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上顾砚映着月光黝黑晶亮的双眸,他才把提到喉口的心放回去,安心躺在顾砚胳膊上:“你醒了怎么不讲一句,我差点儿吵醒宝宝。”
“今晚没休息好?”
顾砚就着朦胧的光线,视线笼罩着沈矜年的侧脸,睫羽阖起盖住双眸,时不时地轻颤。
沈矜年沉闷地嗯下一声:“睡不着。”
顾砚释放一些信息素出来,幽幽萦绕在房间里,包裹着怀里的二人:“我晚上给先生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手术凶吉,先生说一切顺利,不要太焦虑小宝。”
沈矜年的面容明显放松了许多:“那你跟我聊聊天,缓解焦虑吧。”
顾砚不困。
甚至对沈矜年的提议颇有兴趣:“想听什么方面的话题?”
“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捡到这个孩子,你未来计划用什么阴招来招惹祸害我?”
“那叫追求你。”顾砚反扣手腕托住沈矜年的下颌,温热指腹蹭过他细腻如瓷一般的肌肤,开口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想过策反陈含,但是又担心他的智商扛不住你的眼睛……后来还想过模仿其他oga给你写情书,事实上也确实写了,但是……”
沈矜年:“但是怎么了?”
顾砚的表情上浮现三分前所未有的赧然,和沈矜年坦白:“没来得及送给你。”
沈矜年被钓起了胃口,突然侧着半撑起身体:“现在给我看也不晚。”
“在我那套淋了水的房子里没带过来。”顾砚耐心和他商量,“等婚礼的时候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好吧。”
沈矜年又失望地躺回去。
和顾砚聊天几句,情绪被男人牵动着飘上来沉下去,没想到还意外地消磨了自己不少精神,现在重新躺在顾砚身侧,竟还生出几分浓重困意。
像是已经酝酿了许多天的暴风雨,终于在最后一个湿漉漉的阴霾天气里倾泻而至,转瞬之间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沈矜年打了个哈欠,在某一个眨眼过后就彻底抵不过汹涌困意,沉入睡眠。
顾砚收敛起一半的信息素,笼罩着两个人安然入睡。
不过这个睡眠时间不长。
沈矜年一心记挂着沈淮礼的手术,七点多就醒了,算下来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路上顾砚取出一个小毯子,搭在沈矜年腿上挡住他小腿处的空调凉风。
“再休息一会吧。”
“不睡了,这个时候也睡不着。”沈矜年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灌不进脑袋里,不过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眼神里突然亮起一瞬间,“我告诉陈含你和我对赌的事情了,我赌一个半月,你赌半月。”
“陈含愿意为你坚持到一个半月吗?”顾砚笑着问。
“他说他也参与我们的对局,结婚之前绝对不会碰知意哥。”
沈矜年当然不会拒绝白白送上门的大傻子,陈含明摆着是来爆金币了。
不过陈含一加入,这场游戏的性质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