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的这六年里,我一直在学习、恢复、疗愈。现在选择回归,是因为我学会了承受批评和压力,也渐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总之是一通似是而非的官话套话,迟宿桐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念完,手心里已冒出冷汗。
他好久没用娱乐圈的方式说话,就连在公众面前演戏也变得生疏,挤出一两滴眼泪都很困难。
“也就是说,这次回圈的宿桐,和以前会有大不一样,是吗?”夏文心笑微微地。
“……也许吧。”迟宿桐觉得头疼,他很想休息,车上补的那点觉根本不够。昨晚不该去医院见楚知远的,不,如果能见楚知远一面、聊聊天,那都是值得的。楚知远不是还送给他一根手绳吗?不对,那根手绳被严牧英塞进了他的后穴,就是为了羞辱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过后,手绳的下场究竟如何,还能被戴在手上吗?仅仅只是看见,就会提醒自己这件难堪的事情吧。
“的确不一样了,以前很少看见宿桐走神哦。”夏文心揶揄道,把迟宿桐飘忽的意识拽回现实:“啊……抱歉。”
“昨晚没休息好吗?”
“嗯。”迟宿桐勉强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严牧英压着他激烈撞击的景象,不由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呢?是有什么心事?”
“就是想到今天要接受采访,有点紧张。”迟宿桐睁眼说瞎话。
“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吧!正好,我看你也累了。”夏文心朝前方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迟宿桐觉得自己的身体大概率吃不消这样高强度的折腾:白天堆满工作不说,晚上可能还要伺候严牧英。恰巧这时,他掏出设置为静音的手机,发现严牧英几分钟前恰好发来一条短信:“拍张照片给我检查。”
脸涨成猪肝色,迟宿桐“唰”一下从凳子上起身:“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把自己锁进隔间里,才给严牧英回复:“抱歉,严先生,刚才在录节目,没有看见您的消息。”
“那就现在拍一张。”严牧英很快回复。
迟宿桐咬了咬牙:“等一下,我们说好不拍照片的。”
“准确来说,是不露脸的照片。”严牧英纠正,“没人看见一个屁股就会联想到主人的,大明星,可别太自恋。”
迟宿桐心里骂一句“混蛋”,难道他真要向严牧英变态的爱好屈服、在一间拍摄会场的公共厕所里,拍下自己后穴的照片,再发给他人观看?
“我只给你五分钟,够你修一张精修图了吧?”
连带着这句话发过来的,还有那天晚上颜射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狗一样双膝跪地,一张脸正对镜头,其上精液流淌。双眼因浓白液体挂在睫毛上而微微眯起,嘴唇也张开了,一副渴望更多的情动模样。
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话,迟宿桐大约会以为他是一个卖身的娼妓。
……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话。
迟宿桐几乎拿不稳手机,呼吸也急促起来。事到如今,他再也没法逃避自己已经出卖身体的事实。
他以为包养只是简单的张开双腿、和不爱的人做爱,可以想象成按摩棒经过身体。但事实并非如此,床上和床下的边界如此模糊,只要严牧英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侵占他日常生活的每一分钟,让他随时成为一个玩物。
迟宿桐额头抵在门板,闭上眼睛,感觉到一行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
不久以前,他还端坐在摄像机前,装成一个人模人样的明星,真是可笑极了。没人发现他后穴里还塞了一根惩罚意味的绳子,许多人也想不到:曾经星途璀璨、万众追捧的“小凤凰”,现在却只能偷偷藏在厕所里,别扭地翘起屁股,将手机摄像头对准肛口,试图拍摄股间露出的一点点红色手绳。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快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