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最后也没跟着两人说上一句话,还被笑得发毛。
晚上躺在炕上,越想越怪异,硬是将已经睡熟的老头摇醒:
“老头子,你说为啥咱儿子当不上公安,是因为不会嘿嘿笑吗?”
老头子:
热闹的七月
钟文南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工作。
街道办很上心,最后钟文南被分到了图书馆,做了个清闲但是无趣的图书管理员。
钟老爷子拍手叫好,说那是个充满文化气息的风水宝地,要钟文南珍惜,不要荒废时光。
面对钟老爷子,钟文南连连保证,会好好工作,抓紧一切学习的时间努力提升自己。
不管老爷子信没信,反正钟文姝是不信,毕竟这娃可是连高中都没考上的人。
“我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去学点什么,比如开车什么的,那样还能多走点地方。”果不其然,钟文南并不满意。
“那要不你和我换?我去图书馆,你来供销社。”钟文姝很羡慕的好不好,多清闲啊,比供销社可好太多了。
“那还是算了,图书馆挺好的。”至少比那些催婚的婶子们要好得多。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七三年七月十号,过完十八岁生日,钟文南成为一名光荣的图书管理员。
为此,钟母还颇为可惜,只是那是侄子自己的选择,她这个二伯母也干涉不了什么,只私下里和钟父感慨了几句:
“工农兵大学啊,也不知道要是小南去了能分到哪个学校。”
“哪个学校都不关咱家的事儿了,人家小南不乐意去。”钟父咂吧咂吧嘴,烟瘾犯了,但因为家里有孕妇硬是把念头压了下去。
“还不是非要什么两年实践,不然咱家都能出来个大学生!”
“你别在孩子面前提这些,都是大人了。”
“这我还能不知道?就是跟你唠唠。”钟母叹了口气,嘟囔了句,“要是能给小敏整个大学名额就好了。”
钟父没接这话,眉头也皱了皱。
从东北回来以后,钟母就用了老爷子的关系,查了远在沪市的张家。
老友送回来的消息说,张家确实如同张晨说的那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健康的那个儿子已经定亲了。
看起来是挺正常的,但钟母就是不喜欢那个张晨,总觉这个年轻人攻击性太强,满心满眼都是算计。
钟父何尝不担心这个,他没见过妻女口中的张老师,但只要想着看着长大的闺女就要扎根在千里之外,一辈子也见不到几面,就觉得心堵得慌。
烦躁的搓了搓手指,更想抽烟了。
良久,钟父才叹了口气道:“再给二丫头寄一封信问问。”
“行。”
有心无力,大约是这个世上父母最难过的事儿。
都是普通人,没有翻云覆雨的能力,能做的就只有“问问”。
最后这封“问问”的信,是老爷子做主的。
老爷子很直白,让钟母把查到的东西完完全全写下来寄给钟文敏,最后说:
若是喜欢张晨,就过年的时候带回家来看看。
“爸,这是不是太”钟母不大愿意。
老爷子笑笑,苍老的声音里有故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红娟你做得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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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注定是不会安稳,其他地方不说,附近的几个胡同不知多少年轻人的命运是在七月份发生巨变的。
北小弟实力不行,运气来凑,踩着尾巴考上初中,乐得这孩子抱着胡同口的老槐树狠亲了一口。
也就是刁大嘴不在,不然指不定传出什么事儿去。
李宝来成功躲过了下乡,王家小儿子倒是想效仿李宝来,只是对自己狠不下心,只能下乡。
同样命运的还有贺家最小的儿子,贺伍。
也不知道下乡前断腿断胳膊在这个年头是不是批发的,这贺伍去年也摔断了根骨头。
但是也不能年年断不是,钟文姝还挺好奇贺伍今年打算怎么办。
这不,因为强烈的好奇心,贺家那边一叫吃饭,钟文姝就兴冲冲拉着贺实回了贺家。
结婚一个月,钟文姝没事就要回鹁鸽胡同溜达两圈,但是同一个胡同的贺家还真是没怎么回去过。
这次是贺父叫回家吃饭的。
嫁到下面县城的三姐贺姗没来,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