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亭急忙上前为她检查:“若是不舒服,就快别想了。”
万鸿博在旁关切地望着。待赵德亭将手指搭上顾影的手腕之后,才小心问道:“如何了?”
赵德亭轻轻摇头:“心肺阻滞,仍然是落水的后遗症。而她这记忆缺失,在脉象上是看不出缘故的,只能用多种方式试探,帮助她慢慢想起来。”
万鸿博有些忧虑:“只怕一时半会,很难有效。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像今天这般刺激她。”
“这种疑难之症,我先前还未见过。待我请几位本地的名医来会诊,大家商量个稳妥法子,徐徐图之。”
“那就拜托师妹了。”
“看你这护雏的样子,可见是在心里已经认准了她。”赵德亭轻轻一笑,刚要松开顾影的手腕,却忽然皱起眉:“嗯?”
变被动为主动
顾影来不及多想的时候, 头疼就减轻了许多。一看赵德亭再次号起了脉,有些奇怪:“赵先生,怎么了?”
“真是乱来!”难得好脾气的赵德亭, 如此咬牙切齿,“顾县令给你请的哪家郎中?”
“就是一个道士。”
“道士?”
“嗯,一个叫玄幽的古怪道士,我看顾县令特别信服她。据说医术很高, 我刚醒来的时候, 就是她给我把脉开药。”
饶是赵德亭好性子, 听她说的时候双眉都倒竖着,嘴角微微颤动, 似是紧咬着牙忍耐。刚一开口,声音都不受控制地提高了:“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安的是什么心!你落水伤了肺之后,全靠年轻底气足,自己慢慢恢复了一点,那人完全没有为你调理过!反之, 她给你开的都是过量的镇静安神药。身为神使,又是医家, 怎么能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她厉声说了一大串, 把身边的小赵生都吓住了。小赵生几次想要安抚,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只得蹙着眉呆站着。
万鸿博听得明白:“只怕是顾县令的主张。”
顾影顿时后怕:“那顾县令再三嘱咐我要听话, 要按时吃药, 我原以为她慈母之心……”
后怕之外,还有一份说不出口的懊悔。
是自己轻敌大意, 先入为主,落入无情仙铺设的陷阱里,给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
“无情仙已经胜了上半场,现在拐点降临,我为后发,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想到这,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老师!我们不能再被顾县令牵着走了!”
万鸿博自然不是愿意屈于人下的性子:“很好!我也正想劳烦赵家侄女,再去县衙探听一下消息,看今早的‘衙内出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