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王的鹰犬奉命劫掠有编制的海盗就是不一样(1/2)

高位之上,年轻的女子以扇遮面,金色的卷发披在身后,金红相间的长裙缀满了昂贵的重金属,层层叠叠的铺在地面上。

“贾里德,听说你劫了塞拉帝国的商船?”

在她的下首,身着繁复红色制服的青年右手至于心口微微欠身,鸽血红的戒指环在他的食指上。

“是的,尊敬的女王陛下。”

金色的流苏自他的双肩垂落,翠色的眸子弯起凉薄的弧度。

青年的脸部轮廓被身后的光影切割成两半,一边隐在暗色中,一边是病态的白。

“财宝与俘虏,一个不落。”

女子闻言举着扇子的手略微捏紧了些,看向青年的视线中浮起一丝笑意,“做得好,贾里德。”

青年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唇下的小痣也被牵动,他再次弯腰,向女王献上虚假的忠诚。

“陛下,荣光属于您。”

走出女王陛下的宫殿,青年摘下了左眼上的黑色单边眼罩,勾在食指上晃悠。

他扎着粉色的低马尾,微卷的发尾垂在肩头,左耳上戴着一串耳坠,最下方一颗拇指大的粉钻随着偏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一辆马车沿着宫道驶了进来,在都铎·贾里德的身侧停住。

金红色的车帘掀起,黑发男子眯起狭长的双眼,似笑非笑的说:“贾里德大人,您此次似乎收获颇丰。”

“公爵阁下,日安。”

都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祖母绿的双眼弯起:“黑眼圈有些重,您昨晚没睡好吗?”

被都铎劫掠的商船中,十分不小心的混入了查尔斯公爵的私人船只。

如果他真的敢在女王陛下直接挑明私处船的事,都铎到时要对查尔斯公爵刮目相看了。

公爵的神色冷了下去,俊美的脸蒙上了一层阴霾,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日安。”

车帘重新落了下去,很快从都铎的视线中消失。

都铎·贾里德,于两年前上任的皇家海军总督,得到了女王陛下授予的“私掠许可证”。

比起这个身份,人们更加熟悉他另一个名字。

“永夜号”船长,都铎。

又或者,海盗。

两年前

位于西尔利帝国境内的四大港口之一“怒涛港”迎来了每年最大的客户。

纵横海洋、臭名昭着的海盗——“船长都铎·贾里德”。

他像是一只贪婪的恶龙,坐拥无数宝藏,即使是同样穷凶极恶的海盗们也对他趋之若鹜,渴望成为“永夜号”的一员。

港口边的老查理酒馆

“嘿,怎么又是蓝宝石,你最近好像搜罗了不少这种东西。”

深棕发的男人速度极快的将一颗颗宝石估价后扔进抽屉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看你这身衣服,我还以为你更喜欢红色。”

查理说着停下动作,拨了拨桌上堆积成小山的珠宝,从中挑出一颗祖母绿,“瞧,这不是更衬你吗?”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微微垂下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非要说的话,我确实更喜欢绿色。”

“不过…”都铎捏起一颗深蓝色的宝石,放在瞳孔正前方,透过宝石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祖母绿融进了深蓝的汪洋之中。

“蓝色——”

“大海和天空的颜色。”

他忽的扬起唇,眼尾却没有半点弧度,捏着宝石的手指转了转,光线穿过宝石射进他的眼底。

“我出海的日子里,无论往哪看,都是一片拥挤的蓝色。这种像是把世界握在手心的感觉,难道不令人兴奋吗?”

查理被青年眼中的凝固的名为“野心”的火焰灼伤了唇舌,最终干巴巴的吐出一句“哇哦”作为回应。

难以捉摸的海盗。

他呼出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回了本职工作上,这些宝石成色都不错,也不知道又是都铎从哪里抢来的。

“还是老样子,”都铎将蓝宝石扔回了桌上,撑着下巴说:“通通换成钱烟酒。”

“嗯?”查理抬起脸,语气犹疑:“你不换把枪吗?”

“老实说,伙计,你手里那把老古董看着像是随时走火的命。”

“你也说了这是古董,我可舍不得丢了它。”

“不劳费心,”都铎拨了拨耳坠,眉眼下弯,祖母绿的瞳中流淌着笑意,“下次见面,你恐怕要叫我一声长官了。”

青年戴着黑手套的左手三指张开,无名指和小拇指并拢弯曲,在太阳穴右侧比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bang——”

“到时候,我用的枪可是黑市畅销款。”

“哦,得了吧都铎,”查理翻了个白眼,“光会耍嘴皮子可没用,想想你的通缉令吧。”

“萨利坎贝尔上尉一定会在这之前把你送上绞刑架。”

“很好的想法,”都铎满不在乎的用食指卷了卷搭在肩上的低马尾,“你怎么知道,坎贝尔就在门外等着我?”

