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也有点本事,到手的布料比钟文姝这个内部人员还多。
齐二也眼馋,他和贺实同龄,今年也是槛儿年,可惜他妈小气吧啦就给做了一条红腰带,用的还是往年剩下的布。
新的都被他妈收起来了,谁都不准动。
想到这儿,齐二伸手就想摸摸看,贺实的大裤衩到底是不是今年的新布料。
贺实猝不及防被摸得一激灵,差点没对准池子,赶紧完事,提起裤子看流氓一样看向齐二。
“你别用那眼神看我。”齐二赶紧掏出自己的红腰带自证清白,“我就是想看看你这裤衩是不是新布料。”
那腰带还明显是经过拼接的。
“滚蛋!这我媳妇亲手做的,你别给我摸脏了。”
齐二不服:“你自己提裤子的时候咋不说弄脏了呢?”
“那不一样,这是我媳妇给我做的!”说着,贺实就到水池边开始认认真真洗手。
齐二颠颠跟过去,也开始洗手,边洗边叨叨:“真是今年的新布料啊?”
“那还有假?一共就那么点,我媳妇全用我身上了。”贺实说完,也不管齐二怎么想,转身走的时候还哼上了小曲儿。
齐二在身后“啧”了一声,是时候回家找他妈张罗起来了。
啥!你用贺哥的裤衩子做的?
贺实特地用一个夜班跟齐二换了初二休息,正好陪休假的钟文姝回娘家。
齐二无所谓,左右他没媳妇也没姐妹,老娘的爹妈也不在了,不用值夜班正合他意。
两个人一大早就溜达回了鹁鸽胡同。
刁大嘴正准备出门买菜招待回娘家的闺女,就看见这小两口回来了。
“哎呦,你们小两口可真够早的。”
可不是早,刁大嘴觉少,每天就属她出门最早,往常这时候胡同里都见不到个人影,结果今个儿天还没完全亮,这俩人就回来了。
“刁婶,您也挺早啊,雪姐要回来了您高兴吧?”
听到钟文姝提起闺女,刁大嘴眼睛都笑没了:
“回来回来,明个晌午就能回了,改明儿带着小贺来婶子家,你雪姐带回来的果干好吃。”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来就是,不用跟婶子客气!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排队买菜去。”
“不是明儿才回来,婶您这也太早了吧?”
“得早去排队,晚了都是人家挑剩下的, 不好!”说着,刁大嘴摆摆手就要走。
“那婶子您慢去啊。”
告别了刁大嘴,小两口晃悠悠往钟家走,钟文姝给贺实讲刁家:
“雪姐比我大哥还大点儿,嫁去了南边,几年也回不来一次。
不过每次回来都要带不少果干,他们那边产这些果子,做成果干最好吃。
你别看刁婶子喜欢说道家长里短,但她对胡同里的孩子都好,有啥好吃的也愿意给我们尝尝鲜。”
尤其是钟家这几个孩子,小时候从胡同口路过,嘴巴里就会被她塞上点什么。
当然刁大嘴的爱只在年龄小的孩子身上,现如今被塞的是大果子那几个了。
这里面肯定有老爷子的关系,或许还有点钟母的原因,但无伤大雅。
“为啥嫁去南边?”
这年头远嫁的都少,像是刁雪那么远的更是不多见。
钟文姝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听我大姐说过,那男人当初是来咱们这边出公差的时候认识了雪姐,后来两人就谈婚论嫁了。”
刁大嘴当初说什么不愿意,但奈何熬不过闺女,也只能妥协了。
“雪姐差不多两三年回来一次,不过我瞧那样子过得挺好的。”
小两口说着,就看见钟母拿着个菜篮子从院儿里走了出来,见着两人步子一顿,然后加快了脚步:
“你们俩这么早?”还以为得半下午那时候才能回来。
“我俩今天都不上班,在家待着也没事儿,就过来了。”
“正好你们爷爷起来了,陪老爷子打太极去。”话落,钟母脚步匆匆走了,她也是要去抢菜的。
打太极钟文姝不感兴趣,贺实倒还行,没把人家闺女拐回家的时候他就经常陪着老爷子打太极。
于是,贺实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在身后跟着动了起来。
早起的无所事事的李宝来见状,也屁颠颠站在了老爷子另一边。
贺实看了李宝来一眼,不知道这人跑来凑什么热闹。