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方识攸是直接打电话过来的。

开口就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临时又开了个会。”

“没事儿啊。”许南珩说,“我这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许南珩听见方识攸那边传来一声“嘭”地关上车门的声音,旋即他语气缓了下来。车厢的密闭空间会给人安全感,让人放轻松。

方识攸说:“你班里的扎西卓嘎,她是校长索朗措姆的女儿,我是三个月前到小医院轮值,过来的时候,因为是落后村庄,援藏项目里有对落后村庄的免费体检,那时候一起援藏的心血管主任看了卓嘎的心电图,说她可能心脏缺血,做了彩超和其他检查,卓嘎的左心室射血分数只有30,正常人起码有50,确诊了扩张型心肌病。”

许南珩安静地听着,方识攸也在用最易懂的表达方式告诉他。

方识攸继续说:“其实是我疏忽了,卓嘎在你班上,我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听这话,许南珩赶紧说:“哪儿的话,我还能事事都指望你吗。”

方识攸那边笑了下:“因为原本我想着这事儿,后来县城患者那边出了点岔子,我给忘了。”

“那卓嘎目前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心衰这个病,它有点像定时炸弹,平时没什么异样,甚至运动、情绪起伏,都没事,可一旦出现症状,就又急又猛,目前卓嘎在吃药,按时复查,已经登记了移植。”

方识攸顿了下,又问:“你想资助她吗?”

临到这儿,方识攸觉得没必要装聋作哑。孤身一人跑藏南,浑身一股子闲散逍遥的劲儿,再加上他到医院借网线开会那天说的‘没必要装了’。

资助这个事儿,许南珩其实是有股子冲动劲的。

但他对医疗方面并不了解,于是有些试探性地,放低了声音,悄声问:“方大夫,她这个手术要多少钱啊?”

听他这么悄声说话,方识攸没忍住笑出来:“许老师,不用这么小声,就我们俩。”

这话没错,方识攸车里就他一个人,许南珩宿舍也是一个人。但许南珩发虚啊,说:“啧,打听事儿不就得悄声的嘛,你估算一下。”

“其实我没法给你很准确的数字,卓嘎最理想的治疗是移植,单手术费用的话我们北京的院好像……记不太清了,四十来万吧。”

“哦——”

许南珩这个哦得相当明显,下意识地就松了口气,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地“哦”得平淡一点,就当听个新闻,但他这人藏不住事儿,没紧跟着说一句‘原来就这么点钱’已经是他近些年成熟的表现。

诚然,方识攸听出来了。他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费用方面我确实记不太清,应该有些浮动不过不会太大。”

许南珩“嗯”了声:“不要紧,只要不是三四百万那么夸张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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