迎着查理惊愕的神情,都铎拿起靠在桌边的长刀站起身,唇角噙着一丝笑。

“记得明天之前把钱送到皇家海军总督府,亲爱的查理。”

“少一个金币,我都会把你送上绞刑架。”

都铎踩着黑色的长筒靴,踢开堆在地上的空酒桶,木桶撞在一起,咕噜噜的滚到墙角。

推开木门,红色的衣摆迎风摆动,他回过头看向查理,似笑非笑的说:“事先声明,海盗从不撒谎。”

“海盗从不撒谎,”萨利·坎贝尔冷笑着重复了一遍,“长官,您真会开玩笑。”

黑发蓝眼的军官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柄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纯白色的长裤多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黑色脏污,来自于都铎的靴底。

作为曾经追捕都铎·贾里德两年之久的人,萨利·坎贝尔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青年有多么的热衷于玩弄文字。

他的舌头已经在黑市里挂上了高达五十万金币的悬赏令了。

当然,其他器官也获得了不输于舌头的待遇。

“玩笑?”都铎食指弯曲抵住下唇,笑意不减。

“坎贝尔,上次你把我的话当做玩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军官收起了笑,湛蓝的双眼镶嵌在英俊的面容上,他绷紧了下颚,扶着剑偏过脸,不做回答。

坎贝尔并不想回忆和都铎有关的任何一件事,反正故事的最后结局不是流落荒岛就是弃船逃生。

这就是他那两年来的生活。

昏暗的地牢里传出声声咒骂,栏杆被拉扯着晃动,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holyshit!”

“船长,贾里德就是个骗子!他不可能来救我们!”

隔着栏杆,一名海盗急切的劝说着他的船长,然而男人盘腿坐在干草堆里,不为所动。

墙壁上的油灯照亮了男人的脸,单边眼罩遮住了左眼,深棕色的齐肩发在脑后扎成小辫子,发顶还有些许干草。

“是啊,他是个骗子,”男人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但他一定会来。”

嘲笑我。

只要贾里德走进地牢,他就有办法让贾里德放他出去。

贝西墨罗德尼,纵横于西尔利帝国西海岸的知名海盗,“圣光女神号”船长,罪行累累。

“咔啦”一声轻响,地牢的大门被推开,些微的日光泄了进来,转瞬即逝。

靴底和地面的碰撞声有节奏的响起,劝说贝西墨的海盗嗖的一下缩回了自己牢房的角落。

贝西墨抬眼看去,黑色的长筒靴一脚踩住了一只妄图逃跑的老鼠尾巴。

“吱吱!”

拳头大的耗子奋力挣扎着,细长的尾巴却被牢牢的踩住,它的爪子快速的扑腾,在地面上抓出浅浅的痕迹。

都铎抽出腰间的长剑,“咚”的一声将老鼠死死钉在了地面上,力道大的剑柄都微微晃动了两下。

“差点就让只老鼠跑出去了,你说是吗,贝西?”

都铎缓步走到他的牢房前,粉色的长发和鲜红的制服同这座暗色的地牢格格不入。

“哦,别这么叫我。”

贝西墨露出牙疼的表情,盘着腿向后方挪了挪,防止都铎从栏杆间隙中一剑把他钉到墙上。

“我可不会叫你都都,你说是吧,都都?”帅气的男人脖子向前伸了伸,刻意的捏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都铎略长的眼尾下泛起淡淡的红色,他微微俯下身,长靴踩住了略有些晃动的栏杆底部。

他们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都铎的耳坠撞上了铁栏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贝西墨几乎能用眼罩去亲吻青年垂落的发丝。

如此安静了少顷,都铎突然抬起手,贝西墨瞳孔骤缩,小腿发力,整个人猛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向后方连退两米远。

两米是牢房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

都铎摊开手,左手戴着黑手套,右手裸露在空气中,食指上鸽血红的戒指在油灯下隐隐闪着光。

“别紧张,老朋友,我已经没有武器了。”

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祖母绿的眸子眯起一条月牙似的弧度。

“是吗?你那把老古董呢?”

贝西墨双手撑在身后的墙壁上,结实的胸肌从宽松的海盗服里露了出来,在他的左心口处,有一块模糊的黑色纹身。

“而且,”贝西墨撇了一眼都铎身后半步的男人,意味不明的说:“我们的老熟人,萨利·坎贝尔上尉还在呢。”

坎贝尔扯了扯嘴角,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都铎眨了眨眼,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笑着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贝西?”

