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救女人,然而双手就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双腿也是。声带彷佛也不曾存在于这具身体,想喊也喊不出来,犹如行尸走肉。
男人揪住女人的头发,重重地嗑在大理石纹的茶几上,嘴里还不停咒骂道:“今天当着孩子的面,我就让他看看,他妈是个什么货色!让你偷人!让你偷人!”
男人似乎已经魔怔了,手中不停地重复着把女人的头往茶几上磕。光滑洁白的大理石茶几上,不一会儿就映出了朵朵血花,非常刺目且触目惊心。
女人的声音也逐渐在这沉重的撞击声中消失……
等到男人从魔怔中回到现实,发现女人已经没了声音,趴在茶几的血泊中没了呼吸。他吓得连连后退,惊惧地望着站在一旁的儿子,嘴里喃喃道:“我……我杀人了。阿忻……阿忻,你……你妈死了?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啊啊啊啊。”
男人恐怖的惊叫声撕碎了梦境,把高忻拉回了现实,他猛地睁开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确定自己在现实,而不是可怕的梦魇。
等到自己心绪平稳以后,他才发现萧宸溪躺在自己身边,温热的呼吸非常有规律地洒在他的脖颈上,挠人心肺。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被子里,两人全身赤果地贴在一起,某种熟悉且难以言喻的痛处让他想到昨晚的事。
尽管昨晚他喝多了,前半段完全断片,可后半段他记得呀。他记得自己借着酒劲,把玉观音的来历跟萧宸溪说了一遍,还又哭又闹的,最后两人居然还情不自禁地亲上了,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
这些高忻他都记得,这次也不能怪萧宸溪强迫的,毕竟他也没反抗,好像还挺愿意?哎哟!喝酒误事,都怪酒精惹的祸,现在可怎么办呐?怎么跟阿谊解释?这个行为也太渣了吧。
高忻朝着天花板,无声地呐喊道:“啊啊啊啊啊烦死啦!”
萧宸溪翻身平躺,嘴里还在嘟囔地喊他的名字“阿忻……阿忻……”
这人,睡觉还不老实,手还在摸索床边的高忻,怎么也摸不到,眼看大有醒来的趋势,高忻立刻乖乖躺下来,拉住他的手,轻声哄道:“乖乖睡觉觉,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