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终只是吐出这个字,声音微弱如蚊吟。
不要冲动,不要上当,不要为逞口舌之快而害了楚知远。反抗的后果刚才已经看见了,不要赌严牧英还能再给下一次机会。
“真乖。”严牧英发出笑声,捏了捏迟宿桐的耳垂,“其实你也没那么难调教,不是吗?”
不知做了多少次,时间过去多久。结束的时候,迟宿桐困累欲死,严牧英则精神抖擞,饶有趣味地打量他狼藉的下体,以及软塌塌的肉棒:“你刚才一次都没有射。”
“您射了就行。”迟宿桐嗓子彻底哑了,忍着恶心挤出一句恭维话,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严先生,您刚才……还满意吗?”
悲哀过后是苦中作乐,迟宿桐想:他真像个请求顾客给产品打五星好评的网络客服。
严牧英不回答,而是从床头摸出一包烟,还有一个打火机。烟叼在嘴边,却没有点,只是睥睨迟宿桐。迟宿桐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支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上前,接过打火机,给严牧英点烟。
那个打火机的构造和寻常的不大一样,迟宿桐研究了一会,才点出火苗。严牧英吐出一团雾,慢吞吞说:“今天晚上……”
迟宿桐的心提起来,紧张得呼吸都凝滞了。严牧英颇觉好笑地扫他一眼:“……还行。”
迟宿桐如释重负,不由问出最在乎的问题:“那,我哥的事……”
严牧英的笑褪去了:“我会遵守约定,把他捞出来的。”
迟宿桐露出今夜第一个真心的笑:“谢谢您。”
严牧英没动,几秒钟后,说:“我有能力把他弄出来,自然也有能力让他再进去。他可以无罪释放,也可以因为重新找到恶意伤人的证据被逮捕,明白了吗?”
迟宿桐的牙哆嗦起来,一瞬间,严牧英觉得他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瞪着自己:“您这是什么意思?”
严牧英把烟掐灭在烟灰缸,狠狠碾过:“不要以为他出来,我就没办法拿捏你了。所以,听话一点,别给我找麻烦。”
迟宿桐面无表情,他为方才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对严牧英产生的感激而羞愧。“您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听您的话。”
“还有,我不希望我的情人在外面有断不干净的感情,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迟宿桐咬了咬牙:“我和我哥就是普通的家人,网上传的那些……都是胡说八道。”
要是楚知远真的也喜欢他,倒好了,可惜,那个人从来都只把他当成弟弟。
“最好是这样。”严牧英皮笑肉不笑,“但我听说,你以前还处过一个男朋友。”
迟宿桐僵成一尊雕塑,半晌,长呼一口气:“……我们早就分手了。”
严牧英挑眉,下床,走向浴室:“对了,大明星,你身材有点走样了,既然做起老本行,记得加强外形管理,我喜欢腰细一点儿的。”
“……我知道了。”迟宿桐干巴巴地应,待他完全消失在门外,终于忍不住低头,瞄到自己略显浮肿的腰。
退圈后那段时间,他压力太大,暴饮暴食,原本匀称的身材堆起厚厚的脂肪,几乎看不出从前清俊的模样。后来,在楚知远的陪伴下,迟宿桐渐渐走出阴霾,也瘦了回来,但从前锻炼出的肌肉、连同他的精气神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
严牧英若真嫌现在的模样难看,应该很快就会对他失去兴趣,这反倒算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那次斗殴能拿出从前的体能,楚知远应该也不会受伤吧,迟宿桐叹了口气。
想起楚知远,迟宿桐就心神不宁。好在严牧英没有和情人在一张床上过夜的习惯,迟宿桐被赶去另一个房间睡觉后,在黑暗中等待一会,猜测严牧英大约睡着了,就悄悄收拾了东西,戴好口罩和墨镜,溜出酒店。
拦下一辆出租车,迟宿桐报出一家医院的名字,汽车绝尘而去,将金碧辉煌的酒店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