虽然只退了两步,但也聊胜于无。

贝西墨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牢房的正中央,仿佛刚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故作惊讶的说:“真不敢相信,都铎,你居然加入了海军。”

都铎双手抱臂,刻薄的回道:“这都不敢,你也配当海盗?”

贝西墨被他堵了一嘴,呲着牙“啧”了一声,随后假惺惺的笑道:“这身军装可真衬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放我出去怎么样?”

“听到了吗,坎贝尔,他居然想和我打感情牌!”

都铎夸张的捂住下唇,眼中虚浮着笑意,“好了,贝西,说点实际的吧。”

贝西墨偏了偏头,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实际的?你是说你捅我的那一刀,还是我送你的…”

“失落岛的宝藏。”

都铎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冽,似冬日的海风,刮的人耳膜生疼,“别装傻,贝西。”

萨利不动声色的竖起了耳朵,失落岛的大名无人不知,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岛屿。

据说每年的五月至八月,失落岛都会突然出现在海面上,里面埋藏着数百年前灭亡的古伊国的宝藏。

贝西墨止住了话音。

都铎勾了勾单边耳坠,微不可查的笑了声,“女王陛下对失落岛的宝藏很感兴趣。”

贝西墨反问:“只是陛下感兴趣?”

“我也感兴趣。”

贝西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需要再想想。”

“那你就等着上绞刑架吧。”

“你知道的,贝西,我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

都铎转身欲走,萨利·坎贝尔伸出一只手臂拦在他的身前,白色的手套距离都铎仅有半寸之遥。

“恕我直言,长官,绞刑架不是你的私人玩具。”

都铎懒洋洋的抬眸,眼底溢出笑意,他坏心思的倾身,萨利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海盗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一脚踩住了军官的鞋面,重新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它当然是,这里有什么不属于我?”

“你吗?”

都铎抬手压住萨利的手腕,将拔出一寸的剑按了回去。

“别激动,上尉。”

都铎眯起眼,泄出些许祖母绿的光泽,唇下的小痣动了动。

“我们都知道,权力之所以如此有魅力……”

他单手搭上了坎贝尔的肩,微微用力下压,感受着掌下绷紧的肌肉,低笑道:“是因为它随时可以被剥夺。”

“坎贝尔上尉,你难道不想换个称呼吗?”

都铎松开手,轻轻掸了掸萨利肩上的流苏,似笑非笑的问道:“上校怎么样?”

“只要得到失落岛的宝藏,说不定我会见到西尔利最年轻的少将。”

萨利眼底波动了一瞬,拔出腰间的长剑,“唰”的一声掷了出去,剑尖穿过铁质栏杆,擦着贝西墨的脸侧钉在了墙上。

都铎转过上半身,靴子仍然牢牢的踩在萨利的脚背上,他轻轻拍了拍手。

青年满是赞叹的说:“干得漂亮,上尉,这下我们两都没武器了。”

贝西墨用手背蹭去脸上的血迹,将剑拔下来,“我有了!”

拷在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话音刚落,贝西墨身子晃了晃,整个人踉跄着向前倒,他反应极快的将剑插进地面支撑身体,琥珀色的瞳扩大了些。

都铎松开脚,视线落在贝西墨身上,话却是对萨利问的。

“剑上有毒?”

萨利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多了些戾气,“还要多亏你上次把我丢在了无人岛上,我在那发现了一些有毒的小玩意。”

他有意讽刺,都铎却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耳坠在颈侧晃荡,时不时撞上苍白的皮肤。

“那你确实要谢谢我。”

萨利扬起眉,为他的不要脸叹为观止。

都铎不理会身后人,敲了敲牢房的栏杆,拉长了音调念道:“芝麻开门。”

毫无动静。

都铎也不气馁,退后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扬了扬下巴,逗狗似的说:“上尉,该你出场了。”

萨利回以冷笑。

“下台吧,阿里巴巴。”

高挑的军官摘下腰间挂着的钥匙,“咔哒”一声开了锁,铁门被推开,在萨利的白手套上留下污渍。

“贾里德,我还没有做好和你面对面谈话的准备,”贝西墨靠在墙壁上,故作轻松的调侃了一句,“你这身军装总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我猜你也一样吧?”

