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大哥,办喜酒的时候,咱去城里买几坛子好酒吧?”

一群人高马大,外形彪悍的汉子们七嘴八舌,笑着起哄。

牵马的少年笑嘻嘻地问:“大哥,什么时候办喜酒,我想吃烤羊排腿了。”

被称作大当家的那名男子把马鞭往手里一砸,爽朗大笑:“那我就先瞧瞧我家小娘子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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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万字大肥章◎

是谁

众人进了山寨, 嘻嘻哈哈地和寨子里的人打着招呼,汉子们直奔厨房而去,唯有大当家裴定谋往寨子最靠里的一处房子走。

裴定谋走了一段路又倒回来, 喊那牵马的少年:“裴吉, 把马牵过来。”

裴吉依言牵马上前:“怎么了大哥?”

裴定谋把马上挂着的包袱摘下来, 伸手进去掏了半天,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弯月匕首出来, 满意地笑了。

裴吉一眼就喜欢上了, 两眼放光:“是给我的吗?”

裴定谋把包袱丢到裴吉怀里,转身就走:“给你嫂嫂的见面礼。”

裴吉把包袱往马上一挂, 追上去赖皮赖脸地抢:“大哥, 嫂嫂是小娘子, 哪有一见面就送匕首的,你给我吧。”

裴定谋伸手按住裴吉的脑袋给他转了个身, 随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蛋。”

裴吉踉跄着跑出去好几步方才站定,转身抗议:“大哥,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弟。”

裴定谋懒得搭理他, 走到寨子深处那一处房子门口, 没有直接进门,先吼了一嗓子:“屋里可有人在?”

屋门打开, 从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健壮女人,亲切地笑着道:“大当家回来了。”

“满嫂子。”裴定谋笑哈哈打招呼, 指了指门内:“我家娘子如何了?”

满嫂子笑着打趣道:“裴老三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人家小娘子刚醒,怎的就成了你家娘子。”

裴定谋哈哈一笑:“我捡回来的, 那可不就是我家娘子。”

“歪理。”满嫂子把门让开:“小娘子早上醒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像是还没醒透, 也没说什么话,就又睡了过去,你进去看看吧,我先回趟家。”

裴定谋开门进屋,穿过厅堂进了内室,走到临窗小炕那一屁股坐下去,静静打量那安安静静躺着的姑娘。

五官精致,肤若凝脂,生得极美。

眉棱上那道切断左眉的狰狞伤口已经愈合,可却留下了拇指长短的疤痕,破坏了几近完美的容颜,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破碎之美,让人忍不住好奇,想探究她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苍白的面色,微蹙的眉头,看起来是那般柔弱可怜,惹人莫名心疼,只想将她捧在手心去精心呵护。

裴定谋双手撑在女子身侧,俯身下去,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娘子长得可真好看,莫不是天上的仙女吧。

正看得出神,就见小娘子那如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随后睁开了一双盈满了秋水的眸子。

只被那双尚且迷蒙的眼睛瞧了一眼,裴定谋的心就破天荒地突突跳了起来,他霍地直起腰身来,双手放在腿上,有些不自在地搓了两下:“那个,你醒了。”

寨子众人面前那个匪里匪气,豪迈爽朗的莽汉,莫名其妙变得拘谨起来,连那粗犷的嗓音也不可思议地轻柔起来。

慕云柠重伤未愈,昏昏沉沉,她望着身前坐着那皮肤黝黑,满脸青黑胡茬,头发微微凌乱,看起来就风尘仆仆的男子,缓慢开口:“你是谁?”

她许久不曾开口,声音沙哑,可听在裴定谋耳中,却像行在深山老林里,被松针扎了手,手上痒痒的,心头也痒痒的。

他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在下裴定谋,在家中排行为三,你也可以叫我裴老三,是这青山寨的寨主。”

“裴定谋。”慕云柠轻轻念了一遍。

裴定谋以为她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打开,往慕云柠面前一抖,貌似还挺骄傲:“我写的。”

看着那张一看就知道揣了许久已经卷了边的纸,还有那上面歪七扭八的字,慕云柠斟酌了一下才说:“裴郎君的字,别具一格。”

又问:“裴郎君,是你救了我?”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裴定谋头一次被人喊裴郎君,尤其是从这小娘子口中温温柔柔喊出这么一句来,他刚刚平缓下来的心又突突跳了几下,耳朵也烧了起来:“是我救了你。”

慕云柠:“不知裴郎君救我时,可还有其他活着的人?”

裴定谋把那张纸折吧折吧又塞回怀里:“我发现小娘子的时候,你被数人护在身下,我们一一查看过,除了小娘子尚有一口气外,其他人都死了。”

都死了,还是都死了。

慕云柠闭眼,须臾,一串泪从眼角滚落。

她胸口剧烈起伏,扯得一身的伤都跟着痛起来,顷刻间,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想哭就哭,这么憋着更伤身。”

见她哭得如此压抑,裴定谋伸手过去,手忙脚乱地给她擦了把泪,又擦把汗,擦完两手就往身上随意那么一抹。

慕云柠下意识偏头躲避,却没能躲过。

她深深呼吸,很快调整好情绪,嗓子越发沙哑:“裴郎君,那你可有见到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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