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矜年陪在父母长兄身边会开心,那他自然也心满意足。
“你陪我出国的话,新年不用去祭拜阿姨吗?”沈矜年又问。
他们这边会有新年第一天去公墓里祭拜亡故亲人的习俗,顾砚六亲缘浅,只有一个亡母是他唯一亲人,不论如何顾砚一定也会去的。
谁知男人却出乎意料地摇摇头,笑着安慰说:“不是非要去的,这是我和小宝的第一个春节,母亲她一定会体谅我们。”
人总不能囿于过去的悲痛里,从而忽略了眼前人。
话说到此,沈矜年没有理由再犹豫。
一双双眸黝黑清澈,他看向顾砚的时候坚定诚恳,情真意切地保证:“那回来以后,我陪你一起去赔礼道歉吧。”
“笨蛋。”顾砚对眼前人哭笑不得,揉了揉沈矜年的发丝,又转而握住了他的手细细摩挲指尖的肌肤,“你从来不需要向谁道歉,矜年,陪你是我自愿也是我的责任,即便是我母亲的在天之灵见了她也会动容高兴。”
沈矜年耳朵有点发烫。
顾砚总是这样,时不时就真情实感地认真输出一大段,毫不吝啬地剖白他的爱意,反复灌输到自己的耳朵,啰里啰嗦得像老大爷。
不过他很受用、很爱听就是了。
“那好奥,我们一起去国外过春节。”
沈矜年一锤定音。
消息即刻散播到朋友圈。
当天,三个人的行程又被迫加入了一个陈含、一个庄知意。
最后顾榕又可怜巴巴地问他——
“顾榕也想去、哥哥,可、可以吗?”
番外 春节2
顾砚带他来陪家人过年沈矜年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落地以后他们并没有去医院,而是辗转到了一幢古英式小三层别墅里。
住宅远离喧闹的城市,独自坐落在偏僻静谧的山脚下,房后是连绵不绝的雪山,房前则是无边无际的覆盖着浓厚雪被的针叶林,窗台玻璃前偶尔会跑过一两只胆大的松鼠,抱着小爪子讨要坚果。
沈淮礼坐在轮椅上面对着壁炉烤火,笑眼弯弯地望着蹒跚学步的小麦冬攥着小小的栗子送给做客的松鼠。
眼前的场景令人舒适又惬意。
直到门板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摔开,剧烈的震动抖落了堆积在窗檐的碎雪,把小松鼠吓得僵直着尾巴落荒而逃。
何聿两只手大包小包提着满满当当的年货,气喘吁吁地丢在门口的地毯上:“我托管家从国内寄过来一些对联窗花红灯笼之类的,还有麦冬常喝的品牌奶粉、顾砚没处理完的文件、你们家衣帽间里存储的小雨伞……哦对了!”
说着,他急着跑出去,从车子里面带出来一个包裹严密的白灰色航空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