话是这么说,他手里却握紧了剑柄,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逐渐逼近的都铎。

青年本就肤白,长期的海上生活也没能把他晒黑半分,红色的外套垂至膝盖,衣摆随着他的走动飞起。

他身材高挑,腰窄腿长,左肩处是金色丝线勾出的花簇,漫过领口,流畅辗转至腰背,粉色低马尾搭在肩前。

都铎抬手摘下挂在墙上的油灯,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无声的勾起唇角。

油灯升腾的火焰照亮了唇下的小痣,坏心思几乎写在了那张出色的脸上。

距离拉进。

贝西墨陡然抬起剑,与此同时,都铎也掏出了他的老古董。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地上的男人,贝西墨的动作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shit!你果然还没丢掉这玩意儿!”

贝西墨高声骂了一句,识趣的放下了剑。

都铎俯身勾住他腕上的铁链,从贝西墨的手里抽出剑后随手向身后一丢。

长剑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圈,稳稳的落到了萨利的手里。

萨利眯起蓝色的眸子,视线在都铎修长的背影上顿了顿,收起给他来一剑的念头,“唰”的一声将剑插回腰间。

枪口抵在男人的心口,结实的胸肌被按下去一个凹陷的弧度。

都铎潋滟的翠瞳中泛起淡淡的笑意,“贝西,趁你还没有毒发身亡,说说失落岛的秘密怎么样?”

“我提议,先给我解药。”

贝西墨试着讨价还价,不等他多说两句,一个耳光落了下来,将男人称得上帅气的脸抽得偏向一边。

“啪!”

一道由戒指划出来的血痕尤为明显,和他右脸上的剑伤对称。

“贝西,你了解我的,”都铎弯起的桃花眼中缱绻着淡淡的冷意,“先拿出有价值的东西,才配索要其他东西。”

萨利站在牢房外,忍住把都铎一起锁在里面的冲动,转身把插在地上的剑拔了出来。

剑尖沾着血迹,老鼠已经死透了,萨利嫌弃的抿唇,用剑尖将老鼠的尸体拨到一边的干草里。

“等等,上尉,”背对着他的都铎突然回过头,意味不明的说:“老鼠身上有东西。”

“对吗,贝西?”都铎的声线压的极低,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像是羽毛在人的心脏搔弄。

贝西墨听得皮都展开了,他摸了摸发疼的脸,视线在老鼠身上一扫而过,“你说有就有吧。”

都铎戳了戳鼓起的腮帮子,浓密的睫毛投下淡淡阴影,同眼尾的红交织在一起。

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上尉,距离毒发还有多久?”

“三个小时。”

“通知下去,即刻启航。”

都铎站起身,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出色的皮相上似有火光跳跃,他垂下眸低声笑起来,轻轻吹灭油灯,牢房里的光线立刻暗了下去。

贝西墨在一片阴影中勾勒出他漂亮的脸,慵懒的声线像是砂石碾磨过心脏。

“贝西,我们去船上慢慢耗。”

比起皇家军舰,都铎更偏爱陪伴自己多年的“永夜号”。

他戴上黑底金纹的海盗帽,左侧插着一根长长的白色羽毛,尖端向下弯曲。

皇家海军们按部就班的做好了准备工作,萨利·坎贝尔站在都铎的身后,接替了大副的职责。

贝西墨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紧迫感,被镣铐锁住的双手高高抬起,对着停在桅杆上的猫头鹰招了招。

“哦,可爱的oney,好久不见了,唔!”

银灰色的毛团飞了下来,一翅膀扇在贝西墨的脸上,接着抖了抖羽毛,落到都铎的肩上。

贝西墨捂住脸,自然的凑到萨利身侧,抱怨道:“和它的主人一样坏脾气,对吧。”

萨利向右侧跨了一步,身体力行的诠释着对他的嫌弃。

都铎可听不得别人诋毁他的oney。

他抓住自己粉色的发尾,亲昵的刮了刮oney的喙尖,“贝西,oney是一位小淑女。”

银灰色的猫头鹰收起翅翼,利爪抓着都铎肩上的布料,脑袋转了转,金色的瞳孔泛着冷光。

贝西墨细细的打量它锋利的爪子和钩状的喙,没看出哪里能和“淑女”搭上边。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

贝西墨妥协了,他抬手撑在船边不让自己乏力的身体倒下去,低头看向下方的海水。

真该死,这毒让他全身使不上力。

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背靠着船身问:“三个小时的时限,你们是打算飞去失落岛吗?”

“不用担心,罗德尼船长,”萨利不无讽刺的说,“我会钓着你的命的。”

都铎抚摸着oney背部厚实的羽毛,笑着重复道:“他说他会钓着你的命。”

“你就不怕他公报私仇?”贝西墨不可置信的看着都铎,“我是海盗,他是海军!”

都铎回以一个笑容,手指轻轻刮搔猫头鹰颈侧的软毛,“我不在乎。”

“dan!”

