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摊了几片孤零零的茶叶,楚兆年无语地抖了抖竹筐,里头叶片沙沙作响。一看,已经铺了个底儿。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喔!豆包!”
向延序突然抛开手上的茶叶,猛地扑过来。
“有蛇!快跑!”
卖茶指南
楚兆年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眼镜蛇最记仇。
八年来,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说实绩,一张脸皮也端得起高贵,谁能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在综艺节目里被蛇追。
“快,往上跑!”曾师傅大喊,手里拿着长长的捕蛇工具跟在蛇尾巴后面。
这眼镜蛇跑得实在太快,居然还会跳,一下下越过灌木丛,被追的两人吓得不轻。
向延序喘气的空档都没有,托着楚兆年的腰拼命往山上跑,斜坡越跑越吃力,速度也慢下来。
他回头看,所幸坡度高了,蛇也开始爬不动了。
趁它慢下来,曾师傅迅速提起捕蛇器夹住七寸,接着麻利地将它套进蛇皮袋束起来。
危险解除,两个人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楚兆年随意地抹几把汗,语气不自觉带上些责备:“谁教你见到蛇就跑的?”
向延序没有回答,两手撑着膝盖,一口气分成几口来喘。恐惧的余韵似乎还很浓烈,他无法避免地想起一些回忆。
一些很惊悚的回忆。
他不敢深想,因为哪怕一点小的刺激,也能叫他撕心裂肺。
他抬起头,汗从眼皮滑落,多少渗进眼眶,他被刺痛得猛一下闭眼,很快又睁开。
眼球已然变成血红色。
恐慌、惊骇、后怕,甚至乎不应该出现的痛苦,楚兆年在他眼里看见了种种情绪,很复杂,叫人难以理解。
有这么害怕吗?楚兆年鄙夷,下一秒,他猝然被人拉进怀里。
这不能称之为拥抱,它更像扼制和禁l锢,身体与身体之间紧密贴合,他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胸腔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向延序搂得很紧很用力,健硕的肌肉隆起,压得他浑身发疼。
楚兆年愣了许久,垂下的手最后还是慢慢抬起,搭在向延序背上,生硬道:“长这么大人了,还怂。”
该死,他意识到自己又心软了,本来应该推开的,明明吓死狗才最好。
向延序也不挑,像是有被安慰到,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把头埋在楚兆年的肩膀上,鼻尖蹭着颈侧。
“豆包,你关心我啊?”向延序说,声音沙哑。
脖子好痒,楚兆年脖子闪躲往后仰,上半身有些僵硬,闻言立马嗤笑说:“呵,你想的倒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