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含笑,“掌柜娘子何事?”
元瑶之前还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无奈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江颂安到底怎么回事啊?”
杜临笑意更深:“我也不知道,这位是布政使参议余大人,今日我们一同去巡抚衙门议事,你家江颂安也在。”
元瑶嘀咕:“原来是去巡抚衙门了,你们在说什么,他为何这样骂江颂安……?”
元瑶现在好奇极了,但她问完之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道:“我不是要打听你们的政事,只是……”
“掌柜娘子不必解释这些,放心,我不会多想。”
元瑶松了口气:“我就是想知道江颂安的事。”
杜临脸色复杂了一点,片刻后,道:“我知道,我今日带我师兄来,并无在其中拨弄是非之意,只是最近江兄可能或许有些事。”
元瑶复杂地嗯了一声,“猜到了。”
杜临还想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应该言尽于此,于是道:“不过也是好事,我相信江兄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掌柜娘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元瑶其实也没从杜临口中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好等江颂安回来再问个详细了。
傍晚时分,忽然下了大雨。
此时才五月,这么大的雨水忽然降临,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羽娘快速将晚市的摊子布了帐篷,浑身湿透:“见鬼,这么大的雨,和夏天似的。”
元瑶也没想到,只道:“天气无常,羽娘,不行晚市就不摆了你也回来早点休息,我让禾花熬了姜汤,免得一会儿淋雨着凉。”
羽娘:“没事娘子!我很快,这些桌椅板凳淋上一夜也就废了!”
店里的人都去帮忙,好在帐篷很快就支了起来,所有人进了屋内。
“娘子,雨太大了,让车夫送您先回吧。”
元瑶看了眼外头,还有点担心江颂安。
不知道这人现在跑去哪里了。
元瑶现在还真有点想骂一句死鬼。
她自嘲笑了笑:“今晚不摆了,你们收拾打烊吧,各回各家。”
掌柜发话,众人便也不再坚持,羽娘本也不放心元瑶,正好就陪着回了家中。
一回家,便烧水熬姜汤。
笑笑和炯炯睡着了,元瑶将孩子交给了乳母。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元瑶还是忍不住回想今日那位余大人说的话。
禹王的人?为什么江颂安会被说成禹王的人,春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给禹王送鹿了?
杜临和那位大人痛骂禹王一党,便是对禹王不满,禹王做了什么?
杜临是巡抚大人的学生,这么看来,巡抚大人和禹王不合?禹王是否贪腐?等等问题都在元瑶脑海中浮现。
她·一边摘首饰一边盘算,门外传来脚步声,羽娘声音有点紧张:“娘子。”
“怎么了?”
“官爷回来了。”
元瑶一愣,瞬间站起身来。
江颂安回来的正好,她这些问题只有江颂安才能解答,元瑶立刻就走了出去,只是羽娘又道:“娘子,官爷好像喝醉了……”
元瑶一愣,心中有了几分火气。
元瑶在门口站了一会会, 江颂安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元瑶脸色不大好看,羽娘有点担心想劝一句,但元瑶下一句便开口道:“羽娘你去休息, 这边不需要你帮忙了。”
羽娘颇为同情地看了眼江颂安, 道 :“那娘子官爷早些歇息吧 那我先回去了。”
江颂安脸色酡红,进门后一直盯着元瑶笑:“媳妇儿,我回来了,我想你了。”
元瑶嫌弃的不行:“”你这是喝了多少?”平素就算是江颂安喝的不省人事,也没像这样疯疯癫癫的。
元瑶不高兴, 喝成这样,他还怎么问事情?
就算是应酬也该有个度。
江颂安这会儿真有些喝多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 马学应的酒都不是一般的酒, 不会让你彻底醉过去,但是会改变人的某些性情。
他们这些人, 在背后都玩的花。
喝醉了彻底睡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江颂安现在看见元瑶就傻笑,也不说话,就是笑, 还想凑上去抱人,只是被元瑶躲开了。
“臭死了!”
元瑶嫌弃地捂住鼻子, 因为这酒的缘故,江颂安还能缓慢的听懂话, 虽然反应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