贝西墨对准萨利比了个中指,得到了对方按住剑柄的威胁,他能屈能伸的收起手指,试图说服都铎,“就算你不在乎我,总该在乎一下宝藏。”

都铎同他对视了一会儿,祖母绿的眸子弯了弯,问道:“十天之内能到吗?”

“十天?”贝西墨扯了扯嘴角,“你还是学会飞吧。”

都铎食指弯曲抵住下唇,似乎在思忖什么,oney站在他的肩头,脑袋大幅度的转了转。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粉发青年的身上,他的命令将成为接下来漫长航行的准则。

贝西墨碾了碾指腹,他清楚都铎的性格,同样的,都铎也对他的能力了如指掌。

“一个月,”都铎抬起眼,上挑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来掌舵,一个月之内必须抵达失落岛。”

待贝西墨咬牙点头后,都铎曲起手臂摊开掌心,“萨利,解药。”

萨利抿了抿唇,将细长的瓶子放到都铎的掌心,低声道:“长官,希望您的选择正确。”

都铎抬起眼皮,瞳孔似祖母绿的漩涡,能将误入的旅人卷进永无出路的深海。

“如果我出错一次,你早就抓住我了,上尉。”

不理会萨利陡然隐没在阴影中的神色,都铎上前几步,将瓶口压上了男人的下唇。

贝西墨暧昧的眨眨眼,就着都铎的动作将解药喝了下去。

空气中传来几不可闻的低笑,都铎的手越压越低,贝西墨不得不从一开始微微弯下膝盖的姿势逐渐变成了蹲在地上。

男人的脚尖垫得发麻,衣领处也被打湿了小块。

都铎突然在他的小腿上踹了一脚,贝西墨竭力保持的姿势骤然崩塌,双膝“啪”的一声跪在甲板上。

琥珀色的眸子抬起,撞进了一片满是笑意的深邃祖母绿中。

贝西墨怔了怔,猛地垂下眼,拔除在脑内扎根的绿意,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比了个中指。

待都铎终于移开瓶子的时候,贝西墨脖子都酸了,下唇被长时间挤压,颜色红得不正常。

他扶着桅杆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缓步走到船舵处,身体逐渐恢复力量的感觉令人着迷。

贝西墨眯起琥珀色的瞳,脸上浮起一丝喜意。

都铎及时打断了他。

残酷的青年笑道:“这一瓶大概只够你扛到后天早上。快去开船吧,罗德尼船长。”

“时间就是金钱。”青年拉长的声线尾音上翘。

银灰色的猫头鹰扑腾了一下翅膀,仰着脖子发出长长的“咕”声。

“没叫你,亲爱的。”都铎点了点它的耳羽,oney扭过脖子蹭了蹭他的指尖。

“咕咕。”

“你饿了吗?”都铎抚了抚它的头,得到了一连串的“咕咕”声作为回应。

贝西墨面上一喜,正要开口,对上了都铎略显阴郁的眼,卡在喉间的话语硬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又生气了?

他后退半步,摘下帽子在空气中划了个半圆,对着都铎弯腰行礼,戏谑的说:“遵命,贾里德船长。”

入夜

都铎踏上甲板,高跟靴底和木板碰撞的声音在夜里犹如丧钟,连绵起伏海浪声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贝西墨背对着他握住船舵,深棕色的长辫子垂在背后,用墨绿色的丝带绑了起来。

都铎拍了拍他的肩,“罗德尼船长,我们本次航行的目的是?”

贝西墨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回复:“寻找失落岛的宝藏。”

都铎摇摇头,左耳下的吊坠在空中转了个圈,上面镶嵌的大颗粉钻看得贝西墨两眼发亮。

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错,是拿回属于我的宝藏。”

穷凶极恶的海盗“船长贝西墨·罗德尼”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转了两圈船舵,发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句:“你可比我坏多了。”

“当然。”

都铎亮出手背上的鸽血戒指,在贝西墨面前晃了晃,低眸轻笑。

“不然为什么现在中毒被制的人是你?”

贝西墨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转过身背部倚靠在船舵上,小腿交叉,熟稔的问:“你今天为什么突然生气,我可是答应了你无理取闹的要求。”

一个月!

就算是最黑心的商人、最残酷的刽子手都不会比他更过分了。

都铎面上还挂着笑,眼中却散去了涟漪,变成一滩死水。

“贝西,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装傻。”都铎抽出剑,血迹早已被擦干,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光。

剑尖抵在贝西墨的颈侧,男人双手抬起放在脸两旁,无辜的眨了眨琥珀色的眼,问道:“长官,我又装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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