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
“陈塘,你若是敢让祁楠陷入危险境地,我一定让你后悔!”周淮阳恨恨的盯着那一行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手指死死地抓着地面,不断的撑起身体。
可那都是徒劳。
等到身体完全恢复自我掌控时,已经过去许久了,风吹的更猛烈了,拍打在身上,指骨缝都感觉到刺痛寒冷,周淮阳脑子变得越来越清醒。
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脸被冻僵了,周淮阳活动了一下身体,抬脚迈出去,有点心不在焉。
忽然,一滴水珠落在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抬手摸了一下,发现脸上其实已经湿透了,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水雾。
一滴滴雨落了下来,很冷很冷,好像是在空中快要凝结成雪了。
“下雪了。”周淮阳自顾自的说道。
走在他身旁的江晓也感受了一下这寒冷的雨滴,望着周淮阳的脸有些担心。
“周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干什么?”周淮阳将手插进衣兜里,“回去吧,我累了。”
“那祁楠呢?他被陈塘带走了,不找他了?”江晓疑惑道。
周淮阳无奈的呵了一声,“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商量过,我管他干什么呢?”
我管他干什么?我有资格管他吗?说到底,在选择面前,我一直都是被放弃的那个选项。
“该回盛利亚了,江晓。”周淮阳说完之后,又突然想起,自已似乎不需要再回去了。
周淮年的病治好了,这里对她也没有威胁了,从今以后,想在这里待多久都行。
“算了,先去找老师吧,我再想想。”
江晓车开的很稳,几乎没有什么颠簸,又或许路很平,没有坑洼,总之让人容易犯困。
太累了,身体突然变得异常疲惫,脑袋也很疼,好像有许多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然后撕咬他的血肉。
好热,身上好烫,眼睛也很疲劳。
周淮阳缩在后排座位,脑袋靠在车窗玻璃上,企图用它的冰冷来降一下体温。
可是下一刻又觉得很冷,从脚底传上来的冷意,像附骨之蛆一般顺着他的骨骼,爬上来。
周淮阳又把自已埋在衣领里,头好疼,想睡觉,但是……
死亡,悲伤,哭泣,噩梦……
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高考结束回家的那个夜晚。
晚风,平静,祥和,蝉鸣……
鲜血,尖叫,痛苦,无助……
谁能帮帮我?深渊太深、太黑了,我爬不出去,我看不到未来了,我好想……睡觉,不要醒过来。
就让我停留在苦难来临之前吧,我真的好难过。
“江晓,周哥好像发烧了。”副驾驶的人看见后视镜里周淮阳脸色很不正常,眉头皱的很紧,脸颊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