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不知何时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银湛湛的餐刀,平滑的刀面抵在了那诱人的红唇前。
“带路吧。”
乐曲声毕,男人自然地退开,看着他。
秦楚笑着看了眼手中的餐刀,将它随手放到路过的侍者的餐盘上, 然后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跟我来。”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旋转阶梯走去, 逐渐消隐在人们的视野中。
秦楚带着江河上到三楼,沿着铺设了酒红色地毯的走廊一直向前, 来到一扇漂亮的雕花木门前,握住门把手朝内推开。
“欢迎来到我的卧室。”
他一把拆下头上的黑纱,长发如瀑般落下,祖母绿的猫瞳在黑发的勾勒下妖媚万分,经过妆容修饰后苍白而又雌雄莫辨的脸庞和修长的脖颈有一股令人窒息的美。
“随便坐。”他摊开手,指着有着四个金色床柱,占据了卧室大半个面积的豪华大床道。
江河没有理睬他无理取闹的行为,走进来打量了一圈,然后坐到了酒柜边上的一把红丝绒檀木椅上,看着正在给自己宽衣解带的青年,“我以为我们是来谈话的。”
“是谈话没错,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这象征着自我束缚和对于美的畸形追求的……该死的紧身胸衣给解开。”秦楚脱掉裙子的外衬,反手在身后捣鼓了一阵,“介意过来帮帮忙吗?”
江河站起身,走到床边,拨开青年的手,在被他不小心打了死结的系带上拨弄了一阵,然后抽开了绳子。
“呼——”惬意地喘气声从对面传来,青年不知何时转过身,勾住了江河的脖子依偎在他身上,“这样舒服多了。”
失去了绑带的胸衣松松垮垮地滑到了肚脐,露出了青年胸口的一道道疤痕,盘踞在锁骨下的哥特体的英文字母,以及一道狭长的剑伤,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你在愧疚吗?”修长的手指覆上了那几道疤痕,秦楚歪了歪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色,“这些可都是你给予我的。”
江河扒拉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对此表示沉默。
“其实你并不需要感到自责的,因为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秦楚随便套上一件衬衫,然后就这么穿着长靴和镶着花边的白衬衫,走到酒柜前,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红酒,“死掉三年的恋人突然复活,结果发现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死,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一定觉得是我当初狠心抛弃了你吧,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秦楚背对着江河,捧起两个酒杯晃了晃,“而且物理上说我确实已经死了,即便你杀了我,也只是杀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并不会触犯联盟的法律。”
他转过身,将酒杯递给江河,“合情又合法,为什么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