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车后,驾驶座的男人在口罩的遮掩下,露出了一个阴鸷的笑容。
夏语心里装着事,上车后双眼一直盯着窗外,但她其实没留意窗外的景色,她的目光焦点是虚的。以她对江远川的了解,还有这几个月共同生活的观察,她相信江远川不是那种心里有人,却还会撩拨第二个的人。尽管如此,可他没有亲口说过他喜欢她,还有那个开机密码,夏语越想心里越乱。
等她察觉路线好像不对时,距离她上车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夏语把手机静音,偷偷打开地图,发现现在的路线不是去机场的路,司机在往往西郊开。夏语偷偷瞄了几眼司机,看到司机的帽子和口罩,直觉告诉她这个司机不对劲。
夏语想起夏谚说的她在商场得罪了人,有人可能会报复她,夏语想到对方可能是夏谚得罪的人,心里一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背全是冷汗。她悄悄地深呼一口气,给夏谚发消息,把情况告诉夏谚,怕夏谚没有及时看到消息,她又拨了夏谚的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前面是一个高速出口,车下了高速后,司机猛地一个拐弯,夏语的手机从手里脱离,甩到了脚下。夏语伸手掰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
司机停下车,慢悠悠地脱下口罩,然后转头向夏语看过来,那猥亵的目光把夏语上下扫视了一遍,“女大十八变,你现在比小时候还好看,不过你的运气是真差,居然第二次落到我手里!”
夏语在他脱下口罩,看到他的侧脸的那一刻,封印多年的噩梦苏醒过来
夏语小学毕业那年12岁,那时候,夏爷爷夏奶奶因为年纪大了,喜欢和年轻时的老邻居们喝茶聊天,搬回了他们发家之前住的老胡同里。夏语假期的时候也经常会回老胡同住。
小学毕业那年,她在爷爷奶奶家的胡同里住的时间最长,住了快两个月,在那两个月里,她认识了一个同龄的朋友小灵。
住奶奶家附近的人家,家境都还可以,家里一般都只有念旧的老人住,年轻一辈的大都买了楼房出去住。只有小灵家例外,她爸在她两岁的时候因为醉驾出车祸,一条腿被截肢了,从那以后他的性格就变得非常暴躁,也不再出去赚钱,整个家就靠小灵妈妈在超市做理货员的收入生活。
小灵家很小,只有两个房间,她爸妈一个房间,她大哥一个房间,她睡在客厅的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夏语第一次见她是在奶奶家门外的一个角落里,小灵当时没穿鞋,光着的脚板上糊着几根面条和菜叶子,整个脚背通红一片。
夏语观察了一会,上前问道:“你是被烫到了吗?”
小灵抬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夏语:“我奶奶家有烫伤膏,你要进来擦一点吗?烫伤不处理会感染的。”
可是无论夏语怎么说,小灵都不回话,也不跟她回她奶奶家。夏语没辙,只好独自回家,请奶奶奶出马。夏奶奶出来后,小灵才低着头跟着夏奶奶回去上药,但是一擦完药,小灵就马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